白薇攥紧木盒的一角沉沉思索着,另一厢,白莲哭得她心烦意乱。
她将那淡蓝色的玫瑰步摇塞回白莲的手中:"姐姐可不敢抢妹妹的东西,否则要遭报应的。"白莲呆呆地看着她突然明艳生动起来的脸庞,下意识了缩了一缩肩膀,愈发显得楚楚可人。
以为姐姐这些年是白混的吗,小妹妹?
白薇冷笑一声执起步摇,"毕竟若是抢了别人的爱物,爱物也是不好相与的。"她将步摇上的流苏一拉,内里纤细的透明晶线骤然断裂,湛蓝剔透的水滴状晶石与浑圆的珍珠"啪啦"一声散落一地。
"若是脸上长了红疹子便是失仪,首饰断裂便是失仪且不详。妹妹的母亲操办选婿,晓得郡主选婿时要以纱敷面,又担心即便我脸上生了疮痕也无人敢悔婚郡主——所以再加上这步摇,当真是煞费苦心。"
她本并不稀罕这位子,却一时逃不出去。如今看这抢先出击的女娘,白薇的斗气也激了出来。
这些手段,便是她编起来,上百个都信手拈来,她怕什么。
她与白莲斗得狠,王府里的人才能以为她看重这郡主之位,放松对自己的监管。
白莲红着眼睛看着她,抖着声音道:"姐姐这般猜忌我,毁了我最爱的步摇,看来姐姐同我并无什么姐妹亲情。罢了。"她将带来的东西一抱,便被婢女扶着摔了帘子而出。
这叫什么来着,倒打一耙。
"妹妹慢些走,路滑,当心扭了脚。"
白薇气呼呼地坐回到软凳上,看着散落一地的细碎宝石,突然心中咯噔一抖,随后极端痛苦与懊恼的抱住了头:她真是虎了吧唧,既然王妃和白莲为她准备了这样一个好步摇,能在选婿时来一场"不详"的预兆,说不准能拖延上几日——若是镇南王因此发怒,也怪罪不到她的身上。
她怎么就这般手快呢?做一只傻乎乎的纯洁小白兔不好吗?
她真是,她真是...一入宅斗深似海,从此便不可自拔了,哎呦!
郡主正抱着脑袋悔不当初之时,要参选郡马的沈渊等人凭着那方唬人的腰牌入了白玉城。
"家主,我听得他们称'白玉城';为'白玉京';。"这般公然放肆,当真是胆量颇大。
沈渊轻笑:"圈里的兔子,总得在篱笆上开个小口子让他们蹦跶几天。"
若不然,这贼兔子便不会去邻居家吃菜叶屯些肥膘,宰了的时候肉质也不够鲜美了。
因着郡主选婿,白玉城比往日更热闹了几分,落脚很是困难。几人使了大笔银钱投宿逆旅,鸿鸣叫了热水来,沈渊得以洗浴一番,整个人都放松了许多。
他本以为那无尘方丈同镇南王府有所勾结,这一路却未发现什么端倪。陛下的信又来,卿鸾竟是云州女,献上的治水与耕种之策已经验证行之有效,她在陛下心中的砝码愈发加重,虽然他仍旧有些狐疑,却也知大势已定。
只希望卿鸾不辜负陛下的心意,能够赤心待他。
"沈前辈,我们需得去购置些衣衫,再打探些消息。"鸿鸣的衣服也不能说是不好,但款式实在,呃,不够风流,当然最要紧的是打探消息,"沈前辈可要同去?"
鸿鸣露出了希求的眼神,看的沈渊的眼角跳了一跳,"我不能在城中露面。"在镇南王盘踞的白玉城中,连暗处的龙鳞卫都要小心行事,何况面容已经被牢牢记下的他呢。
"家主..."鸿鸣小小的嗷呜了一声,似乎有些失望,柳静思犹豫了一下,"前辈可以同去..."方娉婷见他目光十分为难,便自发从包裹中拿出一具帷帽,一件衣裳展示给沈渊看。
"若是不介意,您可以穿着这身去。"
!!鸿鸣愣愣地看着那粉荷色的女装,只觉得有三花聚顶之意——方娉婷的确属于高挑的女子,衣服尺码倒也合适,但家主穿女装...他只觉得自己已经看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沈渊沉默良久,接过严严实实的及地长裙,声音格外阴沉:"可以。"
为了能亲自接触第一线的情报,他也——没什么不可以牺牲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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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渊下了马车,将在车中便解下的佩刀给了迎上来的青松,舒了舒身上的筋骨。动作虽然不优雅,但他做起来却如行云流水一般,格外的风流潇洒。
早已候在府门前的管家姚千山眉头一皱,让一旁的青竹将马车外的瓜果汁液清理一番,又遣了另一个小厮请工匠前来检修车辆。
而他自己则小步迎了上去,等候吩咐。
七年过去,除了沈渊加冠,得来无数扑面桃花,日子似乎也如之前一般平静。
"府中诸事可好?"
"诸事安好,只是又有多位娘子向府内投了帖子..."沈渊例行发问,得到了例行的回复,又例行的摆摆手截断了姚管家喋喋不休的话头。
在姚千山心中,如今府上可算不上"安好",府内始终差了一位女主人。偌大一个府邸,往来备礼,宴会,管家,交游之事不是沈渊一个男子该做的,即便他尽量细密安排,也比不得女主子的周全。
何况这府中孤孤单单的,缺些个小主子的娇声嬉闹。
也不知家主如何作想的,对女娘们不假辞色,难不成要一辈子都不娶妻生子了?
沈渊不用多想,便能将他的心思猜了通透。
不过沈渊知道他会按自己的吩咐拦住那些小娘子的桃花帖子,就也不愿与他多说,利落的走了。
独留姚千山一人在原地,愁眉不展又长吁短叹。
"诸事安好,只是又有多位娘子向府内投了帖子..."沈渊例行发问,得到了例行的回复,又例行的摆摆手截断了姚管家喋喋不休的话头。
在姚千山心中,如今府上可算不上"安好",府内始终差了一位女主人。偌大一个府邸,往来备礼,宴会,管家,交游之事不是沈渊一个男子该做的,即便他尽量细密安排,也比不得女主子的周全。
何况这府中孤孤单单的,缺些个小主子的娇声嬉闹。
也不知家主如何作想的,对女娘们不假辞色,难不成要一辈子都不娶妻生子了?
沈渊不用多想,便能将他的心思猜了通透。
不过沈渊知道他会按自己的吩咐拦住那些小娘子的桃花帖子,就也不愿与他多说,利落的走了。
独留姚千山一人在原地,愁眉不展又长吁短叹。何况这府中孤孤单单的,缺些个小主子的娇声嬉闹。
也不知家主如何作想的,对女娘们不假辞色,难不成要一辈子都不娶妻生子了?
沈渊不用多想,便能将他的心思猜了通透。
不过沈渊知道他会按自己的吩咐拦住那些小娘子的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