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白薇的大妹妹,镇南王的嫡次女白莲不招自来,使婢女捧了许多礼盒入了静薇院。
"见过大姐姐。前几日妹妹受了风,在房内起不来身,又怕过了姐姐病气。如今病方好了便来看望姐姐,还请姐姐勿要责怪。"这白莲生的娇娇软软,眉眼如画,行动间如弱柳扶风,小鹿一般迷蒙的眼睛含着泪水的样子,当真是楚楚可怜。
白薇见这我见犹怜的小美人儿,简直惊呆了:感觉教科书般的好大一朵白莲花儿袅袅婷婷地飘了过来,杀伤力惊人。
镇南王当真放任续弦这般教养女儿?白薇心中惊恐万分,生怕碰碎了这个琉璃做的娇人儿。
白莲见她躲避,凄声道:"姐姐莫非是不喜欢妹妹?"
来了来了,塑料花儿姐妹情金句第一条。白薇回来也有一段时日,府中各成几派,细细打听还是能知道些东西的。
她这个大妹妹自小便心气高傲,后来生母又被扶正,一直将郡主之位视作囊中之物。
可不巧的是,她这个名副其实的嫡长女回来了,身后还有做世子的亲哥哥撑腰(似乎),被夺了多年夙愿的白莲一下子便被气病了,躺了许久才爬起来。
白薇实在不想回答她,就瞪着眼睛看她,直到将她小鹿一般的眼睛里的水光都瞪干了。
"......"白莲收回目光怯怯道,"姐姐瞪我做什么。"但那眼睛中一闪而过的凶意却漏了出来。
"你看错了吧。我一直在吃点心,没有瞪你呀。"白薇扯起谎来连眼睛都不眨,将白莲噎的说不出话来,只得转了话题打开了盒子中的见面礼。
其中有一只巧致非常的檀木香盒,里面是淡淡桃花色的香丸,每一个都有指肚大小,圆润芳香。
"这是花髓玉容丸。采了各季各色花瓣提出花汁子,佐以香料,珍珠粉,貂油,再以无根之水,花瓣顶上的露水,和从北方运来的新雪水一起蒸煮,才凝成了这丸子。姐姐闻闻,是不是芳香扑鼻?这玉容丸可以美肌骨,好颜色,是母亲和我为姐姐出阁准备的一点子心意。"
各季的花瓣——还真是煞费苦心。
遑论这眼花缭乱的做法,单说露水,雨水,雪水,就令白薇只是微微一笑:美女,这些因遇了灰尘才凝结的东西可不必纯天然的泉水高贵,平日制制香便也罢了。若真是用来烹茶敷脸,即便煮沸了用她心里也很是打怵。
"还有这金玫瑰海蓝水滴晶步摇,虽然略素淡了些,但十分雅致,是妹妹平日里最喜欢的。姐姐回来时日短,妹妹无法多与姐姐相伴。如今给姐姐添妆,希望自己的心爱之物能永永久久地陪伴姐姐。"
白薇看着这同自己差不了多少岁数的小美人儿,轻轻咳了一声:"既然是妹妹的爱物,妹妹还是收回去,留做个念想。"
白莲咬了咬淡粉色的唇,泫然欲泣,"姐姐,姐姐可是嫌妹妹的礼物单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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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树粉樱正是荼蘼之时,远望如妃色雪浪涌动,零星有几片花瓣被西风漫卷,送入青云。
"啊,呼呼...这里怎么这般暖和。"瑶光扶着双膝喘息,诧异地看那樱花,"这种樱花十分娇贵,极不易活,此处竟有这般大的一颗,看起来足有有几百岁了。"他兴奋地触了触树干,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些徐徐飘落的粉色花瓣。
"此处是一道热泉地脉,自然湿暖。"闻到硫磺味道的鸿鸣接口,抬手扣了门。
那褪色门环上已有湿绿铜锈,似是已经荒败,但缤纷花.径上又分明踏着一对新屐印,昭示着仍有人迹。
瑶光探首探脑,目光追随着开始随风摇乱的出墙杏枝摆动,不时看一眼毫无响动的门扉。
如今霞州已是深秋晚景,这宜人暖地却有天然的花木扶疏,未经修折,真纯自然,似是春神私辟出的一院柔嫩桃源。
鸿鸣将手指从铜环上移开,上面沾了一指绿痕,院落的主人却无所回应。
"家主..."莫不是那个女子已经离开了?这种地方看起来不似有人居住。
沈渊移开他的手,亲自扣响了门环。
门闸骤然发出刺耳的"吱呀"一声,似是经历万千艰难,终于得以缓缓开启。沈渊和鸿鸣久居京内,熟知这种最为常见的四方院的格局,四只眼睛直索院中。
西墙一面攀援花树,红粉溶溶;东有芭蕉庇荫,树下一张白石石桌,两对石凳;亭廊小巧,往日朱漆已然斑驳,藤萝双绕,一个身影从紫藤萝瀑布中显现出来。
神色慵懒,乌发堆云,她似是在这以花为穹的廊中留驻许久,有深浅的紫色花片落在她的衣裙之上,仿佛眷恋上这素淡的青色,纠缠着不肯跌落。
她皱眉拂去这些花片时,千万道阳光都落在她的发丝之上。
女娘无需展颜取媚,只要静立此间,罗衣风动,足以倾倒众生。
沈渊见过太多的大小美人,都各有风姿。京中的郎君自诩风流,常以花赞誉美人:清丽似落雨梨花,灵秀若兰信初发,美艳如灼眼蔷薇...虽然听起来极美,但他从未有所动容。
昔年他还是小小一名伴读,陛下曾领他去看纯太妃殿中的一盆昙华,乃南疆珍品,太妃性子古怪乖僻,两人便在半夜秉着蜡烛,偷守在绿叶之间屏息凝神,等待着垂首的神秘蓓蕾展开它的第一片芳华...
经年已久,沈渊已经忘记那有"花中仙姬"之称的昙华是何等样貌风姿,却还能回想起那久久等待之后的惊鸿一现所引发的心神悸动。
美丽至极,总归易逝;又或许因了易逝,所以才被骚人们推崇为美丽至极。
而此时那转瞬即逝的神秘与瑰美,在这女子身上定格了。
美的不似真人的女娘打扫净身上的花瓣,手中把玩着左腕上一串红宝手链,倚在廊柱打量这陌生的大大小小三个男子,语气已是带着些睡意惺忪的警惕。
"你们,是谁?"
神色慵懒,乌发堆云,她似是在这以花为穹的廊中留驻许久,有深浅的紫色花片落在她的衣裙之上,仿佛眷恋上这素淡的青色,纠缠着不肯跌落。
她皱眉拂去这些花片时,千万道阳光都落在她的发丝之上。
女娘无需展颜取媚,只要静立此间,罗衣风动,足以倾倒众生。
沈渊见过太多的大小美人,都各有风姿。京中的郎君自诩风流,常以花赞誉美人:清丽似落雨梨花,灵秀若兰信初发,美艳如灼眼蔷薇...虽然听起来极美,但他从未有所动容。
昔年他还是小小一名伴读,陛下曾领他去看纯太妃殿中的一盆昙华,乃南疆珍品,太妃性子古怪乖僻,两人便在半夜秉着蜡烛,偷守在绿叶之间屏息凝神领他去看纯太妃殿中的一盆昙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