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南从溪明显是不信的,看来以后再想出春华宫是不大可能了,淑妃那头一定会叫南从溪叮嘱,重新派几个人一直盯着她了。
宋知秋心情抑郁地回了自己的住所,一头扎进了床榻里,再也不想起来。
南从溪可不是好糊弄的,他离开宋知秋之后,回到自己的宫殿就坐在那里想,宋知秋好端端的,出来想干什么?
只是稍加思索,他心中就有了定计,从宋知秋的履历和她刚刚出现的地点来看,似乎,与那南凛的永和殿有些近呢。
想到南凛这个最近挺出名的弟弟,南从溪的嘴角闪过一丝冷笑。
次日一早,南从溪就转到了永和宫去寻南凛。今天有大朝会,南凛刚刚收拾整齐,正要出门。
很巧地遇到了正往他这里走的南从溪。
“九弟,怎么才起来,今早上可是有大朝会,你要是去得晚了,父皇怪罪下来,取消你上朝的资格,哥哥可帮不上你啊。”
“五哥,不劳挂心。弟弟这些也不曾得了什么人相助,您这话说得过了些吧。”
南凛因为心中忌讳,倒没直接跟南从溪撕破脸。而南从溪的态度温和,声音悦耳,却不是很大。远远的,看到他们兄弟二人的,无不以为这二人正相谈甚欢。
“哈哈哈,好弟弟,五哥和你开个玩笑,怎么你就当真了?看来你倒是长大了,不如小时候好玩了呢。”
南从溪说着,面上却露出一丝恶意来:“九弟,你猜昨天晚上五哥遇到了谁?那人又出了什么事?”
“五哥,你在说什么,弟弟有些听不懂呢。咱们皇宫大内,怎么可能有外人进来,五哥别是眼花,看错了人,不然您叫守着大内的禁卫军怎么说?”
南凛面上不动声色,嘴里也不饶人,可心里却真的着了急,这家伙不会指的是宋知秋吧。知秋会不会出事?
一时间南凛心中翻腾不休,连走动的力气,都少了几分,恨不能转身就往春华宫那头看看,南从溪是不是昨天晚上对宋知秋下了毒手。
南从溪顿了顿,用略带怀疑的眼神看了看南凛,这小子一点异样也没有,难道说,自己真个猜错了?
“五哥不过随便说说,怎么你还真当了真?对了,一会大朝会上,你若有不会的政务,过后可以来问问五哥我,毕竟五哥上朝的时间可要比你长上好几年呢。”
“五哥说哪里话,咱们兄弟中,小九就是跟别人再客气,跟五哥你也不会客气,毕竟咱们可是从小长到大的交情呢。您说是不。”
南从溪的脸,瞬间扭曲一下。他本来把宋知秋放到一边,意有所指的说着南凛能力不佳。
不想这小子嘴上还真不饶人,指不定一会儿在政务上,还跟跑过来跟他请教,到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难道还一言不发?
南凛!
南从溪在心底恨恨地叫了一声,那咱恶心人的劲,叫他难受不已。
不过南从溪也不是普通人,哪里会叫南凛拿捏住,当下就笑道:“五哥倒是想教你来着,毕竟咱们可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哥哥再怎么着,也不可能藏私,不过小九啊,你就是再想让五哥教你,可也不能把柳尚书给忘到了脑后,毕竟那位大人才是你的老师,你说说,你刚刚不经大脑的话,要是叫柳恩尚书听到了,那得多伤心呢。”
南从溪的话让南凛也恶心着了,宫里朝外,哪个不知这个柳恩柳尚书是他南从溪的人,他这翻意有所指,到时柳尚书对九皇子可是随意些,不教南凛,对外只道一句,五皇子与九皇子兄弟情深,人家想跟着亲兄弟学,他也只能由着九皇子。
南凛只要一想到南从溪和柳恩的险恶用心,就有一股怒火直冲头顶。
他正想对南从溪反唇相讥,不想宫外的钟声响起,这是大朝会即将开始。
南从溪非常文雅的向南凛拱了拱手,便向前走去。南凛咬了咬牙,记下这次的亏,便心有不忿地跟了上去。
不说南凛怎么第一次上大朝会,宋知秋在春华宫里,并不平静。
她一边担心南凛所说的柳尚书,又想,哪怕真个像南凛说的,策反了柳恩,可一直属于南从溪派系的人,真能把吃里爬外的背叛者放到一边,理都不理吗?
柳尚书作为一部的尚书,他也许可能自保,但做为皇子,还让南从溪损失一员大将的南凛,他怎么办?
要是南从溪示意手下,在朝中坑南凛,南凛一个光头皇子,又没人相助,他怎么办?
宋知秋心中越是思量,越发觉得心慌意乱。要不要晚上再去和南凛商量一下?
她刚刚想到这里,就听外头人喊,“宋知秋!宋知秋!”
宋知秋猛地打了一个激灵,这才发现,原来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淑妃娘娘的寝宫。
因为南从溪一大早上,就出门上大朝会了,倒没时间来春华宫。所以宋知秋现在的地位,在春华宫还是很高的。
就如同刚刚她一边走神,一边胡乱的走动,都没人拦她,便可见一般。
这会宋知秋仔细一分辨声音,就发现说话之人居然是淑妃娘娘!
宋知秋反应极快的应了一声:“娘娘千岁,叫知秋,可是有什么要事?”
宋知秋说着话,就往前走去,走了几步,她这才发现,原来刚刚淑妃娘娘正歪在床榻上打盹。
这会儿一脸的惊悸之色,看样子,似乎叫恶梦给惊到了。
“知秋来得好快,刚刚本宫做了个恶梦,一时有些惊到了。你退下吧。”
淑妃娘娘说着,并未起身,整个人看着,却有几分消极之色。
宋知秋心中一动,不由关心的问道:“娘娘,可是恶梦?那不若与奴婢说一说,不然这梦在娘娘心中,不得舒展,叫娘娘焦虑,就不好了。”
“这个……”
淑妃娘娘稍一犹豫,便叹道:“本宫想到了那个还未生下的孩子。想本宫那孩子,真真可怜,若在平常人家,本宫还能给他过继一子,也能让他在阴曹地府,得一些香火供奉。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