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是从小没得皇上重视的重子,一看就没有享福的命,连正常宫人守夜都不要,真真穿着皇子的衣服,也不像个正经皇子。
不过南凛这些从小养成的习惯,倒是便宜了宋知秋。
“南凛,刚刚我来,就看你这宫中防御不成。一路行来,连淑妃娘娘的春华宫都稍有不如。等明天,你最好把这永和宫里的事抓起来,不然叫钻了空子,可就不好了。”
南凛不甚在意的点了点头:“知秋,你夜里出来,不会叫人察觉吧。在春华宫呆得可好?那淑妃有没有为难你?”
“我那边一切都好,对了,刚刚只顾着和你说这些没用的了。差点把正事给忘了。你现在也是正常皇子了,外头那些朝臣应该也能知晓一二。如今皇帝大寿刚过,趁着谈论你的热度还没下去,你现在就出去招揽那些朝臣。”
宋知秋的话让南凛皱起了眉头:“知秋,你还不知道我?那些朝臣哪里会把我这个九皇子放在眼中,当时皇帝大寿时,我是怎么进的宫,这事宫里哪个不知,那些朝中大臣,哪个愿意跟着我这种跟阉宦保持着良好关系的皇子有联系?一个个恨不能当我没有,这事,不好办啊。”
宋知秋皱了皱眉,当初南凛向吴浩靠近时,她就想到了这些,只是没想到事情要比她想像中的更严重而已。眼珠转了转,宋知秋劝道:“这种事是避免不了的,谁让咱们起步的时候,就有着吴浩的影子,不过这也算不得什么,你先跟那些人联系联系,哪怕不成呢,咱先把名头打出去。现在情况再不好,也总比以前要好上许多吧。”
南凛苦笑一声,“也罢,那我明天就试着跟朝中大臣接触接触。”
其实南凛有一句话没敢跟宋知秋说,那就是现在他是九皇子,但想着在众皇子立一个山头,怕是不那么容易了。
他的那些兄弟,多是把他跟南从溪放在一起的。但凡谈起九皇子,人家多说一些五皇子如何如何。起初他还没在意,可时间一长,南凛就发现,他的身上,到处都是春华宫一系的印记。
哪怕在吴浩相助,那也不过是跟阉宦联系不大好,所以春华宫才派出一个不显眼的皇子跟吴浩相连,这种形势,南从溪从来只是不甚在意的笑笑。
可到了他这里,南凛在深深感觉到,五皇子背后的势力之于他,是何等的无奈。
南凛眼中闪过一道充满了野心的神光,“知秋,你知道吗?昨日,父皇跟我说,让我到大朝会上听政了。还派了柳尚书柳恩教我。”
宋知秋本来听着前头正为南凛高兴,结果柳尚书柳恩这几字一出口,南凛就眼睁睁看着宋知秋整张张脸都皱了起来。
“那柳尚书跟咱们首辅大人可是一国的,这位可是周首辅的马前卒。你现在到了柳恩的手中,和进了南从溪的手心里,有什么区别?”
宋知秋的话却一点也没让南凛感到绝望,“知秋不用担心,这些事我自是知晓的。父皇对南从溪自是一片好意,只是他倒是小看了我。”
宋知秋眼中一亮,不由问道:“南凛,你有什么好主意?”
南凛笑了笑:“我还没见过柳尚书呢,到时见了再说。我一直觉得,到了柳恩这种地位,他只要想上进,就只能入阁,可现在首辅大人,我那养母淑妃娘娘的父亲,可没有一点让他上进的想法。我就不相,这种情况下,柳尚书还能一直跟在周大人的后头?想想也不大可能,所以,知秋,你就放心好了。”
南凛的话说得宋知秋心中高兴,现在的南凛,似乎真的长大了。
“夜已深,你既然有了定计,那我就不再担心,春华宫里,我不能离开太久,南凛,保重。”
宋知秋说完,起身就走,动作之快,让南凛连拦都没来得急。
他还想跟知秋再说几句话呢,结果知秋直接就走了,南凛恨恨地锤了锤脑袋,心里别提多懊丧了。
宋知秋匆匆的来,又匆匆的走。得到南凛发展良好,又多了些心计,她就更为放心了。
一时间,就走动中,宋知秋也觉得轻快了许多。这么一放松,宋知秋就有些懈怠了。
“宋知秋!”
深更半夜的,一个耳熟的声音从侧后方一响起来,直接把宋知秋吓得一个激灵。
就这么一停顿的功夫,宋知秋的身形更为暴露,此时后头叫宋知秋名字的人也慢慢出现在宋知秋的眼前。
“南从溪!”
深夜中突然在外头遇到五皇子南从溪,哪怕宋知秋心智再高,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什么理由来遮掩自己的行为。
唯一能让宋知秋心安些的,就是她现在离永和殿的距离已经很远了。
南从溪应该,大概想不到她跑出来的目的吧。宋知秋有些不确定地想着。
而另一头,南从溪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看到一个很像宋知秋的身影,随便叫了一声,这人居然还真是宋知秋。
此时,南从溪已到了宋知秋的近前,“宋知秋,深更半夜的,你不睡觉,出来干什么?千万别和本皇子说是出来赏月了!”
宋知秋眨眨眼,想不出什么好理由,她把心一横直接便回道:“五皇子,知秋回宫里的时间长了,春华宫里呆得略腻烦,这不,趁着夜晚无人,出来散散心。”
这话说得,南从溪上上下下打量着宋知秋,“宋知秋!这话说出来,你是怎么想的,是不是拿本皇子当成从乐了?哄人很好玩吗?说,这么晚了,你倒底出来干什么了?”
南从溪的脸色慢慢阴了下来,他点点头,“很好,宋知秋,希望你以后也能这般强硬。”
南从溪说完这句话,转向就走。宋知秋有些懊恼地低下了头,她当然知道自己的托词是不对的。可是她有什么办法。
刚刚她一见到南从溪,一时间哪里有什么主意,只好强硬地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