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孙儿冤枉,我那冷宫之中,连饭食都分不到多少,哪里有闲钱养得起侍卫啊。皇祖母,要是您不信相,可派人亲自去看一看,孙儿可有说错。”
南从溪心里咯噔一下,他把证人证据全都准备好了,可就是没想到南凛会从吃食上说三道四。
确实,但凡是人,就没有不吃不喝的。南凛那里有没有人去送饭,后宫的人都知道,急切间,他哪里能买通尚食局那么多人。
能派到皇子身边的侍卫只会是光明正大的随行,那这人吃饭的时候,当然也会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
尚食局里的人也会有人知道往冷宫九皇子那里送没送餐。由其里头还有一个宋知秋呢,她可是在尚食局有阵子时间了,要说那里没一个她的人,鬼都不信。
南从溪这会不由偷看这老东西,看来今天的计划是行不通了。太后只要脑子没问题,就不可能不顺着南凛的话往下查。
派一个内侍去尚食局转一圈,这么短的时间,他哪里能买得通尚食局上上下下所有人呢。
一时间,南从溪面如土色。不对,南凛这人他和从乐可是从小欺负到大的,他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别人的思路引到旁处?
南从溪这时真是思绪万千。他把目光死死的盯在站在一旁装得好像个普通宫女一样的宋知秋。
要说这想法来自南凛,还不如说是宋知秋这个坏了他好几次事的“宫女”呢。
必须找个法子,把这个家伙给除掉。南从溪眼中寒光闪动,口中却略带消极地道:“皇祖母,想是孙儿派的人没尽到责任吧,不然这人也不会就这么失踪。孙儿一直以为是九皇弟心存不满,才把人藏了。不过现在回想起来,那二个侍卫必是因没有饭吃,早早就出宫了。”
太后娘娘把南从溪的话听在耳中,却只觉得这个孙子说起话来,真是太让人恶心了。
好么,来的时候一口咬定那二个侍卫是在宫中失踪的,现在倒好,改口成了出宫了。
他倒底把哀家当成了什么?真不愧是淑妃那小妖精教出来的,跟他养母一个德行!
太后这时对南从溪已经非常不满了,从昨天开始,南从溪就不像以前一样伏低作小,居然还敢跟她对着干。
叫她看来,这个南凛比起南从溪,就要好很多,起码人家一看就是个老实孩子。
太后心思转动间,就把目光放到了南凛的身上,“你是,行九,对吧。唉,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要是早些年,哀家脑子还是很好使的。现在却是不行了,好孩子,小九,你到哀家面前来。”
南凛乖乖听话地往前走了几步,就见太后满意地看了南凛几眼,口中就骂:“哀家就说,怎么这些年来就没见到过几次小九呢?现在看来,原来问题出在淑妃身上啊。瞧瞧小九这身衣裳,可是几年前的布料了。怎么着,一个外姓人,还敢苛待我皇族血脉不成?桐嬷嬷,你亲自去淑妃那里,亲口问一问,她封号上的淑,是什么意思?”
“老奴遵命。”
桐嬷嬷是太后身边的老人了,哪能不懂太后是什么意思呢。
昨天南从溪敢扒慈圣宫的脸皮,今天太后就用南凛做伐子,申斥南从溪的母妃淑妃娘娘。
其送实桐嬷嬷哪能不知道,昨天是太后做得过了,但谁让那时太后正在气头上呢,淑妃可是刚刚把太后惹得真窜火,那南从溪接着就进了慈圣宫。
要是太后娘娘那时不对南从溪发火,日后主子还怎么压制后宫。
要是那时南从溪服个软,说几句软话,作为老祖宗的孙子,太后娘娘哪能真就把人派出去,教导皇孙的规矩呢。
南从溪站在那里,气得眼都红了,可是没办法,他刚刚把这话给圆了回来,要是再出口,可能一点遮羞布都能叫上头那个老家伙给撕下来。
罢了,今天养母吃点亏,把此结了,咱们且看下一回!
这时就听太后娘娘继续道:“玻璃,你下去告诉针线房的人,给我这可怜的孙子做几件衣服来,咱们皇家可不兴虐待子嗣,哪能叫人连饭都没的吃呢。你带小九下去吃点东西,这孩子,到了皇祖母这里,怎么还这么腼腆呢,肚子饿了直接跟祖母说就是。”
宋知秋面无表情,心中却在冷笑,什么皇祖母,说得倒是亲热,连句胖了瘦了,这些年怎么过活的都没问,这慈祥装得还挺像的呢。
这时,就听南凛含着热泪道:“皇祖母,您真好。”
宋知秋嘴一抽,她可没想到南凛居然也挺会装的。只是她没注意到,南从溪那双眼都快把她和南凛生吃了。
“行了,你们这些皮猴啊,哀家人老了,可没那精力管束后宫,你们这些小辈,多了少了的,就不要再找哀家了。不过小九除外,哀家是没法相信淑妃了,所以啊,小九,日后但凡受了什么委屈,就到哀家这说好生说说。祖母一定给你作主。”
太后娘娘口中说得很像那么一回事,当然,如果她的双眼不是一直盯着南从溪看就更好了。
南从溪哪里是受气的呢,他脾气一上来,张口就道:“小九,你可得好生谢谢咱们祖母呢。我母妃的宫殿,父皇可是没事就去,我还记得小时候父皇天天看到咱们一起玩耍呢,只是这几天你年纪大了,倒是不好意思来母妃的宫中,五哥也没想到你居然把日子过到这种程度。唉!”
南从溪说完之后,就见太后那张脸简直青了红,红了青。都快成变色龙了。
什么叫皇帝经常看到?这不是说南凛倒霉的时候,是皇帝受意的嘛。那淑妃岂不受了皇帝的旨意?
这让刚刚下了结论的太后娘娘脸往哪放,她可从没想到要和自己的皇帝儿子别苗头。
要知道太后之所以是太后,主要在于她生了皇帝儿子。这时,太后娘娘才想到了这南凛的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