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伯雅的委托就这么落下了帷幕,回到公寓中后,南方与斛黎不约而同地觉得无所事事起来。
南方抱着她的BRAVO*趴在小复层上,拆了装、装了拆,又小心地一支支为枪械上润滑油,可还是很快就再次百无聊赖起来。
“好……无……聊……”南方懒懒地倒在毛茸茸的地毯上,随后慢慢顺着楼梯滚下去。咕噜咕噜,一直滚进某人的卧室。
斛黎看着来到自己脚背前的横向物体满头黑线,探头目测了一下楼梯的高度,汗颜:这么高难度的动作真亏她能做到。
“喂,小南,起来了。”斛黎俯下身去推了推她的肩膀。
“没劲没劲,没劲得快死掉了!”南方不依不饶在地毯上来回打滚,只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自在,恨不得拿起枪出门去大杀四方。
斛黎为自己倒了小半杯红酒,晃荡着杯子以某种十分暧昧的口吻道:“你这几天格外暴躁呢。”
“你想到哪里去了?”南方红着脸睨他,没好气地翻坐起身,潇洒地一甩头发道,“只不过是这个委托从头到尾都让我有种使不上力的感觉——简而言之,很不爽。
斛黎带着一脸迷惑,欲言又止,但无疑是奇怪如此轻松地解决了事件,她还有什么好闷闷不乐的。
南方看透了他的疑问,双手摊开仰躺在羊毛地毯上,若有所思:“虽然案子结束了,可是啊……你绝不觉得就算我们什么都不做、就算不接受这次委托,结果也不会改变。”斛黎微笑着嗅一下酒香,轻轻颔首,不知是在暗赞红酒味美、还是认同她的假说。
南方再次翻了个身,脸颊贴着地毯绒毛,唉声叹气不断。
斛黎摊了摊手,满不在乎道:“好了小南,想那么多又有何用?事情平安结束,就是好的。”
“可是……”南方颓然放下手,心中不祥的预感依旧挥之不去。于是她绞尽脑汁,想要努力地表达清楚自己的一丝:“说真的,我就是觉得——真正的大事件还没有发生。”
斛黎看了看她认真的表情,尽管心中隐约认为她的直感有些不可理喻,却并没有妄然开口。因为,南方那微皱的眉头和触碰手指的小动作都透露出真切的担忧。
哈,连我都紧张起来了——斛黎哑然失笑。
“叮铃当、叮铃……”
不知是什么曲子的手机铃声响起,斛黎打开扬声器,希伯雅的哭声便立刻刺了出来:
“vvinjour哥哥,除灵组的人过来了,怎么办、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撒莱他带着蝎尾狮出去了,我害怕,哥哥,我不想撒莱出事!可是那些人……荷枪实弹的说我这里有什么C级灵体,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啊!”
南方则是抬起头,用一种“你看,果然如此吧”的眼神望了一眼自己的老板,等待他作出反应。
“希伯雅,你冷静地听我说。”斛黎的脸色阴沉下来,严肃的态度让希伯雅止住了抽泣,“你带上曼陀罗花,先躲进马戏团用的卡车里,把车上我之前安装的定位仪打开。如果撒莱真的带着你逃跑,我也能找到你。”
南方不解地眨了眨眼睛:定位仪?难道他也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早就已经做好了第二手准备?
斛黎随手从衣橱里取出一件外套——那是一件厚实的大红色风衣,潇洒地朝她勾勾手指:“出发了。”
不知该说是如同火焰还是如同鲜血般的衣摆划出帅气的弧度,南方一时间升起一股迷恋之情,顿时红了脸,忙装好枪弹提包跟上。
前方那高挑的、红色的背影,和记忆深处模糊不清的某个人重合起来,驱散了她心底的不安和胆怯。
感觉到熟悉的枪支的重量紧贴在背后,南方的嘴角难以遏制地上扬出自信的弧度。
只要有斛黎在身边,她似乎就能勇敢起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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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型机车飞驰在高架道路上,红色的风衣猎猎作响。
南方一手揽着斛黎的腰,侧身坐在后座上。皮衣皮裤勾勒出年轻富有张力的身体线条、*稳稳架在肩上,显得威风凛凛。连着耳麦的对讲机在皮夹克口袋里躺着,绿色信号灯不断闪烁。
“ID3769,嗯……请汇报你们的所在位置,OVER。”
临时调度员——艾蕾娜懒洋洋的声音从耳机内传出。
“现在方位滨海大桥。”南方没好气地汇报,“未发现灵体存在,正在前往目标地点OVER。”
“到底在滨海大桥哪一段?具体一点啦!小南果然是笨蛋的三次方!OVER。”
说完,对讲机里头沉默一片,南方只能哭笑不得地再次详细报告了自己的所在。
“艾蕾娜?”斛黎回过头来,言简意赅地问道。
“轰隆!”
南方正要点头,天边却忽的传来一声巨响,橙色的火光冲天而起,阴仄仄的云层都仿佛燃烧了起来。滚滚灰色浓烟喷涌而出,立刻将不远处的桥面笼罩起来。
怎么回事?
南方调整着护目镜的视野距离,眯起眼看过去,大惊失色:“歼灭者火炮吧?!”
斛黎侧头询问:“歼灭者火炮?”
南方立刻解释道:“这是少数用于除灵的重型武器之一,发射以拥有破魔力量的压缩银为主成分的特殊*,对灵体的杀伤力非常强。,还。”
“你知道得很清楚啊。”
听到他的赞誉,南方只能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作为曾经被歼灭者攻击的人,它的破坏力我再清楚不过了。”
斛黎握着车把的手猛然握紧扣动刹车,摩托尖啸着停在路旁。
这一来,南方险些从后座翻下来,惊吓之中脱离了恍惚状态,连忙笑道:“没什么没什么。。你看,那个就是炮管。然后……”她用*山的红外镭射瞄准仪比划着,“炮管末端露出一角的就是主控平台。”
斛黎重新发动摩托,话语淹没在发动机的隆隆是声中:“小南,你的立场……很微妙啊。”
南方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暗暗嘀咕:真是明知故问。
斛黎微笑着,发丝在风中飘动,就是要等着她开口恳求。
南方讪笑着,毫不掩饰自己的司马昭之心:“不过,我做事的唯一标准就是你的命令哦。”。
斛黎阴谋得逞的笑容藏在被风吹起的发丝背后,只余下平淡的声音传出来:“现在,我命令你不计一切代价毁去歼灭者火炮。”
“遵命!”南方兴高采烈地大声应着站起身来,单膝跪在后座上。她一手托着枪杆、一手扣住扳机,皮衣灌满了风。看着白色的随机线条在面前飞舞,南方有意识地将注意力集中在火炮上。渐渐的,她的眼中就只剩下自己的目标、和少数的几条白线。
我双眼的潜力,我果然可以使用!南方的脸上神采飞扬,俱是自信的光芒。
感觉到背后人儿气势陡增,斛黎按捺不住偏头去看,只见到南方被护目镜遮盖的瞳孔中,有无数银白色的线条不断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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