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看到鲍信领着大军,好像是想经过渑池回到泰山,瞬间起意,心生一计,想试试看能否劝服鲍信效忠。于是派出陈宫匆匆前去游说,将鲍信请来绳池一见。
鲍信对于诸葛亮的父亲诸葛珪倒是有所耳闻,但诸葛珪的儿子诸葛亮却是所知甚少,因此诸葛亮相邀,谈不上有什么好感,也谈不上反感,自持着年长,鲍信应该答应陈宫的请求,愿意前去和诸葛亮相见。
鲍信也知诸葛亮现在虽名不露声不显,可有着青州作为帮衬,诸葛亮的起点比一般人都要高许多,将来说不定官职还要比鲍信更好,鲍信也打着结个善缘的心思。
鲍信一到渑池,诸葛亮就赶紧让陈宫请到军帐来议事,见到鲍信,诸葛亮表现得一脸高兴,热情地对鲍信说道:
“鲍将军不愧是忠君爱国,为大汉肝脑涂地之人,一闻知天子有难,宦官弄权,就起兵不远千里,前来京师洛阳助阵,真是令亮钦佩,自感相比不及千万分之一也。”
“不过,亮倒有一疑惑想请教一下鲍将军,敢问鲍将军,先有宦官祸乱朝政,将军不辞辛苦,愿意招兵募勇前来拨乱反正,如今宦官虽除,但大汉仍是摇摇欲坠,天下兵马犹如一盘散沙,京师洛阳更是横行霸道,肆意欺凌之事不绝。鲍将军何以却率兵离去,而不力挽狂澜呢?”
诸葛亮前面说得好好的,那是一通表扬,说得鲍信心花怒放,诸葛亮年纪小是小了点,眼光却是不差,终于懂得鲍信的一片苦心了。
不想,诸葛亮后头话风一转,居然说鲍信完全不顾大汉的安危,宦官一除就带兵先跑了,浑然不顾京师洛阳的水深火热之中,诸葛亮的含沙射影,鲍信哪里还会不懂。
诸葛亮所说的横行霸道,欺凌频频,无非就是直指董卓嘛,诸葛亮虽是说得有些责备鲍信,但鲍信不会和诸葛亮计较,年纪太小,阅历不多,况且童言无忌嘛。
事实上,诸葛亮是故意为之,对于鲍信,诸葛亮并不陌生,鲍信的战力如何,诸葛亮还没考验过,不过以鲍信之才,能顺利当上济北相,相信也是有些真村实学的,能从泰山郡招募到大量军兵就是最好的佐证。
诸葛亮觉得鲍信最可取之处,乃是鲍信简直就是教科书般的乌鸦嘴,说啥啥都中。比如,鲍信劝说何进不要重用袁绍和曹操等人,这些世家子弟始终不会真心接受毫无底蕴的何氏,免得自受其害。
可惜何进不听,最终还是被落入了十常侍张让等人设计的陷阱之中,堵在宫门之内,硬生生被砍杀,一身权势随着消逝。若是袁氏或曹氏,在宫里耳目众多,愿意帮忙何进一把,而不是坐山观虎斗,准备当渔利之翁,恐怕何进不至于如此落得身首异处。
鲍信的乌鸦嘴基本是劝说什么,什么最终都会实现,这也是一种才能,类似于预言术,因此诸葛亮才想将鲍信收入麾下,完全可以信任为谏官嘛。
想想上一世,当初鲍信回到洛阳时适逢董卓进京,鲍信劝袁绍除掉董卓,袁绍不同意,后来证实了董卓果然成为全大汉天下的心头大患。后来,袁绍、曹操等人起兵对抗董卓,鲍信也起兵响应,直到联盟破裂,鲍信又劝曹操静观其变。
曹操听了鲍信的建议,方免得大败一场。再后来,青州黄巾军进攻兖州,刺史刘岱不听鲍信所劝贸然出战,最终落得兵败战死。诸葛亮如此一回想,鲍信简直就是神了,就像冥冥之中早就看到了结果一样。
越回想,诸葛亮就越觉得一定要将鲍信收入其下,实在不行,鲍信也不能留下,必须斩草除根,要是有朝一日对战军前,鲍信要是来一句青州必败,那诸葛亮还不得趁早举旗投降算了。
鲍信还以为诸葛亮只是想借父亲诸葛珪的大儒之名,或者恩师蔡邕的直谏之望来结交鲍信这个济北相,因此诸葛亮一开始说的也是好话,尽皆表扬赞美之语,谁料后面越说越离谱,越描越黑,鲍信这回就不愿意了,待诸葛亮一说完,立即为自身辩解,说道:
“无知小儿,不如尔父君贡之德,未有尔师伯喈公之才,竟也敢评议本将?你又是如何得知本将放任不管那横行欺凌的董卓?实话告诉你,本将也曾多方建言,为了京师洛阳的安稳,必须速速除掉董卓。”
“可惜的是京师洛阳虽大,却毫无血性方刚之人。本将先是找了袁绍袁本初,可那袁本初浪得虚名,空挂袁氏声望,毫无四世三公的果敢和谋略,后来本将又找了司徒王允王子师,王子师同样是坐视不管,任其自流。”
“本将正是看不惯董卓胡作非为,又无人敢与谋,方出了洛阳皇城,自引本部兵马,打算径自回泰山郡去,眼不见心不烦,图个干净。你身为小儿,虽是统领大军,却也不能乱放厥词,污了本将的名声。”
鲍信有点后悔贸然前来赴会了,现在诸葛亮占据渑池,要是带着泰山兵跟诸葛亮的青州兵硬干,胜负还是五五分,但至少也是得鲍信出得了渑池的青州大军军营再说。
鲍信自觉之前是看诸葛亮年小,有些托大,不然要是敢在泰山郡地界这样大言不惭,鲍信一定揍得诸葛亮头肿脸青,哭着喊着回家去找诸葛君贡告状。
不过不同于鲍信义愤在胸,诸葛亮始终心平气和,甚至鲍信言语之中,颇为不敬,诸葛亮也不计较,更是止住了典韦等人想出手教训鲍信一番的冲动,诸葛亮似乎对鲍信的冒犯毫不在意,露出个谜之微笑,而后说道:
“既然鲍将军忠诚如厮,勇于建言,不愧亮遣人前去相邀,果然没有看错鲍将军,鲍将军别恼,稍安勿躁,亮之所以请将军前来,不是为了置怄,伤彼此的和气,乃是有要事相商,且容亮为将军引荐一人,待将军见后,一切事由,自然分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