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官兵用计了,想让张角产生假象,从而放松守城的心志,以为官兵终于不再四面围城,而有机会从没有强攻的那一路,突围而出,逃离广宗郡城。
张角少有对敌经验,哪怕已经顺利攻下了冀州各郡县,可打过的攻坚战,一只手数得过来。张角的胜利,大多是顺风战,几十万黄巾大军围城,黑压压的顶上去,许多郡县的官兵,心理素质受不了,顶不住压力,也就要么全军突围,然后望风而逃,要么就是举城投降黄巾大军,导致张角一路率领着大军所向披靡,罕有敌手。
然而卢植不一样,卢植也算是智将,既然能和张角在广宗郡城这里对垒,甚至以五万大汉官兵,就能将张角的十五万黄巾大军以及上百万的黄巾娥贼尽皆逼进广宗郡城,且不许进,也不许出。由此可见,卢植的领兵能力,十分不凡。
因此,诸葛亮才不像张角一样,没有战争的敏锐性,而是一下子就察觉到了卢植的用心,卢植不会大意到只进攻三面,必定是另有玄机,另有深意。于是,诸葛亮想进一步的佐证,又接着对张角说道:
“岳父大人莫急,突围一事,此时而言尚早,还需多加小心,探明虚实方可,若是贸然出城,万一中了官兵的诡计,恐怕我和宁儿更是容易陷入危险,难以自救。”
“还请岳父大人派人前往广宗郡城四面城墙之上,多加观察,看看三路来攻的官兵,是否全是骑兵,或者全是步兵,还是骑兵、步兵皆有,若有,那又是骑兵居多,还是步兵居多,三路官兵粗略计算,大概又有多少兵马?只有这些探查清楚了,方能谋定而后动,以免一时大意,用军不慎,误了性命。”
诸葛亮无心教张角怎么打仗,张角已是年纪大了,教不了,但诸葛亮还是简单地吩咐张角该怎么去做,尤其是先探查一下,万一这就傻呼呼地领了张角给的二千黄巾大军,恐怕刚出城门之外不远,说不定就会让官兵给包圆了。
那时就危险了,千军万马之中,刀枪无眼,随时都会身死,那就哭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因此,素来领军谨慎,用兵周全的诸葛亮才不会被张角带了节奏,而是反过来,将张角当成统兵将领,让张角按自己的想法,来打这场既要能守得住广宗郡城,又要能带张宁全身而退的攻防战。
“亮儿所说有道理,是老夫过于疏忽大意了,这就派人上城墙多多观察,待探查仔细了再作定夺。”
张角现在在军事上,是完全相信诸葛亮的,毕竟也是听从了诸葛亮的计谋,才能将官兵骗来进攻广宗郡城,好继续再给官兵一个痛头爆喝。
于是,张角听到诸葛亮说要探查清楚官兵的动向之后,赶紧转身,吩咐身边的亲兵,前去广宗郡城城墙上传令,让更多的黄巾军兵补上城墙,一方面是支援,防御官兵,保护守城,一方面是探查官兵的大致人数,兵马类型等等。
黄巾军兵守城本来就居高临下,兼之黄巾军兵的人数也比大汉官兵要多好几倍,要论战力方面,恐怕没办法和官兵比,不过只是收集情报,探查一下官兵的动向和人数方面,却是能够信任。
不一会儿,就有传令兵前来回报张角,说是除了卢植进攻的那一路,大概有三万多步兵,其他二路皆只有三千左右的兵马进攻城墙,且皆是步兵,至于骑兵却是未曾一见。
一旁的诸葛亮听到传令兵汇报的情况,略一分析,就心里有底了,将情况和下一步的计划,大概地向张角解释了一番,只见诸葛亮笑了笑,表现得好像把一切都掌握在心中一样,说道:
“岳父大人,那卢中郎将所率的大汉军兵原有五万之多,纵是上一战有些许折损,恐怕也有四万多兵马左右。要是加上我所率领的泰平军军兵,极可能仍然不少于五万,眼下却大概只有四万不到的兵马前来攻城。”
“且攻城的军兵皆为步兵,亮儿料定没有人进攻的那一个城门外,必定有大量的骑兵埋伏于附近,若是贸然冲出去,肯定会被打得措手不及。”
诸葛亮原本是想一条龙为张角服务,将分析出来的情况,以及应该如何部署,一步一步地告诉张角,让张角定夺。不成想张角却是耐不住诸葛亮这么细条斯理的一点一点挤牙膏式的说话方式。
于是,张角突然打断了诸葛亮的话语,急急地说道:
“亮儿,老夫也不去分析官兵有什么阴谋诡计了,你就直说要怎么办吧,一切都听你的,只要能保证将宁儿安全送出广宗郡城,远走高飞就行了。至于其他,亮儿,你不用有太多的顾忌,直说就是,吩咐即可。”
张角自信守城的能力,还是有的,但要是突围,应该怎么做到完美,万无一失,张角也自信没有那个能力,否则不待诸葛亮和刘备来到广宗郡城,张角早就突围逃跑走了。
既然算计不过卢植等人,张角只好大度的将一切都托付给诸葛亮,再盲目地信任一次,毕竟之前听从诸葛亮的安排,好像效果的确是不错。
“岳父大人莫急,亮儿觉得既然广宗郡城三路来攻,纵是这三路之中有亮儿的泰平军军兵,恐怕一旦短兵交接,刀锋相向,厮杀于广宗郡城城墙之上,就算是亮儿也无法喊停双方的交战。”
“哪怕费尽力气将某一路中停了交战,那也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官贼勾结,让我和宁儿安全撤退,这样一来肯定会落人口实,因事获罪是免不了的。所以,要想带着宁儿逃离广宗郡城,办法还是得落在那一个没有官兵进攻的城门之上。”
“岳父大人可先派一千黄巾军兵,皆跨上战马,一人双马,极力奔逃,诈出埋伏在城门之外的大汉官兵,以亮儿看来,城门之外就算有大汉骑兵埋伏,也不会超过五千之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