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乔蒂会合之后，索尔德开始和长平商量破局的方法。

这种情况有点类似于沙漠中时常出现的海市蜃楼，幕后黑手利用光线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将远处的一些景物的影像折射，让它的距离看上去短了很多，但实际距离其实没有变化。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并不是在真实的炼金实验楼里，而是在它的一个影像中？”听了长平的分析，索尔德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那么那些机器人也都不是真的了？”

“我不知道这个幻象的原理是什么。”长平耸了耸肩膀:“有些幻象完全是根据现实的情况构建的，现实中有什么它里面就有什么，当你意识到你身处幻象之中，可能打自己一巴掌或者是从高楼上跳下去就清醒了。而有些幻象则和现实完全不一样，它可能表面上让你很熟悉，但它变化多端，这里面可能会出现你害怕的东西，悲伤的回忆等等，你在这样的幻象里受伤了或者是死去了，在现实中可能也会受到一定程度的伤害，甚至死亡。”

“所以在搞清楚这个幻境之前，我们还是得小心行事。”索尔德谨慎地提出观点，转头看向乔蒂:“乔蒂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你自己出不去了的？”

“我从那个工业机械实验室里逃出去之后，我发现我就怎么都走不出这个实验室了。”乔蒂皱着好看的眉头回忆:“然后我就躲到了能源室里。”她看向索尔德和长平一模一样的脸，突然问了一句:“你们是双胞胎吗？”

“你这思维跳跃的有点远啊。”索尔德吐槽道，而长平则抢在他之前回答:“是的，我们是双胞胎，我是他哥哥，他是我弟弟，我们都是我妈的儿子。”乔蒂听到这里，低下头目光闪烁了一阵，她的神态被索尔德敏锐地捕捉到，索尔德心里对她的怀疑又多了几分。

“作为一个普通人，安全的躲过了机器人的攻击，而且在我们来之前就进入了幻境，结果还是安全到达了能源室。”索尔德悄悄看了一眼乔蒂，对她多留了一点注意力。

讨论了一会儿，三人决定还是先回到工业机械实验室，索尔德和长平并没有告诉乔蒂机器人身躯内的血肉和内脏，但是他们一致认为那里可能会有破开幻象的关键点。

一路上也没有出现机器人或者是其他东西阻拦，顺利地回到工业机械实验室，机器人们安安静静地东倒西歪着，看不出活动过的痕迹。一进门，长平就悄悄地用手指头戳了戳索尔德，索尔德也第一时间发现了不对劲天花板上吊着的两具人类骨骼不见了。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没有说什么，乔蒂已经跑到了前方开始检查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三人分散在底层，虽然索尔德之前已经把这里全部检查过了一遍，但是他还是仔细地到处看着，不放过任意一处微小的角落。

弯着腰检查了一会儿毫无发现，索尔德站起身，颇有些烦躁的叹了口气，这时他听到乔蒂惊奇的喊声。

乔蒂在机器人身上的钢板内侧发现了一个小小的图案没错，机器人身体里的血肉也没有了乍一看是一个圆形，仔细看去才发现好像是一条蛇咬着自己的尾巴，首尾相连。

“这是什么？”乔蒂大大的睁着眼睛很是迷茫，她从来都没见过这个图形。

“这个啊，是衔尾蛇，你看这条蛇咬着自己尾巴，呈一个圆形。”索尔德记得看过一些介绍各地风俗文化的书里曾经提起过这条蛇，撇撇嘴回忆道:“据说这条蛇是炼金术的象征，炼金术师的保护者，代表了无限的空间与时间点还是什么东西，反正说的挺邪乎的。”

“那有这个应该挺正常的吧，毕竟我们是炼金专业的学生，这里也是炼金实验室，某个老古董老师在自己的作品上刻下这个图案我觉得挺正常的……”乔蒂很明显也是一头雾水，她猜测着，并没有把它放在心上。

反而是长平严肃了起来，捏着下巴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你们还真别小看这条蛇，依我看，我们所处的这个幻象十有八九是它搞出来的。”

看到索尔德和乔蒂投来好奇的眼光，长平反而是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站到一边抱起胳膊嘴角咧出一个弧度，准备好好的卖个关子，非要让这两人表现出足够的尊重不可，哪知道以索尔德了解他的程度一看这样子立刻就知道这厮心里想的是什么，于是扭过头不理会长平，和乔蒂继续研究起那个图案来。

几分钟过去了，长平憋的是十分难受，奈何索尔德这贱人又故意吊着他，无奈之下只好开口给两人解释道:

“其实这个很好理解，人类的思维可以说是是一种能量，比如说当很多很多人同时想着一样东西的时候，这样东西就可能会出现，或者是凭空被塑造出来。”

“在我了解到之前，这条蛇好像就已经存在了，但是呢，它的智慧可能没有被成功塑造出来，只是有动物般的本能。”长平舔了舔嘴唇，组织着语言让两人能够理解自己说的话。

“所以在这里可能有个祭坛或者是一样物品，幕后黑手通过施加一些简单的小法术沟通道衔尾蛇的意识，然后通过献祭一些东西来和衔尾蛇进行等价交换。”

“而我为什么确定了是衔尾蛇做的呢？因为其他所有的正神和邪神都不会主动触及炼金和机械的领域，因为这不是们拥有的规则，而且这样做会招来我……会招来文明之神的不满。”长平险些说漏嘴，不过乔蒂此时听的入神，也没有发现他话中的漏洞。

“那按你这么说，衔尾蛇能掌握一部分的规则力量，应该也是半神吧，至少是个相当于我们高等级的强者。”索尔德挠挠脸向长平求证，说到高等级的时候他看了一眼乔蒂，乔蒂倒是也能理解:“我爸爸也是一个非凡者，所以你可以继续说，我能听得懂。”

“衔尾蛇是一个半神没错，但是它可不是那种你们所谓的高等级非凡者半神，而是已经触碰到了规则门槛的半步神。”长平翻了个白眼:“但是我们不用和它正面冲突，我们去毁了幕后黑手和它交流沟通的媒介，幻象就自己破掉了。”

索尔德明白，长平说起来好像很简单，但是想要真正做到其实可以说是很困难，在占地这样大，又有好几层楼的实验楼里找到“媒介”本身就很费力了，更别说幕后黑手肯定不会坐以待毙眼看着他们毁坏媒介，所以他们要在一边寻找的过程中，一边防范来自幕后黑手的攻击。

自己一个半吊子底等级非凡者，长平则是没有什么能力的投影，乔蒂也只是个普通学生。而他们此次的敌人呢，衔尾蛇就不说了，光是那个幕后黑手能和虚空中的意识达成精准的沟通协作，就肯定不会此他弱到哪儿去。

他们三个真的能破掉半神和不明黑手联手布下的幻象吗？索尔德心情愈发沉重了，他算了算时间，现在应该已经快要黄昏。不出意外的话，第二个夜晚，只会更加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