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陈知壑开车离去,站在东坡巷口,林青璇一下子就蹦了起来。
分开的时候,她向陈知壑提出要拥抱一下,陈知壑没有拒绝。
这次,她终于可以坦坦荡荡地去抱拥拥抱陈知壑了。
天气太热,即使是在树荫底下,人在室外也是被热浪所环绕。
就轻轻地拥抱了一下,两人便分开了。
女生的矜持让林青璇没有表现得太过于激动,但是她嘴角的弧度怎么也掩盖不住。
因为江城还有事等着,陈知壑把林青璇送到了就得回江城了。
林青璇知道陈知壑是真有事,依依不舍地挥别陈知壑,看着他的车走远,直到消失不见。
转身,她迈着欢快的步伐走进了巷子。
夏风吹过,树叶婆娑起舞,正午的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散落在巷道上,有人在起舞……
坐在车里,陈知壑忍不住叹了口气。
好像两人的关系又往前进了一点?
这其实并不是陈知壑想要的,一直以来,他都知道自己应该控制好自己的情感。
可怎么想是一回事,事情会不会按照自己设想的发展是另外一回事。
陈知壑明白自己的缺点,处理感情问题拖泥带水,然后又容易心软,所以他尽量地保持沉默的态度。
都说男人有钱就变坏,鲜衣怒马美娇娘,可这不是陈知壑想要的。
男人坏不坏其实和钱多钱少关系不大,很多人看起来不坏,只是没条件而已,前世的陈知壑大概就是这样自我放逐的一个人。
他很早就察觉到了林青璇对他的感情,但是他心底依然存在疑虑:他有什么值得林青璇去喜欢的呢?
中年人陈知壑不是一个容易轻易付出感情的的人,他的疑虑,他的纠结,让他很难真正的去就接受林青璇的喜欢。
上辈子,他和林青璇毕业后再无交集,为什么这辈子她会看上自己,陈知壑想不明白。
确实,这辈子自己和上辈子不一样了,但是陈知壑认为他们本质上就是一个人。
可林青璇喜欢的只是这辈子的自己,而不是原来的他,这就是陈知壑莫名其妙的执拗。
这个和阮宓不一样,阮宓上辈子和他并无交集,所以他能够接受。
当然,这只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陈知壑自己也没料到林青璇从美国回来还能如此。
年少时的感情单纯而美好,自己有女朋友了,他不愿意去亵渎这份感情,这和与王楠的关系不一样。
对于林青璇,陈知壑更愿意保持比朋友多一点,但不及恋人的关系,纯真、简单而又舒服。
任何关系,一旦上升到亲密关系,都会有占有欲,他给不了,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保持距离。
可是,林青璇的那句“我不介意”,以及她为之而流下的眼泪,冲破了老男人陈知壑的心理防线。
管她上辈子如何,这辈子她的的确确是喜欢的自己,不是吗?
至于后果如何,陈知壑不知道,也不想去想。
重活一世,任性一次不行吗?
汽车在高速上飞驰着,一脚地板油,福克斯发出一声怒吼。
zoom~。
然后猛地向前冲出了一大截,瞬间超过了右前方的一辆奥迪。
发动机高转速带来的声浪确实让男人着迷,一向开稳车的陈知壑,难得地张扬了一会。
咧嘴一笑,陈知壑自言自语道:“任性的感觉,真TMD好啊。”
但是,没让他高兴太久,刚刚被他超车的奥迪“嗖”的一下,就从他右后方冲了过去,然后越走越快,直到消失在前方的坡顶。
陈知壑笑容凝滞,试着踩了几脚油门,声音倒是有,但也就听个响,
突然,陈知壑摇头一笑,自己这是魔怔了吗?
慢慢降低车速,陈知壑脑海中划过一个想法——也许该换车了。
……
刚回到江城,雷君的电话就打来了。
“在哪里呢?腾讯的人也快到了,赶紧来公司。”
本来打算回家换个衣服,陈知壑这会儿也懒得换了,说:“路上,马上到。”
说完,他直接开车去了公司。
刚进公司,他就被雷君拉到了会议室。
一进会议室的大门,陈知壑就看到了会议室里坐着一个人,正是唐琬,这会儿她换了一身职业套装,斜靠在椅子上,正翻看着公司今年的上半年的财报。
见到陈知壑和雷君进来,唐琬抬头看了过来。
上下审视了一番陈知壑,唐琬对他点了点头,问:“送到了?”
陈知壑咳嗽了一下,说:“嗯,送到了。”
唐琬说:“好。”
然后继续看着报表。
雷君懵了似的看着两人,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不知道两人在打什么哑谜。
“那您先坐会儿,我过去准备一下。”陈知壑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唐琬头也没抬,“嗯”了一声。
陈知壑赶紧拉着雷君出了会议室。
关上会议室的门,雷君一脸疑惑地看着陈知壑,说:“什么情况?”
陈知壑说:“什么什么情况?”
雷君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一脸惊恐道:“你不会这也不放过吧?”
陈知壑被雷君的脑洞给惊到了,你也真是敢想啊:“你想什么呢?”
雷君一脸理所当然道:“那你俩打什么哑谜?”
陈知壑服了,翻了翻白眼说:“林青璇知道吧?”
雷君点了点头,疑惑道:“知道啊,喜欢你的那姑娘呗,她和这有啥关系?”
陈知壑指了指会议室,低声说:“她妈。”
雷君先一脸的不可思议,然后很快就变成了幸灾乐祸:“呵呵,你不是玩脱了,被人找上门了吧?”
随后他反应了过来,问:“不是,之前你不知道?”
陈知壑深吸了口气,说:“昨天林青璇回江城了,我把她安排在公司的协议酒店,然后今早上,送唐琬的时候两人恰巧碰见了,我这才知道两人的关系。”
虽然陈知壑说得简单,但是雷君已经脑补出了一整集狗血连续剧,不仅没有丝毫同情,他反而差点笑出了声:“这么巧的吗?你没被人打吧?”
陈知壑瞥了瞥雷君,说:“我怎么觉得你这话好像有点遗憾呐?”
雷君摇了摇头,一本正经道:“我是那种人吗?什么叫有点遗憾,我是很遗憾。”
陈知壑懒得理会雷君的贫嘴,说:“反正事就是这么个事,虽然啥事没有,但是有那么点尴尬。”
雷君忍不住摇头笑道:“这事还真是巧儿妈给巧开门——巧到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