伋时皓右掌一扬,往前一送,正阳金掌呼的一声将虞美昊击飞了回去。
四魔“啊”的一声惨叫,扑通一下摔倒在地上。
观战的人们见状,大为震撼。
“怎么又出来一位少年?”
“是呀,这少年娃娃功力不简单。”
“不错,他这一掌不比小叫化子差。”
“废话,黑虎大侠以一敌五一天两夜了,这娃娃如何能比?”
正当观众们在争议纷纷之时,虞美昊一声不吭地挥刀就砍了过来。
伋时皓手中还抱着哥哥,见这黑大个子连人带刀扑来,呛啷一声拔剑,右手腕一抖,手中的长剑往前直刺过去。
虞美昊见状,心中一愣:这小子为什么不挡我的刀,他是想与我同归于尽吗?
他这一思考,手中的刀就停顿了一下。
说时迟,那时快,伋时皓利用手腕的肘劲将手中长剑推了出去。
嗖的一声,长剑快若利箭眨眼就刺向了虞美昊胸前。
四魔虞美昊是王屋五魔中武叻最强的一位,他见少年人手中长剑脱出而出,就知道大事不妙,连忙撤刀搁挡飞刺而来的剑。
少年侠客伋时皓掷出长剑后,随及抱起大哥,一声长啸,腾空而起,右脚往前一踢。
“啊”的一声,虞美昊的头脑壳被踢爆了……
观战的人们顿时惊开了锅,一阵欢呼。
伋时皓飞身上了大哥的神驴飞离而去。
当神驴跑出二十多里地时,伋时宇醒了过来,见有人抱着自己踦在毛驴身上,忙问:“你是谁?”
“我叫伋时皓。”伋时皓激动地说。
“你就是虚平说的我三弟?”
“是的,大哥。”
“快进树林里,我要马上疗伤。”
“哥,这荒山野外太危险了。”
“没有关系,有你**,我是安全的。”
随后,伋时宇在一个山凹的树林里进行了一个多时辰的疗伤。神驴在东,伋时皓在西,一驴一人守卫在他身边。
其实,伋时皓是空担心。
因为,小叫化子启动疗伤之时,当地土地神已经到位守卫了。
小叫化子伤好了后,兄弟俩拥抱在一起。
“哥,你为什么到现在还在瞒着二哥?而他一直在找你?”
“三弟,你可能不知道,我之所以小时候长的又丑又傻,是因为我师傳想塑造两个我。又丑又傻又无用的伋时宇,对伋家、对伋时宇本人都是一个最好的保护;而我平常都以本来的面目行走江湖,谁也想不到英俊的张黑虎就是傻子伋时宇。”
“原来是这样。”伋时皓问道:“听二哥说,你已经有三年多没有回家了,是吗?”
“是的,每一次我动起回家的念头,脑海中就会浮现出被他们臭骂我白眼的场景,大哥实在不敢回去。”
“我知道,听我师傅讲,你的童年是在岐视和毒打中渡过的。他们也太过份了,谁愿意自己长的丑呀。”伋时皓愤愤不平地问:“我师傅说你多次在外面因病、因饿、因冷而差一点死在外面了?”
“是的,我这十八年共有救命恩人六个,供我衣食的人就无法统计了。但是,我都能记起他们。”伋时宇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这可能是他此生第一次心酸地哭泣。
“哥,你受苦了。”伋时皓一把抱住大哥,一边安慰一边也哭了。
伋时宇见到了弟弟,就有了倾诉之人,他们相互之间一诉衷肠。
最后,在伋时皓的劝说下,伋时宇同意回家一趟,他在官渡集将神驴交给了丐帮弟子,要他们将驴带到和州丰乐等候。
兄弟二人在小树林内易容化妆了一番,伋时皓化妆成黑脸少年,望着易容后的大哥,他问:“这就是你三年前的模样?”
伋时宇问:“丑吗?”
“丑是当然的了,但并不是特别丑。我认为,他们讨厌你,只是用丑来作借口,直觉告诉我,这一切不简单。”
伋时宇叹口气道:“管他们想干什么,我都无所谓了。”
“大哥,家里有人不讨厌你吗?”
伋时宇说:“你大姐时霞和二姐时凤,她们从来没有讨厌我。”
“那我大伯呢?”
“他虽讨厌我,但始终心中还装着我。”伋时宇叹了一口气说:“每一次我夜里潜回去偷看他时,都见到他站在我的房间里落泪。”
“这么说,你更应该回家了。”
兄弟二人绕了一个大圈,确定无人跟踪后才走上了官道。
那时所谓的官道,就是人走多了,官府出钱将山路开拓宽一点的路。从官渡过河到达善厚集,伋时皓买了一些面食,兄弟两边走边吃。
穿过二三十里的狭窄山路,他们到达丰乐集。
这可是一个仅次于历阳城的千年古镇,集市上人山人海。兄弟二人边走边望,尤其是伋时皓,久居深山,来到这繁华的集市,有一点迈不开脚步了。
正在这时,一个二流子冲着伋喊道:“喂,傻子,你回来啦?”
他的这一声喊引起了集上的人纷纷回头。
“这不是伋家庄的傻公子吗?”
“是呀,正是他。”
“不是说他死在外面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大慨是跑远了,认不得家了。”
“这孩子怪可怜的。”
这时,那个二流子窜了过来,伸手捊住伋时宇的耳朵,恶狠狠地问道:“跑哪去了?这么长时间不来磕头了?”
见二流子动起手来了,周围好几个家伙一边哄笑,一边开始拳打脚踢起来。
伋时皓看到这一幕,心中想起大哥过去的十多年苦难,愤怒之火嘭然而发。
正当他准备动手教训这帮杂碎时,伋时宇传音道:“沉住气,这点委屈不能受?”
集市上的百姓见状都纷纷站了出来,纷纷指责和制止。
兄弟俩好不容易走出了丰乐镇,从丰乐到伋家庄八里路,中午时分二人终于到家了。
伋家庄共分为三个村子,伋姓人家都住在前门村、后门村,其他姓氏都住在西边的小陶村。
伋时宇路上说:“小陶的乡亲对我不错。”
果然,当一身被烂不堪的伋时宇进入小陶村西头时,村里的叔叔伯伯婶婶们都纷纷走出家门,问长问短。全然没有丰乐集上的那阵势了。
“大小子,你怎么跑了三年不回来呀?”
伋时宇望着老奶奶,含着泪回道:“二奶奶,我不认识路了。”
“大小子,饿不饿?”
“陶婶,他给我吃的。”伋时宇用手一指说道。
这时,村里人都注意上了黑脸少年。
一个中年男子说:“小伙子,是你送他回来的?”
伋时皓点点头说:“这几年,他一直在我们那里,我和他玩的很好。”
“多么善良的少年,愿菩萨保佑你一生平安。”一位大伯双手合掌念起了佛金。”
这时一个老人说:“还是让大小子先到范二家去吧。”
“对,让他姑姨(姑父)送他回家。”一个大娘流下了泪水说:“可怜的孩子,有家不能回了。”
话说,伋时宇回来了的消息被伋家的长工传到了伋府。
伋宏举正和管家谈事,伋姚氏(伋宏举的二房老婆,其大房就是伋时宇的母亲早逝。)急怱怱地进来说:“当家的大傻子回来了。”
“你说什么?”伋宏举听了一愣,忙问道。
“我说你那宝贝傻儿子回来了。”伋姚氏提高声音囔了一句。
“妈,傻子回来就回来呗,还用着你来送信。”这时伋宏举的二儿子伋时生跑进门来阴阳怪气地说道。
伋宏举喜上眉睄仅仅一刹那间,被这个老来得子的二儿子一句话说沉了心。他用手点点了二儿子脑门,叹气道:“世人说惯子不孝,肥田收蟞稻。你也不小了,今天都十五岁了,时宇再傻也是你大哥,你怎么这副德性?”
伋姚氏见状不干了,她双眼一瞪,问道:“是不是大儿子回来了,就看不惯我们母子啦?”
伋宏举见状,心中一寒,说:“你又来这一套了,你们两个是我的心肝宝贝,我岂能看不惯?”
伋宏举顿了顿,低声说:“时宇是我儿子,不管他有多傻,只要他活着,咱们都要养着他。否则,伋家的声誉就会一落千丈。这对时生将来接管伋家庄是不利的,你明白吗?”
一旁的管家见状忙说:“二妹子,宏举说的对。伋家庄不是伋宏举一个人的,况且这个家本来就有时宇的一份,如果你们不能善待时宇,还像以前那样对待他。我可提醒你,将来的庄主和族长之位就很难是伋时生的了。”
伋姚氏虽然一百个不乐意,但她不敢当着自己大哥的面做的太过份。
“好了,好了,我们母子也不是不同意他回来的,看你们说的。”伋姚氏喊道:“时生,随娘回屋里去。”
姚林见妹妹走了,向伋宏举苦笑道:“东家,是我对不住你了。”
“大哥,你这是什么话?”伋宏举回道。
姚林难为情地说:“如果不是我把她介绍给你,你家就不会有如此难堪的局面。时宇也不会在外流浪了三年。”
伋宏举摇摇头说:“这怎么能怪你呢?其实我真的很感激你。如果没有你,我怎会有一个健全的二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