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吴皇后梳理好鬓发,整好牡丹凤纹衣衫,赵长垣亦携了龚玥玥柔白的手儿缓缓地来到她面前。“母亲,我与长垣来给您问安,你高兴吗?”
一见面色和蔼的吴皇后,龚玥玥霎时间便想起自己远在洛阳的母亲王氏,忍不住心念微动。
一时间忘记了身旁站立的赵长垣,也忘了问安之礼,径直的便迈步上前扶了吴皇后的肩膀,脸儿覆上她的肩头,轻声道:“母亲。”
见龚玥玥如此小女儿娇嗔的情状,吴皇后满心漾起和悦的涟漪,温柔地凝视着伏在自己肩头的龚玥玥,柔缓道:“你既然嫁与长垣,也就如同我的女儿一般。”
听着吴皇后这番暖人肺腑的言语,龚玥玥心头不觉涌起一股暖流,扬起芙蓉一般娇嫩的面孔,清容一笑,向吴皇后娇柔道:“母亲,玥玥有一事想求您。”
吴皇后温柔地看着蹲在自己膝前的可爱的龚玥玥,目光亦变得柔和起来,轻抚上龚玥玥微凉的乌发,柔缓道:“儿呀,你有什么心事便对母亲说。”
顿一顿,吴皇后温柔的目光缓缓掠过一旁的赵长垣,再垂首向龚玥玥皎洁一笑,轻声道:“若是长垣敢欺负你,母亲替你整治他。”
龚玥玥面上绯红,低垂了睫羽,轻声道:“长垣对我很好,他不会欺负我的,母亲放心。”
说罢,龚玥玥别转螓首,眸光清澈地望向身后的赵长垣,示意他应声。
凝看着承膝在吴皇后膝下温柔的龚玥玥,赵长垣唇边勾起一丝笑意,觉察到龚玥玥眸光中的深意,他方才回过神来,静声道:“母亲,你且放心,我会对玥玥好的。”
听到这句话,守在一旁服侍的六合轻笑出声,轻声道:“皇后娘娘,瞧着四殿下与王妃夫妻情深的模样,奴婢真真为娘娘高兴。”
龚玥玥悠长妙目中隐着一闪而过的羞赧,面颊上亦蔓起一抹绯红,低低道:“我嫁到南越不过一月有余,听说父王即将要派长垣出征闽南。”
放低了声音,龚玥玥纤长睫羽轻盈往上一扬,一双水灵灵的妙目泛着流转的波光望向慈爱的吴皇后,轻语道:“玥玥不愿与长垣分离,还请母后劝说父王收回成命。”
和蔼的看着娇羞的龚玥玥,吴皇后温柔的目光又安静地拂上赵长垣白皙的面孔,暗想着:“看他们今晚的模样,长垣似乎倒真的把杭微抛到脑后了。若在这个节骨眼上让他们分开,只怕又会出现什么波折。”
主意打定,吴皇后淡淡一笑,温和道:“嗯,我明白了,玥玥要说出这番话想必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吧。”
轻笑着,吴皇后垂首和蔼凝望着龚玥玥,温柔道:“我的儿,别蹲着了。下着雨,地气儿凉,快快起身与我说话吧。”
轻轻颔首,龚玥玥缓缓站起身子,谁料蹲得时间长了,腿脚都稍微有些儿发麻,龚玥玥脚下一个不稳,眼见得就要向后倒去。
忍不住低低唤了一声,龚玥玥面色大惊,倏然间却感觉到一双温柔的手在半空稳稳接住了自己。
抬眸一看,赵长垣深邃的眼睛正直直地看着自己,一种奇异的感觉蔓进胸口,龚玥玥赶忙站直身子,低眉垂首整着衣衫,再不向赵长垣看一眼。
见他俩一幅新婚夫妻你侬我侬的模样,吴皇后忍不住掩口轻笑起来,一手握了龚玥玥柔白的手儿,轻笑着道:“快坐下吧!”
说罢又向着那端站着的赵长垣轻声道:“长垣,你也坐下吧,我想与你们夫妻好好说会子话。”
明澈的烛光温柔地照耀在谈笑的人影身上,透过黄澄的光芒,赵长垣与龚玥玥相视一笑。
这一句话让莲步姗姗的龚玥玥瞬然间停将下来,别转螓首,端详着黑夜中一身紫袍的赵长垣,淡淡笑道:“你不必谢我,我这么做不止是为了你,也是为了自己。”
这日后不久,太子赵弘冀便接到领兵出征的诏令。出征前的这一晚,他迈步来到了杭微居住的荑春殿。
正在明亮的烛火照耀下细致的做着针线活儿的杭微依然注目于锦白的绣缎上,反倒是随身侍候她的侍女翎儿大吃一惊,跪身道:“太子殿下,娘娘身子不太舒服,您还是改日再来吧!”
谁料赵弘冀从鼻腔中冷冷地哼出一声,便置若罔闻地大步流星走了进去。
“你倒是好兴致呀!”赵弘冀这一句阴冷的话语霎时间打乱了杭微内心的平静,忙不迭地回首相看,一抬眸,便正迎上赵弘冀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神。
杭微心中微乱,正欲起身,柔弱的肩膀却倏然被赵弘冀一双大手牢牢钳制住,不禁慌声道:“太子怎么想到来荑春殿了?”
赵弘冀阴冷的面孔鬼魅般附到杭微柔白的面颊上,感觉到他逼人的气息,杭微面色绯红,惊呼道:“太子!?”
赵弘冀并未理睬杭微的神色,一双大手反倒开始疯狂地在她的身上游走。顺着雪白的脖颈,赵弘冀的手眼看着就要深入杭微胸前紧裹的雪白抹胸。
杭微突然抬起柔白一双手儿,紧紧地护在胸前,急声道:“太子不可!”赵弘冀冷笑一声,附耳向杭微戏谑道:“怎么,你是太子妃,我是太子,宠幸你难道不应该。”
杭微面色通红,偌大的鹿样双眸眼见得就要淌出晶莹的泪珠,赵弘冀的这番话让她实在无从辩白。“难道你与我的四弟睡得,与我就睡不得了!”
赵弘冀这句话方一出口,杭微原本通红的一张脸儿顿时变作了煞白,不由得急声道:“太子殿下,我没有……”
赵弘冀一把捏住杭微尖俏的下巴,逼近她道:“为什么我常说你是根木头!你与我四弟偷情一事早就在后宫传遍了,你还当自己是什么贞洁烈妇!”
说罢,他停留在杭微胸前的那只手遽然伸向了饱满的胸间,肆意的游走起来。
过了许久,赵弘冀才缓缓从床榻上起身,面无表情地整着衣衫,也不再看榻中泪流满面的杭微一眼,冷冷道:“我明日便要出征闽南,若我再听闻你与赵长垣的半点流言,哼,只怕他的性命难保,小贱人!”
等到赵弘冀的身影遥遥的消逝在沉沉黑夜中后,机灵的翎儿方才疾步赶往内殿,眼前的一幕立时让她大吃一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