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垣又看了看怀抱里愈发僵硬的龚玥玥,为难地道:“不过怎么办呢,爱妃?这一时之间,哪里还来得及呀!”语气倒显得尤为迫切了。
“噢,对了,这旁边尚有一条锦被,加盖一条岂不齐活!”赵长垣口吻里完全充满了孩子气的喜悦,手脚更是麻利地又为龚玥玥加盖了另一条锦被。
之后,赵长垣再一次干脆利落地,紧紧地搂住了龚玥玥的纤腰。
龚玥玥只觉得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双眼紧紧闭合着,呼吸也都急促起来。
“咦,爱妃怎么还是一身的冰冷呀?噢,是了,还是这个法子来得快些!”赵长垣根本不予理会龚玥玥此刻的心情,又是三下五除二地,将龚玥玥身上的衣袍给脱了下来,只余细白棉布做的中衣,兀自可怜巴巴地挂在龚玥玥愈加僵硬的身上。
“呀,爱妃的喜好果然与旁人不同。”赵长垣手下摩挲着龚玥玥身上的中衣,一边不忘将龚玥玥紧紧地搂向了自己热热的胸膛,“嗯,软细的白叠布,摸着手感倒也不错,难怪爱妃喜欢了。”
一直自说自话的赵长垣,像个贱贱的小贱在讨人欢心。龚玥玥不知是被感动了,还是赵长垣说的这个法子起了效用,功夫不大,她僵硬的身子便开始有了缓解,慢慢放松下来,呼吸也变得平稳许多。
赵长垣见状,暗自松了一口气。又轻轻地将龚玥玥的螓首摁向了自己的胸膛,一手又轻抚鸦青色的长发,有一下没一下地道:“……赶紧睡一会儿吧,离巳时进宫,尚有不到两个时辰,等下还要拜见父皇和母后呢……还有的忙……”赵长垣说着,自己倒先呼呼睡了过去。
龚玥玥以为赵长垣装睡,便又等了会,无奈实在疲乏困得慌,不知不觉,就在赵长垣的怀里沉沉睡去。
却在她熟睡之后,头顶上某王的嘴角便得意地高高扬起。
待龚玥玥一觉醒来,天光已然大亮,空空荡荡的寝殿内连个人影儿也没有,身侧的赵长垣更是早已不知去向。龚玥玥便伸了个懒腰,准备起身洗漱。
“王妃,您起榻了?殿下让婢子伺候您穿衣洗漱。”兰惠适时地推门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盆冒着热气的水。
龚玥玥就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心惠哪里去了,是不是在偷懒?”她是不相信六皇子的,自然不愿意兰惠来服侍自己。
兰惠倒没有什么异样,一面放下铜洗,一面笑着回禀:“回王妃,心惠一夜都没合眼,担心的什么似的,殿下都说了,自有王府的侍卫守护着,可心惠就是放心不下,这不,一听见动静,心惠就去膳房给王妃端早膳去了。”
“这样啊。”龚玥玥就怀疑地看了眼兰惠。龚玥玥估摸着,心惠是因为昨夜自己遇险,而她作为自己的贴身婢子,却恰好不在现场,因此生出了内疚负罪的心理,才担心得一夜没睡。
“王妃就是聪慧,一眼便看透了。好吧,婢子都招了。”兰惠有些不情愿地嘟了嘟嘴,“婢子也知道抢了心惠的差事,可殿下说了,心惠她们一时半会的改不过口来,叫婢子先打个样儿,做给心惠她们看。殿下是这样吩咐的,婢子也无法,只好照做了。”
龚玥玥倒笑了:“我又没说什么,兰惠急什么!”
“婢子不敢!”兰惠立马惶恐地跪倒,就要磕头谢罪。
“兰惠还是起来回话吧,这样我感觉还好受些。”龚玥玥连忙阻止。
“诺,婢子遵命!”兰惠倒是识趣,立时直起了上身回话,不过,却是依旧跪立着。
龚玥玥就知道这是六皇子叫兰惠打样立规矩,做给自己看的,便没有再阻拦。
果然规矩还没有立完,兰惠又小心地觑了眼龚玥玥,支吾着:“……王妃,殿下吩咐了,王妃……日后且不可再自称‘我’和……和八姑子了,当着婢子们的面,还是王妃顺……顺口些。”
“顺口?是正式吧?”龚玥玥就挑眉看了眼兰惠,“要说顺口,其实还是自称我最为顺口。不过,既然殿下如此吩咐了,日后还是照做吧。”她可不想因为这么点子小事,而与强横的赵长垣对着干。
兰惠就欣喜地应了声,又连忙服侍龚玥玥穿衣洗漱。
不大会儿功夫,心惠也提着食盒走进寝殿内,后面还跟着宁垣母。
宁垣母上前几步,躬身施礼:“王妃安,老奴给王妃道喜了!”
喜从何来?
龚玥玥张着疑惑的水眸,静静地凝住了。
这又是唱得哪一出?不会是赵长垣给宁垣母也立了规矩吧?
正自疑惑间,赵长垣一头热汗地推门走了进来:“王妃起榻了?好了,你们且下去吧,兰惠留下,服侍本王和王妃用膳。”
之后快步来至食案旁,跟龚玥玥解释了句:“王妃就该有个王妃的样子,看嘛,这规矩不就立起来了!”
趁人不备,赵长垣又朝龚玥玥促狭地睒了睒好看的双目。
闻言,心惠和宁垣母便躬身倒退着出了寝殿。宁垣母还好,一脸的坦然和理所应当。心惠则不然,一副诚惶诚恐、忐忑不安的样子,倒叫龚玥玥看了个结实!
龚玥玥就异样地看了眼食案对面的赵长垣。
难道心惠得罪了六皇子,所以近身服侍自己的差事都丢了?
她是不相信兰惠那一套打样立规矩的说辞的,她也不会天真的以为,单凭昨夜出事时心惠不在现场,赵长垣就对心惠另眼相看,不再重用。要知道,心惠可是她舞氏八姑子一直得用的贴身大婢。若果不是真的有什么,心惠绝不会是那副惶恐不安的表情。
赵长垣似是看穿了龚玥玥的心事,又是冲她慧黠地一睒目,却又顾左右而言他:“噢,让王妃见笑了!小王实在是饿得狠了,这便先用膳了,等下再盥洗好了。”
是说他一头热汗,没有洗漱,有失礼仪之意。
龚玥玥便瞧了瞧明显是运动过后出了一身臭汗的赵长垣,没有言语。
赵长垣则转头又吩咐兰惠:“还愣着做什么,快快摆膳!”兰惠便忙不迭地摆上了早膳。
不过也就是白粥胡饼小酱菜之类的寻常早点,赵长垣却吃得不亦乐乎,仿佛饿了好几日没吃东西的样子,龚玥玥见了,不免嘀咕:“……这规矩就不立了?果然官大一级压死人,做王做相就臭屁!”音量虽小,却也够赵长垣听得分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