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哪里?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浑身的血脉筋骨都叫嚣着难以承受的疼痛,身体里一丝力气也已经用不上。朦胧而陈留的意识里,除了那一身无法拔除的痛楚,剩余的就是依稀记住那一阵忽如其来、而用心险恶的飓风卷席着她离开了灵山,不知究竟是有什么意图。
她昏昏沉沉地躺着,甚至感觉不出身下躺着的是什么?
身旁好像有人来来回回的走动,脚步焦急,呼吸焦急,说话的声音也是很焦急,她如今所处的世界似乎已经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有人忍耐不住地训斥,惊怒交加。
有人恐慌地一遍遍解释:“这一具可是凡人的血肉之躯,当然是承受不了这样的重击。且不说这一副肉身损坏的严重,就是她的元灵也承受了不可磨灭的损伤……”
有人咬牙切齿地声音一下拔高:“你说什么?”
被人一手掐住咽喉的妖物,一脸苦逼,扭曲着丑陋的面容,声音低沉沙哑:“主人,这不能怪我实话实说啊,她还没有修成真身,就是没有得到仙缘,灵力虽然已经有了五百年的功力,可是还没有和仙人之体合二为一,本来就是无法对抗主人的强大攻势的……如果仙人之体是一道铜墙,那么凡人之躯就只如一片薄纸,如今,她却偏偏要闯进去送死,没有不死身相护,里面的元灵自然是要承受更多的伤害的……”他抬起同样丑陋的手指一弹,“她现在的状况就想一只脆弱的鸡蛋被破了壳,里面的蛋黄蛋清自然是不可能完好无缺的……”
“能修补回来吗?”
“这个……”耳边一瞬间沉入了寂静。
“若她的元神毁坏了,我和你都得死!”一人的声音带着惊惧与恼火。
“为什么?”
“魔尊早已经有令,不能损坏她的元神一分一毫!”声音忐忑不安地说。
“为什么?”问题宝宝追问。
“似乎是和消除双镜的对抗威力有关,至于里面有没有什么别的图谋,就不可妄自猜测了。”
“为什么?”问题宝宝再问。
“这个问题你再这样纠缠下去,我们很快就会身首异处!”那人低吼一声,早已经不耐烦了。
甚至听见木头被他抓得咯咯作响的动静。
过来半晌,有人又接着不忿地追问:“既然主人知道她的元神这么重要,为什么你就不控制着力量?主人这是自寻死路,还拖了我下水。”
愤愤不平的声音刚抗议完。
早已经忍耐不住话痨的人低声咆哮:“我现在只问你有没有办法将她的元神修补起来?若果你还不想死,就赶快给我闭嘴,赶快给我动动你的脑袋去,不要让它白白生了锈。”
仿佛是吃痛了,有人懊恼地低嚎一声,抱头鼠窜,哀叫道:“若论灵力她有五百年,我才两百年,就算我和主人你合二人之力,也只能将她的元神像碎纸片一样粘起来,不可能完好如初的。若是用别的灵药相助,也要魔尊在一个月之内不来此才能慢慢地出成效……”
“嘭”地一声,似乎是杯盏摔在地上,四崩五裂的声响。
有人破口大骂:“你平时偷拐蒙骗了那么多古灵精怪的药物,平时又吹嘘着自己的灵药是妖界第一,魔界第二,情敢都是在往自己脸上贴金,暗地里却是在找死?”
“不不不……”一阵脚步逃逸的杂乱轻响,声音呢断断续续地低声叫道:“那些药自然都是一等一的好,在我手里的宝物都是一等一的好,可是……可是这凡人的体质异常这不能怪我,更何况她所的伤更不能怪我,她可是伤在里主人你的手里,更何况主人的法力大增更是得力魔尊大人的一脉相承……这么一对比,主人就可以知道,我只不过是一只小小的妖孽,怎么能跟魔尊大人的力量相提并论……所以……这伤……我是无法立刻叫她痊愈的……至于让她死得不那么快,元神消耗得不那么彻底……我倒还是有些办法的!”
一个三尺的矮人,拖着一把乱糟糟的胡须躲在桌子底下唉声叹气地逃避着他主人的随时袭击。
桌底外的声音又过了很久,很久,才无可奈何地传来:“那你赶紧动手吧,务必要叫她的元神在魔尊到来之前能比现在好上几倍……不然,你就等着永远消失吧……”
矮人在悄悄地翻白眼,凭啥子啊,明明是你闯的祸,却让我来替你背黑锅?心里不忿是不忿,嘴上还是忙不迭地干笑:“呵呵,我一定想尽一切办法为主人效劳……”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响了起来,渐渐越来越近,寂月微弱的感觉到有人粗糙的手瓣开了她的嘴,往里面塞了一颗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另一只手顺着她的咽喉下来有一股火辣辣的力量在刺激着她的感知,似乎是想借此让那颗塞进她嘴里的东西,渐渐地融在了她的血液里。
嗡嗡而不厌其烦如苍蝇一般恼人的声音就在耳边闷闷地响起,一再叹气:“主人,我们且合力为她尝试修补一下吧!如今她的身体骨断筋折,血脉逆流,这肉身这样破烂着挨不了多少时辰的,届时,这肉身一毁,她的魂魄就要出窍去了,那时候,我们那得费劲跟冥王殿的人来争夺呢?”
***********************************************************
今晚先更半章吧,明天补全……呵欠,睡觉去袅……大家晚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