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她从前没有告诉过他，不要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她，否则会让人无法呼吸的。

罢了罢了，他是不会懂的。

姜芥胡乱套着衣服，笑得连自己都没察觉。

出了侧门后，便见李长渊站在一侧地石阶上，不知向远处眺望什么。

他仍穿着室内的衣裳，连斗篷也没披一件，看起来怪单薄的……

这是在看什么？

姜芥走上前，轻声问道：“世子殿下，您在这里……？”

“嘘。”

李长渊将手指轻轻竖在唇间，示意她噤声，目光望着不远处的两道身影，姜芥循着他的目光看去，似乎是一男一女两人？

二人相对而立，其中长发飘飘的女子低着头，隐隐诉说着什么……

她对面的男子浑身上下散发着冷漠的气息，看起来实在不太友好。

“世子殿下，他们……”姜芥轻手轻脚走过去，小心翼翼问道：“这俩人是谁啊，你看他们做什么？”

她是见他穿得单薄，希望他快些进屋去。

李长渊背靠在石雕一侧，挑眉看她，“你没认出来？”

“谁？”姜芥不解，又朝那两人看了看，李长渊这么说，难道自己该认识他们么？

李长渊的目光直直落在其中那个男子身上，道：“你再仔细看看，那是谁？”

姜芥听他的话，仔细打量了一遍那人……

看着看着便与一个人的轮廓重合起来，是谢弈。

可他对面那个女人又是谁？

慢慢地，她越看越熟悉，忽然睁大了眼睛，“那……那不是慕国公家的大小姐慕清瑶么，你老婆啊……”

他老婆？

李长渊皱眉，慕清瑶什么时候成了他老婆了？

见他没有说话，姜芥又道：“我记得昨日玉白前说从京城里接来一个重要人物，要给你一个惊喜。”

应该就是慕清瑶了……

把他的小娇妻千里迢迢从京城接过来，可不是惊喜么。

可是……她和谢弈又在一起做什么。

“嘘……”李长渊合上她的嘴，示意她别再发出声音，认真听就是。

只见慕清瑶向前走了两步，几乎快靠在谢弈身上，这才怯生生道：“二公子……我不知道我不该在这个时候找你，可是……”

“可是有些话……我若是现在不说，只怕此生也没有机会再说了……”

谢弈则是面色凝重，不肯看她。

“二公子。”慕清瑶抬头，紧紧盯着谢弈，“这么多年来，我的心意……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她作为一个女儿家，这样直白地和他说起，已经算是不要脸皮了！

但一想到从今以后自己就与他再无瓜葛，多年的痴恋无疾而终，这些疯狂也就算不得什么……

“明白又如何。”

谢弈淡淡道，目光不知看向何处，眼中满是忧郁。

他原本在路上已经听说李长渊已将燕燕救了回来，于是匆匆赶到这里来，为的就是想见她一面，却在半路上碰到了慕清瑶。

从见到他开始，慕清瑶的情态已经说明了一切，他又如何不明白。

或许是，他从一开始便知道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