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宋香的事,秦景澜便打算全心全意继续投身研究机关上,换言之,钱锦玉又再一次被冷落了!瞬间变成了弃妇有没有!不被重视了有没有!心里不爽有没有!
于是心里不爽的钱锦玉踮脚一把攥紧秦景澜的衣领,将他拉近自己的脸,眼神探究的盯着他的双眼,恶狠狠的问:“你是不是嫌弃我了,不想看到我!书房里的东西比我好看是么!”
秦景澜眼含无辜,垂眸对上她的眼,端的是君子坦荡荡呐,然后伸手拍了拍某女的头,启唇道:“别闹了,乖!”
秦大人,你他娘的是在哄三岁小孩呢?咱很好哄是吗?咱很无理取闹吗?呃……咱有点也不承认!
是以咱觉得也不能这么堕落下去,咱要出府,咱要花钱去吃肉!咱要去寻小乐子!
这样一想,秦大人不陪着自己更好啊,自己一个乐的逍遥,所以说有没有秦大人陪着也不重要了,随你干啥罢。
“生气了?真是难伺候呀。”身后传来他憋着笑的声音,真的很欠揍有没有!
咱义正言辞地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开玩笑好么,女子家偶尔使使小脾气无可厚非好吗!难伺候?没听过一句话叫做唯小女子难养也么!
切,即便咱孤陋寡闻且学识浅薄也懂得这点道理。
于是她继续双手环胸,鼻孔朝天……高冷着。
秦景澜不屈不挠的又吐出一句:“我有糖炒栗子,吃不?”
“……”吃不吃呢?吃吧觉得貌似太没骨气了些,不吃吧觉得买了不吃好浪费哦。
“不吃吗?锦玉好样的。”秦景澜摇晃了下手里的油纸包,悠然得打开用手夹了颗栗子。
忍一忍,不,忍不住了,完全忍不住了,呸!不忍了,咱要吃啦!
愤愤回头一把夺过油纸袋,掏出一个扔进嘴里,“咔吧”一声,满嘴栗香呀,顿时就满足了。呃,女人嘛,总是哄着哄着就满足了。
“我去研究东西,你若是无聊的话,来书房给我研墨罢。”秦景澜作势要走,却听见钱锦玉“啊!”的一声,纳闷的盯着她。
钱锦玉嘴里叼着栗子,手指着秦景澜身后,那一闪而过的黑色人影是什么啊?他还手里举着刀,这是要伤害秦大人呐!她忙道:“秦大人,小心你身后啊!”
秦景澜皱眉却还是听话的身影微动,闪至一旁,然后他身后什么人都没有,只有徐徐的微风以及钱锦玉更夸张的叫喊:“秦大人,他,他在你右边呐。”
这个黑影那么大的一个活人,秦景澜怎么像看不见似的呢?秦景澜嘴角抽了抽,根本对她的不相信,反而无奈道:“锦玉,玩笑开够了罢?”
他会武功,不可能身后站个人还不知晓,这不是找死么,他之所以配合钱锦玉的话就是想随她玩一玩,然而事不过三啊。
玩笑?秦大人以为咱骗他是吗!咱长得一张欺骗大众的脸是吗!钱锦玉气的冲过去,伸手往秦景澜身旁一挥,咦?手怎么还能透过那人的身体?
别吓咱好吗?这根本不可能阿,而且那个人分明还站在秦景澜身旁,这难道是白天见鬼了不是?别吓咱好吗?
咱并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鬼大哥白天也能出来晃悠了是吧?话本里说的全都是假的!而且看秦大人看咱那小眼神,根本不信自己的意思啊!
钱锦玉甩了甩头,攥着秦景澜的衣袖,双眼蓦地睁大了,秦大人的身后怎么还有个青面獠牙的鬼啊,等等,鬼大哥你这是要杀了人呐?有话好好说!
眼看刀尖落到自己头顶上,钱锦玉吓的一个激灵,忙躲进秦景澜的怀里,顿时蔫了似的整个人瘫软在他怀里,面色苍白不是假的。
秦景澜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忙扶着她的胳膊,皱眉轻声问:“锦玉,你没事吧?是不是太累了出现了幻觉?”
钱锦玉本来还在脑补着各种各样的灵异可能性,然而被秦景澜不咸不淡的一句话给掐灭了,咱心里关于鬼神的猜测还未萌芽便被无情掐灭。
转念一想也是,这世上哪有什么鬼呢,都是人自个乱想出来的,钱锦玉也觉得大概是自己魔怔了,便讪讪一笑,摸着后脖颈打算回屋子休息一会。
秦景澜出府直奔上次见到过贤王的临江楼,犹记得昨晚贤王派暗卫给自己送口信,让他明日一聚有事商讨。
临江楼也不会太令宋谷怀疑,毕竟他作为一个来自京城的公子哥去这种地方很正常。
还是原来的那个雅房,暗卫扮成的侍卫很规矩的守在雅房门外左右各站一个,见了秦景澜便面无表情,道:“闲人勿扰。”
秦景澜只淡淡回道:“是你们主子与我有约,并非闲人。”
屋内传来贤王铿锵有力的声音,“进来吧。”
侍卫这才打开门,秦景澜进去后又尽心尽职的关好门,贤王坐在靠近临窗的凳子上,手里把玩着一个红色的物什,而旁边垂手站着的便是上次见过的老头。
贤王悠然一笑,徐徐开口:“此次本王请秦大人来,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本王听说这巨沙帮每年都要举办一次比武大赛,表面上是门派间武艺切磋,实则是收拢各派人心。”
他把手里的东西往桌子上一搁,乃是一张请帖,秦景澜懂的他的意思,贤王是想让他通过请帖混入巨沙帮,那么偷账簿的胜算也大了些。
而且比武期间,人流甚大,即便巨沙帮发觉账簿被人偷了也找不出是谁,所以说这是完美的偷盗方案。
秦景澜睨了一眼那请帖,更觉得这贤王本事不小,以后定成大事。
而原本站在一旁的老头突然诧异的抬起头,快步走至秦景澜身边,不由分说的就拉扯着他的衣袖,接着凑到鼻尖闻了闻,慢慢的眉头皱起,面色沉重的问:“敢问秦大人身上的香气从何而来?”
秦景澜也是一怔,随即又觉得老头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便思忖了片刻后,挑眉道:“应该是从我的屋子里带出来的,约摸是屋子里当时燃的安神香味太重了。”
“不,这可不是什么安神香!若是小老儿没猜错的话,这是一种能让人产生幻觉的幻冥香。此香有毒是慢性毒,毒劲十分霸道,中毒初期会使人产生幻觉,觉得有人加害他,随着摄入毒越深人就会丧失理智,以至于作出轻生以及自残的事来!”
老头冷静的说着,然后看向一脸惊讶的秦景澜,继续道:“这么霸道的毒药为何出现在秦大人你的屋子里?莫不是有人想要害你?”
秦景澜简直是被这消息惊得脑壳发疼,他还是小看了宋知府吗?他们如今寄居在宋府上,倘若有人想害他们又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换了安神香,非宋知府莫属。难怪钱锦玉吵着说白日见鬼了!
大概,锦玉这是中毒的初级阶段。
“那么,有什么解毒法子吗?”秦景澜忙追问。
老头摸摸胡须,点了点头,其实这毒是霸道,但是初期还是可以治愈的,“只需将那幻冥香扔了,然后喝几杯茉莉花茶便会好了,老头儿提醒秦大人以后万事要小心呐。”
秦景澜面色凝重的点点头, 他到底没把宋知府放在眼里,以为他在自己眼皮底下做不得什么。只怪他轻敌了,这宋谷既然敢与帮派勾结偷换灾粮,这点下毒之事算什么?
等秦景澜走后,原本假装看窗外风景的贤王转过头来,手指很有节奏的敲击着桌子,“嗬!京城那位还真是不安分,硬是要把手插到梁洲城来吗!那个老狐狸。”
老头儿面色顿时一肃,拱手道:“王爷莫急,我们收集他的证据也不少了,这次虽说不能一把扳倒他,好歹也得断他一只手臂!他以为自己权势熏天能只手遮天可以为所欲为,但是我们这次胜在有证据!就看那秦景澜偷到账簿吧。”
“你觉得那秦景澜可否为本王所用?”贤王目光灼灼,缓缓道。他看得出秦景澜为人刚正不阿又有一身好武艺,与其到时候被其余皇子抢走拉帮结派,还不如收为己用!
“王爷,属下以为那秦景澜志不在此,此次他来梁洲应该是因为他的岳父被牵扯到灾粮一案,恐怕拉拢他有些困难。”老头儿分析的头头是道。
“总会让他心甘情愿的。”放长线钓大鱼从来不急的一时。
而此刻的钱锦玉真的要崩溃了,她觉得自己肯定是得了臆想症。不然怎么即使是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鬼哭狼嚎的声音,再这样真的没法活了!
钱锦玉努力的甩了甩脑袋,希望自己清醒一点,然而却感觉迷糊中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很阴柔的声音听着很渗人!她大着胆子一把睁开眼,想看看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
“啊!”这突然放大浮在她上空的鬼脸是什么鬼的!她吓的忙用薄被盖着头,身子还在颤抖着,难不成这就是上天对她不信鬼神一说的惩罚?
这也太残忍!太恐怖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