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
黑夜中,在微软月光的照射下,两匹良驹急速奔驰。
魏延坐骑,乃是一匹大黑马,虽然比不得踢云,亦是马中极品,踢云马在施展开八分速度时,那大黑马竟仍旧能追的上。
沿路,所过村庄,一片狼藉,有的死寂,有的正在厮杀,有的,则已被贼寇占领,时不时传来的女子的哭喊声,让魏延几乎将一口钢牙咬碎了。
‘阿姐!’魏延仰天怒吼一声,死命的催打胯下坐骑,当他放下头,目视前方时,关平竟瞥见了,这一个铁铮铮的汉子,正在默默流泪。
魏延姐夫所在镇子离那平春县城隔得本就不远,二人全力奔驰下,不过几刻,二人就已到达平春县城外。
见城门大开,贼寇正熙熙攘攘的的进出,或押着财物,或裹挟女子,皆放肆狂笑,四处火把通明,显然,这是土匪的狂欢夜。
二人对视一眼,皆点点头,呼啦一声就冲进了平春县城。
那守城门几人,见二人面目陌生,且装束不似本部人马,张岱开口询问,关、魏二人身子一斜,手中刀、剑一扬,登时砍倒几人,往城内去了。
‘文长,往哪里!’
魏延想着姐姐知道自己弟弟最喜平春城中‘杜康’酒店,以往就常常去那勺酒与自己喝,便拨转马头,道:‘定国,且随我来!’
在魏延的带领下,二人又冲向杜康酒店,虽然城门守卫被杀,且已经有人大声报出了敌袭的消息,可奈何城中贼寇完全无组织无纪律,只顾着享乐,哪里还顾得上去杀敌。
这得以让关、魏二人在街上奔驰时,并未受到太多阻碍,二人很快便来到杜康酒店,魏延飞扑下马,持刀冲进其内,见几大桌贼寇,旁边堆着杂七杂八的财物,并有几个女子,被捆住手脚,丢在墙角,正瑟瑟发抖。
魏延冲进去,先杀了几人,然后在墙角中翻那些女人,见没有自己的阿姐,便又抓来一个未死透的,一喝便问出来了,道是:这里的女子,除了些姿色差的留在这里,其余的,都送往大帅府了,而那大帅府,正是先前那平春县衙。
魏延怒吼一声,手上一抹,将几人都杀死后,径直出门,上马直奔平春县衙,关平忙跟了上去。
二人到达平春县衙,终于见到了一丝军队的样子,见几排士兵整齐的列在门外,警惕的四处打量。
关平正待与魏延商量破敌之策,却见后者早已按捺不住担心与愤怒,直接就纵马杀了过去。
那些个乌合之众,又如何是暴怒状态之下的魏延的对手,尽管有所准备,可还是被魏延一刀一个,几个呼吸,那二十几个人都成了魏延刀下之魂,而魏延所付出的代价则是,肩上被刺了一枪,凶悍如他,浑然不觉,没命的冲了进去。
关平生怕这个以后的猛将,因为担心过度失去理智而在这小阴沟里翻船,忙跟了上去。
二人一进来,竟是忽的一愣,就见县衙前面大院落中,在数十士兵的看守下,满满当当的蹲了上百个女人。
‘阿姐!阿姐!’魏延现在浑然不见了方才的凶悍,脸上挂着泪,就在人丛中呼喝起来;顿时,几个贼寇就朝他冲了过去。
‘死!’魏延大吼一声,猛然一挥,竟将最前面那个士兵拦腰挥为两截,见如此惨景,剩余的士兵,皆被震慑,呆呆立在原地,不敢动。
连叫了几声,院落中无人应答,却在后院,模糊的听到几声‘小延…’
‘阿姐!’魏延怒吼一声,声音直冲云霄,百里可闻,再也不顾其他,疯了一般冲向里面。
二人奔至里面,正见了在县衙大堂上冲出一伙人,而那‘小延’的叫唤声越来越小,紧接着又是支吾声。
魏延眉眶欲裂,如一条疯牛般继续朝前冲。
‘大胆狂徒,且看你张武爷爷来杀你!’那伙贼寇中,闪出一人,舞起铁枪,直接迎上魏延。
只一照面,魏延一刀,从其头顶劈下,刀破头骨,割肉,在张武体内走到其胸腔处在停止。
‘文长,你往内救阿姐,这里交给我!’关平见这伙贼寇如此残暴,早已发怒,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魏延一言不发,将长刀从张武体内抽出后,又劈翻几人,径直闯到里面,赫然见了自己姐姐浑身被捆着,嘴巴里也塞了块破布,头发凌乱,衣衫不整,正被一个男人,用刀架在了脖子上,正默默的流泪,眼中焦急,担忧,欣慰齐聚。她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虽然普通,却有一种淡雅朴素的美。
‘阿姐…’魏延叫了一声,就想过去。
‘别过来!’就见那个男人手上一紧,顿时,魏延姐姐脖子上便出现了一道血痕,魏延大慌,突地就将长刀掷在地上,急道:‘别伤我阿姐,凡事好说。’
‘你且过来,我便不伤你阿姐,我陈孙,向来说话算话。’那男人咽了口唾沫,恶狠狠道。
原来这人,正是这伙贼寇的另一个首领陈孙。
魏延没有迟疑,一步步的迈了过去,他的姐姐见魏延手无寸铁的走了过去,眼中充满恐惧,泪如泉涌,使劲的摇头,嘴里支吾,显然,她是在告诉弟弟:别过来,快走,别管我。
待魏延走到离那陈孙不足二步处,那陈孙眼中闪过一丝阴谋得逞的笑容,猛的将刀从魏延阿姐的脖子上移开,刺向魏延,这么短的距离,且那陈孙也有几分本事,魏延如何躲得开。
可没想到,魏延压根儿就没想过躲,见他大吼一声,浑身憋气,以胸膛直挺挺的挨了陈孙一刀,然后往前踏了一步,双手探出,抓住那陈孙双手,怒吼一声,猛的用力,往两边一扯。
只听得二声撕裂声,那陈孙的手臂竟被魏延活活扯了下来。
魏延又不顾胸上还插着一把刀,扔掉陈孙断臂后,上前一步,双手握住陈孙脑颅,猛的一扭,生生将其成脖颈上扯了下来。
当真是手撕生人,魏延,便凶悍如此!
方才这两下,真是用尽了魏延力气,他扔掉陈孙头里后,身子一晃,径直栽倒在姐姐身上。
这时,关平已经解决了外面的贼寇,冲进来一看,大惊,忙扶起魏延,先查看伤口,见其内着软甲,加之他又浑身憋气,陈孙之刀,并未刺得太深,未伤及内脏,无有大碍。
‘文长无事。’关平抬起头,对着那个急得几乎发疯的魏延姐姐说,又将她身上绳索解开,掏出她嘴中的布团。
魏延姐姐浑身一软,默默流泪,只抱地上的魏延,用额头轻轻的贴上魏延的脸颊,嘴里喃喃的低低喊着:‘小延,小延……’
‘魏姐姐,文长虽无性命之忧,但仍伤的较重,我在义阳城认识大夫,还是先往北面去、先给文长疗伤吧。’
‘一切都拜托叔叔了。’魏氏一面说着玩儿,一面吃力的将魏延背起,她虽然常年劳作,身上有几分力气,可魏延身躯太重,被压的面红耳赤,可兀自倔强的咬着牙,一步一步往外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