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没有人在乎一个人是不是左撇子。
特别是在杀人这件事情上。
修习武道后，不管是左手还是右手，力气都是一样的大。
以往经常有人故意使用左手杀人。
用来误导查案之人。
至于儒家或者是道教之人。
杀人就更简单了。
儒家舌绽春雷、唇枪舌剑，靠一张嘴就能杀人。
道教以气御剑，杀人于千里之外。
孙固跟孟益都走进了误区，他们从一开始就觉的是假的冯浩波杀了真的冯浩波，然后来了个偷梁换柱。
曹明靠着最基本的推论，确定了嫌疑人。
只不过他现在还需要证据。
是时候离开京都府衙了。
“王朝让狱卒过来开锁。
我问完了。”
王朝愣了一下，这就问完了？
三个问题。
晁德明有两个答案都没有任何作用。
“大人，您不再问问？
时间还早呢。”
晁德明也反应过来，趴在地上抓着曹明的腿。
大哭大叫道。
“这位大人，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啊，我是无辜的。”
曹明皱了下眉头。
说实在的他很讨厌摇尾乞怜这种行为。
而且晁德明还是属于被别人拿来背锅的那一种。
晁德明一慌了神，别人坑起来就更容易了。
可世道多艰，想要好好活着，已经很艰难。
曹明踢了下晁德明，冷声道。
“站起来，我心里面大概有了答案，但我还需要一些物证。
顺利的话，很快你就可以从大牢里出去。”
不顺利的话。
你可能很快嗝屁。
这年头在大牢里自杀的事情太多了。
王朝很快就把狱卒给请了过来，狱卒这一次什么话都没有多说。
把曹明从牢里面放出去后，一直送到了京都府衙门口。
“大人，我们再去哪？”
马汉自知查案子不可能这么简单。
“去凌樱花跟冯浩波的婚房，让我们回归案发现场，拨开重重迷雾，找出蛛丝马迹，还晁德明一个清白。”
王朝看曹明跟马汉都说话了，他觉得自己也得说些什么。
“还樱花小娘子一个清白！”
曹明看着王朝，这货真是老色批了。
他发现跟王朝一比，他可真的是一个正人君子。
一出内城。
三人在禁军驻点借了三匹战马。
一路疾驰，转眼就到了凌樱花的婚房。
跟昨天不一样的是，宅邸的大门上多了两张审刑院的封条。
曹明直接上手把封条给撕了下来。
一把推开大门。
却看到院子中站着一个人。
“冯浩波？”
曹明眯着眼睛，没想到在这里撞上了假的冯浩波。
冯浩波面对着曹明，淡淡的一笑，手里拿着一把折扇。
还挺像一个儒家学子的。
“曹大人，人不是我杀的。”
“我知道。”
“也不是樱花杀的。”
“我知道。”
“那晁德明的品性不算良善。”
“我知道。”
“那就止步于此吧。”
啪的一声。
假的冯浩波打开折扇，轻轻的扇了起来。
看这个样子，要有多贱，就有多贱。
王朝、马汉可不知道假冯浩波是炼气化神境的修士，瞬时抽出腰中的佩刀就上前一步。
“好大的狗胆！
外面有审刑院的封条，你也敢闯入！
还威胁我家大人，找死不成？”
“王朝、马汉退回来。
冯兄没有恶意，只是想要辩解。”
说着，曹明盯着冯浩波，丝毫没有要退让的意思。
“冯兄，在下1身为一名小小的法吏，心中的愿景就是大梁再也没有一桩冤假错案。
那晁德明或许该死，但他与此案无关。
我如果不查下去，真正的恶人就会一直逍遥法外，视大梁的律令为空气。
清心为治本，直道是身谋！
冯兄应该也不愿意谋害你的人过得比你都舒服吧。”
假冯浩波面色微变。
他刚刚仿佛忘了自己正在扮演的角色。
“曹大人说的是，小人一时之间昏了头。
想到晁德明对我娘子的恶念，心中的怒火就控制不住。
还请曹大人帮小人找到真凶，为小人找回公道。
小人就不耽误曹大人查案了。”
假冯浩波说完话后，立马就离开了这处宅邸。
王朝转身把门给关紧，嘀咕了一句。
“真是莫名其妙。”
曹明没管那么多，赶紧走到婚房前看了下。
晁德明说没看见有人靠近。
但曹明怀疑是冯浩波的父亲冯毅杀了冯浩波。
就算是冯毅也要先进入案发现场，再离开案发现场。
曹明在屋檐下站着，眼睛注视着脚下的木板。
他的双眼就跟扫描仪器一般。
仔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
“凌樱花清洗过地板，所以没有血迹，但凌樱花不可能把下面也清洗干净吧。
王朝、马汉，把这些木板都撬起来。”
“是，大人。”
婚房的构造跟曹明记忆里中的西南少数民族的高脚屋类似。
房屋的地板跟地面是分开的。
一方面不让房屋内太过潮湿，另一方面也可以少些虫子。
京都城大多数有钱人的房子是这样造的。
没钱的就只能在地面上建房子。
权贵可以把挖地基，填埋石板。
等王朝马汉把木板都撬起来，曹明看到婚房正门口下面的土壤颜色只是深了一些。
地板跟地面的距离有半米高。
曹明八尺的个子能在这空间内匍匐前进，那别人也能。
拆下来的木板曹明也都看过。
不是同一批的木板，有的新一些有的旧一些。
新的木板是正对着婚房门口处的。
“可惜了，不能够作为证据，不过对付冯毅没有对付假冯浩波那么难。”
曹明想了一下。
审刑院是可以通过刑部在整个大梁国的境内发布通缉令。
只要通缉的人无权无势。
那就不需要证据。
皇权社会就是如此，皇帝的权益是最大的。
审刑院作为皇帝手里的尖刀，先斩后奏算是常规操作。
“大人，今天还继续往下查么？”
王朝跟马汉看着太阳已经过了头顶，心底就开始想着摸鱼了。
这个时候州桥张家的酒楼已经开业。
曹明几人也没吃饭。
去那里吃上一顿美味佳肴，填饱了肚子，才有空去干别的。
曹明想了下。
再往下查，无非就是去刑部问一问凌樱花对冯毅的印象。
真想找到确凿的证据很难。
“那就去你们昨天说的那家酒楼吃饭，不过在这之前我得写一份文书交给禁军，上呈给孙固大人。”
王朝、马汉眼睛一亮。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