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重要的器官只有两样,一个是头脑一个就是“命根儿”。而身体提供的血液又非常有限,让男人每次只够操作其中一样儿的。
于是往往一遇见漂亮姑娘,男人下面一充血就会智商大减。相反也是一样,一旦血液从下半身消退,智商便会恢复正常水准。
洪衍武就是这样,三次受挫终于让他彻底冷静了下来,认识到自己是该撒手了。
固然有点可惜,可“糖心儿”明显和别的“圈子”不一样,真正经假正经且不说,但至少暴力强迫和金钱引诱对她都是无效的。
有句话说的好,女人的裤腰带是男人的力量和女人的教养编制成的。既然他完全不具备解开人家裤腰带的力量,那么纠缠不放又有何益处呢?
估计最大的可能是闹得比现在还难看!天知道这妞儿身上还有多少让人惊心动魄的小玩意。再漂亮的妞儿也没自己的小命儿重要不是?
更何况他看上“糖心儿”,本质也只是一种情欲使然的见猎心喜罢了。既不是为了崇高的爱情,也没有“磕终身”的想法。
说实话,其实这就好比一个登山人在饥渴间看见一个鲜灵灵的水蜜桃。诱惑绝对超乎寻常的大,怎么都想尝尝。
而一旦当他弄明白,这个大桃儿是长在悬崖边上的一棵树上,非要去够弄不好落入深渊,那么多半就会选择下山喝水了。
所以“天下娘们儿千千万,不行咱就换”,也就成了洪衍武当下奉行的至理名言。
再上课,他不但克己复礼,变成了“谦谦君子”,还加快了授课速度和效率。不用说,是打算用最快的时间把“码牌”技巧教完。下定决心要对这个妞儿敬而远之了。
“糖心儿”本人当然更是乐见于此,于是一个专心教,一个认真学,效率是大大增加。才不过又上了三节课,就顺利地结束了这段“师生关系”。
而在洪衍武暗自松了口气的同时,他也不得不承认。同样一门学问,不同的人学起来真是不一样,没办法的事儿。
或许正因为有底子,“糖心儿”才半个月就学会了他一个月才掌握的东西,而且手活儿绝对出类拔萃,甚至比当初教自己的那个“老千”动作还漂亮。
那么这也就意味着,如今京城那些麻坛老客们,只能自求多福了!
他实在是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会被“糖心儿”给“卷”了。他也不知道“糖心儿”现在的水平,到底有没有克星。
但这些,统统都不关他的事儿了……
就在洪衍武把心思彻底从“糖心儿”身上收回来之后,他的精力又重新放在了如何为自家人谋福利的正事儿上。
三月底的时候,他因为洗澡时候认识了白纸坊房管所主管房屋维修的副所长,心思一动请人吃了顿饭,然后就非常顺当地为福儒里东院争取到了一个利民工程——引自来水入户。
不过这个活儿可不能白干,副所长说的也很明白,这个是计划外的工作,一切费用需要居民自己承担。原则上接一处四十块,多接多交,到时候还得管工人们喝水吃饭。
洪衍武当然不在乎,当时就定下来要接四处。而且出于替邻居们考虑,这笔费用他就自己担下来了,回去后跟父母都没说,只说让大家提前把小厨房里的东西移走就行。
结果在给副所长松了两条好烟之后,没出两天,四个工人就带着材料来了。
这些干体力活儿的工人脾气都直,洪衍武把好茶叶沏了两壶,一条“香山”备上,再加上吃饭又是去外面下的馆子,立刻激发了工人们极大的工作热情。连刨坑带埋管儿,外带安装入户,拌灰抹平,竟然一天就完活儿了。
等到当天下午邻居们回来的时候,家家不但都通好了自来水,还砌好了下水池子。大伙儿就没有不拍手叫好的。
就此,东院四户人家再用水可就方便多了,不用在一个水龙头排队不说,冬天也根本不用再费事回水,怕院儿里的水管儿上冻了。
没想到的是两年之后,当整个福儒里全面开展引水工程的时候,有一些其他院儿里的人,居然因为这件事给房管所提意见了。说凭什么观音院东院那么早就把水接好了,我们得多等两年啊?
而直到这时,洪衍武替东院各家承担费用的事儿才被曝光。
房管所的人振振有词地说了,“东院儿四户都是洪家自己掏的钱,谁让你们没赶上这样的好邻居呢!”
得,那些有意见人一下就没话了。而东院几家邻居们知道后心里也都是一热。
大家私底下都说,这洪家老三做事儿就是地道,不吭声儿就替大家把事儿给办了。咱们以后谁也别再叫人家“老家贼”了。
就这么着,洪衍武也算是因这件事,在东院儿彻底恢复名誉了。
春光无限,柳絮纷飞,又到桃花灿烂时。就在京城的人们因气温骤暖,普遍脱下了厚重的棉衣的时候, 1978年的四月来到了。
当月的月初,街道办主任终于给洪衍武和陈力泉解决了工作问题,使他们成为了市蔬菜公司刘家窑仓库的装卸工。
别看这份儿临时工作挺耗体力,工资每人也只有十八块钱。可难得的是工作时间短,每天从五点干到中午十一点就下班。
况且最重要的,是他们有了一份合法的工作做掩护,既让家里人感到安心,也不用每天被派出所和民革委盯着了。
所以,他们还是很欣喜地去上班了,街道主任也按约定落得了四条牡丹的实惠。
之后没过几天,京城就又发生了一件让人极为惊喜的大事儿。那就是有关右派的问题,突如其来地有了极大的进展。
由于科学大会的发酵作用,在人民群众和党外人士普遍呼吁下,4月5日,国家上层终于批准了统战部和公安部《关于全部摘掉右派分子帽子的请示报告》,决定全部摘掉右派分子的帽子。
并于4月27日,成立了京城市委摘掉右派分子的摘帽办公室。就此,正式开始了对错划右派,全面甄别、改正和落实政策工作。
这对常家当然是喜事天降,这也就意味常家的事儿正式有了解决的政策依据。他们的苦日子真要到头儿了。
为了这事儿,洪衍武又跑了好几趟何家,与何介夫紧急磋商相关事宜。这时,他可就庆幸自己下手早上一步了。
因为何介夫家此时已经门庭若市,来往不绝。几乎全是“老右”家庭为“摘帽儿”的事儿来求助的。
自然,这些人大多数都在何家碰了壁,被他的“清廉”屏退了。只有很少一部分有“特殊”人际关系的,才能获得何介夫招待。
不过,虽然洪衍武此时幸运地被划入了受接待的人群,但何介夫也有点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劲儿,老小子坚持一定要“交流”完邮票,常家的事儿才好着手。并信誓旦旦保证,自己答应的事儿保证做到位。
洪衍武没辙,便只能打消了“提前信贷消费”的打算,抓紧时间,全力去搜罗那些邮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