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早就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他正是抱着随时牺牲自己的准备学会掌控力量的。

但牺牲之前，他想要知道自己为什么而牺牲。

乔声音温柔，"我记得你问过我教导你的目的，当时我告诉你目标不是用来驱使别人的工具，并告诉你有一天你可以变得和我一样。还记得吗？"

楚凡点头，"你希望我能变得和你一样，不仅是身材，更是内心。"

"身材方面你已经成功了。"乔笑起来，"但内心方面还有欠缺。"

楚凡低下头，乔说的没错，他对乔的所作所为有所疑惑。

"有这样一个计划。"乔缓缓道，"一个很久之前曾经使用过的计划。"

楚凡好奇地仰起头。

"有魔鬼走遍大地，从地上来到天上，在神前诉说人类的反复。"乔像是在吟诵诗词，"魔鬼说尊敬来源于保护和赐福，于是神不再保护和赐福，在魔鬼的折磨下，人对神越发尊敬，最终收获了想要的一切。"

楚凡神情虔诚，"魔鬼是错误的。"

"没错。"乔满意地点头，"尊敬并非源于保护和赐福，而是来源于无法改变的困境和深切的绝望。"

楚凡愣住了。

乔摊开手，"看看现在的人，他们认为凭借自己的努力就能改变自己的生活，或者努力做不到的事求神也没用。这是大不敬，他们不明白，没有神的力量，他们连存在都是一种奢望。他们没有绝望，便总想靠自己，他们没见过神的力量，所以就算放弃也不祈求神的帮助——这是不对的。"

楚凡嘴唇蠕动，"所以..."

"所以我们要让人先陷入绝望，再用神的力量拯救他们。"乔认真道，"这就是计划。"

他笑容温暖，"神之所以不拯救魔鬼，是因为魔鬼不能被拯救。为了说明这一点，神拯救了一个可怜的魔鬼，它变成了天使。现在在你们的影响下，在和你们的朝夕相处中，它果然又堕落了。"

楚凡想起那个由白变黑的蛋。

"它将带来灾难，证明神所说的魔鬼不能拯救。"乔脸上光芒神圣，"而神早有准备，可以容纳天使力量的身体早就诞生在这个世界上，神的力量将会把人从灾难中拯救出来，所有人都将看到神的伟大。"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

楚凡瞪大了眼睛，只因为人的不尊重，只为了说明神的正确，便从地狱中带出魔鬼，培养魔鬼成为灾难。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天使降临并展现神力？

就算理由多么冠冕堂皇，这样的行为都是错的啊！

乔低下头，俯视楚凡，"我没能阻止灾难，这是我的过错。"

不，你的过错是制造灾难！楚凡想要咆哮，身体却被无形的力量控制。

光芒凝成羽翼束缚了他的身体。

"我将得到惩罚。"光芒乔脚下勾勒出复杂的法阵，他的身体不断崩溃，"这具身体正在被毁灭，而我的灵体将会在你身上重生。"

乔的身体逐渐化成流光，"正如我说的，我的生命正在走向尽头，我想做的才刚刚开始，变得和我一样的你将代替我走下去。"

流光撞在楚凡身上，他的头发纷纷脱落。

不对...楚凡在心中狂吼，不是他代替乔，而是乔正在替代他成为这具身体的主人。

乔在占据他的身体，乔要他牺牲。

要他去死。

可他毫无办法，乔对他的培养和教导，都是为了今天的准备。

楚凡所有的修练，都是为了这一刻的降临。

无法逆转的毁灭降临，楚凡的思考逐渐停滞。

他就要死了，身体将会被乔占据。

一定...一定有什么办法。

惩罚？乔根本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

一定有方法可以让他受到惩罚...

楚凡的意识消散，乔在他身体中重生。

活着的只有乔。

他缓缓睁开双眼，光环在头上绽放，照亮他的形象。

好一个眉清目秀身材魁梧的光头。

一切都很顺利。

乔走向黑蛋所在的房间，其他六个人还在这里。

"喂，楚凡！"杀人犯满脸怒火，"那个家伙到底要把我们关到什么时候？"

以前的楚凡，现在的乔声音温柔，"对此你有什么不满吗？"

满身肥肉的男人嘟囔，"你没有权力惩罚我们..."

惩罚？

一个词汇打开了某种开关，正如乔所说，楚凡拥有很多人失去的特质——对正义的坚持。

当正义不复存在，楚凡的坚持便从正义转移到惩罚上。

没有正义，那就惩罚不义。

这种偏执的坚持在楚凡魂飞魄散后依然存在，并影响了乔。

于是乔伸出手，"你们的惩罚才刚刚开始。"

名为奇迹的光芒在他手中绽放，用于对罪恶之人施加惩罚。

暴怒者被自己的怒火烧成黑烟；

**者失去感觉变成一滩烂泥；

贪婪者点石成金无法使用拥有；

懒惰者必须自己控制细胞活动；

暴食者每次进食都会增加重力；

嫉妒者被金色的丝线缝住双眼。

只剩下最后的原罪——傲慢。

其惩罚来源于其自身。

乔现在认为，他自己就是神。

惩罚让他盲目。

**化为的烂肉成为了黑蛋的温床，现在的黑蛋只是灵体，想要在这个世界降临，必须要拥有真实的身体。

半年以后，**死亡，乔带着嫉妒·简单外出寻找新的**。

在北黛河的沙雕大世界，游玩的乔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啊...我叫楚凡。"

乔向声音的方向看去，一个狼狈的青年和一个戴眼镜的青年坐在长椅上。

戴眼镜的青年拿出了一个黑色笔记本。

那是魔鬼的契约书。

魔鬼是个好东西，他们会引人堕落，产生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

这些情绪是黑蛋诞生化为童魔的催化剂。

只是这个叫林默的魔鬼太弱了，乔决定刺激他一下。

于是简单袭击了林默。

之后乔找到约翰，将他转化为**，让约翰和林默战斗。

后来又把林默是魔鬼的消息告知白夜...

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让林默尽快变强，制造更多的负面情绪，催生童魔。

至于林默会不会在接连不断的袭击中死去...这种事乔从未担心过。

因为有那个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