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陵城,易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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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得大门之时,易仙就瞧得迎面不远处站着一在张望的人,旋这个人就飞快地跑了过來。
“易仙!易仙小道!”
易仙脸上现出了微笑,他慢地向前走去,一伸手,就将对面扑过來的人抱住。
悟生在后面一笑,旋即不动声地悄将易仙的马牵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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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一阵沉默。
旋二人便一齐返回了园子里,管伯早就准备齐全了一桌饭菜,大家皆识趣地沒有來叨扰,甚至连个倒酒的丫环皆沒有。
“月儿,这一杯,敬你!”易仙举起杯子。
月儿嫣然一笑,举起杯子说:“这可是易仙头一回给月儿敬酒,必须得喝!”
俩人就沒喝太多,简单几杯之后,便开始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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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菜味道不错,哪里弄的?”易仙问。
月儿说:“管伯昨日新雇了个厨子,做菜很拿手,怎样,味道确不错罢!”
易仙说:“何止是不错,简直是美味。”
“那就多吃点!”月儿一面说,一面将一块鸡腿夹到了易仙的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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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踏步于园中之时,易仙觉得有些累,和月儿照个面,便独自返回书房,是写了几笔字,旋便在那里瞧书。
瞧得入迷之时,门外忽然传來了一声音:“公子,外面有人求见!”
易仙将书放下,拉开门后问说:“什么人?”
“他说,他叫狂狼。”
“啊?狂狼?”
易仙有些不敢相信似。
“是,是叫这个名字,说跟您一提,您就认识了。”
“带我去!”易仙说了一句,便急匆地当前走去。
沒到门口,大老远易仙就瞧得了这个熟悉的身影,是凌夜谷的总管,狂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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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总管?您怎來了?”易仙一面往前走,一面欣喜地问候。
狂狼瞧得了易仙之后,笑着说:“老爷听说公子在这里买了园子,就吩咐提前來瞧探,作个前站,过不了多久,他就來了。”
易仙听到,高兴地说:“太好了,师父來了,这心下就放心多了。”
“公子,可真是阔气。这园子,可比好些富贵人家的皆漂亮啊!”狂狼一面到处张望,一面赞叹。
随后,易仙便将狂狼让了进去,且将月儿给叫來了。
月儿瞧得狂狼,很高兴,对于她來说,凌夜谷的每一人,皆是她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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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书房里,易仙问说:“总管,师父他身体怎样了,上次的伤,痊愈了吗?”
易仙清晰地记得,当初姑苏氏半路偷袭之时,凌无心虽然将他赶跑,但他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狂狼神色一淡,有些忧心地说:“临走之时,老爷特意吩咐不使说,但是狂狼觉得,公子应知这件事,老爷的身体一直沒有恢复到至佳的状态。”
“什么?怎会这么严重?”易仙急促地问。
“怎知呢,不过瞧老爷倒是并不急,每日当做的事一样做,教弟子武式,亦是从來沒落下。”狂狼。
“且说呢,公子近来在忙什么?”狂狼怕易仙追问下去,便抢将话題给岔开了。
易仙说:“皆是忙着举行天下大会,到处去寻人了,唉,这才刚回來,真是累亡了。”
到这里,狂狼忽然想起一件事,放下茶碗之后,伸手进怀里摸出一张纸,旋即说:“老爷知公子买了园子之后,一直想给这园子起个名字,后來定好了,就叫这个!”罢,将纸就递到了易仙手里。
易仙翻开一瞧,一张巴掌大的小纸上,工整地写着四个字“漠红山庄。”
“漠红山庄!得,不错,妙名!”易仙念了几遍,心下就觉得这个名字起的很是不差。
就连月儿,皆是不住地点头微笑。
“老爷说,得擒抓紧时间找人将这几个字刻在匾上,旋即找几个人捧场,咱闹嚷地弄个典示。”狂狼。
“现在?恐时间來不及了罢。”易仙担忧。
狂狼笑着说:“老爷说了,这事当赶早些,就大势闹喧地称建立一漠红山庄,旋即请一些天下前辈來,至好再请几个当差的,这样的话。亦是为了天下大会做个铺垫。”
凌无心的这个法子,很好,颇有些一箭双物的意思。
易仙听罢,想了半天之后,觉得可行,便点头说:“不错的主意,只是我一人,怕忙不过來。”
狂狼哈一笑,旋即用手一拍心脯说:“咱是來干什么的?就是來帮公子的,您放心,您只须出钱就行了,余下的一切,我來办,天下中的前辈咱们就请行悠大师就可以了,至于朝野里的,可请宁逍。”
易仙听了,放心地说:“有总管帮忙,那这件事就容易的多了。放心,银子这里有一些,足够了,只是这个漠红山庄,是仅一山庄,或是有旁的目的?”
狂狼说:“太具体的不知,得等老爷來了问他,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老爷的意思,是使这漠红山庄,成为天下中的一门派。”
“啊?创立门派?”易仙吃诧地张大了嘴巴,似乎在他的脑海里,从來沒有想过这样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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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易仙的印象中,开宗立派的,那皆得是一代大师了,不仅得武高,其它诸如品秉,人脉等,皆得出众才可以,而现在的他,他实在是觉得且够不上这些。
“总管,这………这不行罢,建立门派………那师父來当掌门?”易仙试探地问。
“不是了,虽然老爷沒说,但是狂狼觉得,定是使公子当掌门。”狂狼用猜测地语气说。
易仙双手乱摇说:“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狂狼疑惑了一下,不解地问说:“为何不行?公子有什么想法?”
“其一,论武,我算不上是武门顶尖高手,至多算是个一等。我这样的人,建立门派岂不使人笑话。次之,门派总不能只一掌门罢,得有一众弟子,这短时间之内,上哪去招收弟子,难道将园子里的这些仆人当成弟子吗?那将來若是有人來找麻烦,旁人皆是舞刀弄棒的,这儿的倒好,直接拿着扫把、锅勺冲上去了。”
易仙这么一说罢,惹得月儿和狂狼,皆忍不住笑了起來。
过得一会儿,狂狼收起笑容,肃然地问说:“公子觉得,和老爷比起來,谁人做事周全些?”
易仙说:“那用说,必然是师父了。”
“那不就得了?公子皆能想到,那老爷定已想到这些问題,依狂狼对老爷的了解,不定连公子沒想到的,皆帮着解决了。”狂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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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易仙细一琢磨,且莫说,听起來似真有那么几分道理。
“公子,您就听老爷的罢,咱抓紧点时间,扫净一遍这里,旋即去找人刻匾。”
“………行悠大师那里,就劳月儿去一趟。至于宁逍那里,就得劳动公子大驾了,余下的事,就皆交给我罢。”狂狼。
在凌夜谷担任总管多年,狂狼早就将他练成了一多面手。
“易仙小道,既是凌谷主的主意,咱们就莫犹豫了,总管说得对,相信凌谷主会有法子处理周全的。”月儿在一旁劝言。
易仙瞧了一眼月儿,复观瞧狂狼,至后只得点头说:“是,这就去。”
罢,三人便开始分头去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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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狼到了城里,寻了一刻匾的地方,很快就将匾刻罢。
而易仙很顺利,跟宁逍一说,他立时拍着桌板保证,他定去捧场,宁逍这样做,按照道理來讲,是不通的。人家是天下门派,你一当朝的差,大势地前去庆贺,万一被哪个人拿住口实,少不了是一场祸事。但宁逍却不怕这些,且凌无心救过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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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俩人的事,办得很顺利,但惟独月儿那里,遇到了一些麻烦。
当她将事告至行悠大师之时,行悠大师并沒有立时赞同,而是犹如连珠一般,连续问了几个问題。
“昭告天下沒有?弟子皆找好了?掌门谁人來当?威信是否能够服众?”
这几个问題,除去关于找弟子和掌门的人选之外,其它的月儿实在是答不上來。
不过,即便如此,在月儿的苦声哀求之下,行悠大师终是同意了,在此番建派大典的那一日,亲自去道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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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三人回到了园子里。
园中已被扫清的干净,而狂狼且是出了个大手笔,他找到了立陵城今任府长,将这园子几十之内的旁侧的宅子,皆买了下來。
至于买这几处地方做什么,狂狼说是,将來一旦建立门派,那么周围定有守卫警戒的地方,这些宅子将來可在上面翻新重盖,若是有钱了,就弄个哨塔。
这些话,听得易仙一阵咋舌,这门派还沒建立呢,就已事借俱全了。
闲杂的事皆解决罢之后,众人便等着两日之后,举行大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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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的时间,很快就过去。大典定于未时举行,但午时尚沒过,一些來捧场的客人,就陆续地到了。
头一个來的是宁逍,他特意穿上了好几年皆沒穿过的补华服,显得甚是重视。
二來的,是行悠大师和他的几个弟子。
接下來,陆续地來了几个周围小门派的人,这些基本皆是狂狼去请的,若论起來,现在狂狼在武门上的名头,且是比易仙稍响亮一点,他担任凌夜谷总管多年,以前凡是有什么大事,凌无心皆是使狂狼去代为措置的。
易仙令人在园子外面的空地上,摆了十几张桌子,园子里所有的仆人皆动用起來,各个忙得紧,就连管伯,亦不停地跑來踏去。
等到易仙瞧时间和來的人皆差不多,走至席间,准备开席之时,行悠大师却忽开口了:“易小兄弟,山人便不藏拙了,本來是想一会儿送给易小兄弟的,干脆就现在拿出來罢。”
“………”
行悠大师笑着摇头不语,从怀里摸出一本书,旋即双手递过去说:“这是一本剑谱,今日送给小兄弟,望笑纳。”
易仙忙恭敬地接到手里,一眼未瞧就递于身边的随从,旋即便道谢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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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送罢之后,那些旁的门派前來道贺的人,一时之间皆有些沉闷了。
他们來,根本沒带贺物,一來是沒这个盘算,再來是沒觉得须给多大的面子。
可是今日來了一瞧,行悠大师皆送贺品了,在立陵一带地界,乃至整个天下,是响当的武学的宗师,平时见一面,皆是很难得。
旁人送了,他们不出手,总不好说。
旋即乎,这些小门派的掌门开始想着法儿的送东西,有的,从怀里摸出几个银锭子递了过去,有的,摘下自己身上一些值钱的小挂件,亦有甚者,竟悄地将自己随身护卫身上的兵器取下來,作样地是宝物,送于易仙。
易仙心下非常清楚,但是他依旧非常高兴地将贺物全部收下,且不分异,将行悠大师送的剑谱和旁人的贺物,全部放在了一张桌子上,表示瞧平。
这个非常微妙的细节,登时使众人对他的好感增加,各自皆纷各在心下赞叹,这个易仙,心怀甚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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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鄙派建立的日子,承蒙各位高瞧,來捧的场,小易无以为报,且干为敬!”瞧差不多了,易仙便端起一杯酒來,说了几句之后,就一饮而尽。
旋易仙复说:“以后,望大家多加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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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酒杯之后,易仙拱手说:“各位,现在须亮匾了。”
见众人皆转过得身來之后,易仙瞧着他们前面大门上面的一块红布,是笑了一下,旋即忽然直接拔地而起,在半空中接连虚踏了几步,在离那块红布尚有几丈远之时,他整个身子空旋几周,直带起一阵旋风,待得双脚落地。
那红布已被劲风袭翻而飞,现出了后面的一块乌黑色牌匾,上面刻着四个金土色的大字“漠红山庄!”
“好!”众人中,轰出一阵喝彩声。
“以后,就得称呼为易庄主了。”行悠大师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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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众人就开始喝将起來,除了行悠大师,宁逍胡传海之外,余下人皆是一副饿人的吃相,满嘴淌油,吃得不亦乎。
易仙则是挨个的敬酒,表现的非常恭谦。
就在此时,忽然间,从远处传來一声音,那声音及其尖锐,甚是不友善:“闹这么大的动静,怎沒请我啊!”
这声音甚大,皆将众人的喧闹声给压了下去。
易仙转过身一瞧,一女子骑在马上,后面跟了十数个身穿铁甲的士卒,往这边走來。
瞧得这些人,月儿忙走到易仙身边说:“那人就是青白!”
听到这句话,易仙眼睛一眯,瞬间燃起了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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