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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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西门祖那里回来之后,莫土就火急地下发几道命令。
使全数镖局中的人皆忙清点财物,除去留下一部分之外,余下的均运送到九玄堂里来。
其次,召集了几大镖局的镖头,令他们火速回到九玄堂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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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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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九玄堂内的会客大厅里,坐满着人。
除去莫土之外,几个镖局的总镖头皆到了。
经过众人的一番商议,事情总算是浮出一点苗头了。
据几人的回想,那好似是出事的大半个月前。
有两个人来镖局里预保一趟镖,当成几问他们是什么东西之时,对方只称是一些他们铸造的铜像,若是普通的镖局,那是定会细查的,但是这无远镖局是九玄堂开设的,名头和势力皆是一等,成几就没有细查的习惯,结果镖车刚出京都,就遇到盘查的京郊大营的士卒。
那些士卒好似早就得到消息也似,几下就敲碎了铜像。
终于,铜像一碎,里面呼啦地溢出来一堆白色的盐,那些士卒当即就拿下那些镖师,那些镖师本来想动手,但是被领头的给劝住。
有了这些线索,那么起码可以清楚一条线索了。
此事定是有人特意弄的,且另有人提前给那些士卒报信了。
就是说,可找那些士卒询问,瞧是谁人给报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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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土做事向来是毫不拖拉,定好之后,便使人去办。
忙罢一阵子以后,莫土觉得有些累了,就使众人回去,而他,则是一人回到书房中。
心乱,是怎也想不明白到底谁人会跟他过不去。
以他在武门中的威望,却无哪个不长眼的会来招惹他,可若不是武门中的人,那却是谁?
他一向不参与朝野中的事,那些差府中人,没有必要寻他的麻烦。
在发愁之时,门外响起敲门声。
…………
“谁啊。”莫土头没抬。
“师父!”
“哦,天儿啊,进来罢。”莫土。
旋门被推开了,莫天从外面走来。
…………
自从前次莫天失踪之后,莫土和他夫人没少着急。终,却是杨力去给找回来了。
…………
“有事?”莫土抬起头,挤出笑容问。
莫天笑着:“父亲,娘说,晚上可需使人准备一些蓉羹茶。”
莫土摆手:“不用了,跟娘说,使她早些休息罢,今晚另有些事忙。”
“父亲,瞧这心境不太好,是为了镖局的事发愁?”莫九估说。
听到儿子竟开始关心这些事,莫土不禁有些诧讶,“是啊,可是愁坏了。”
莫天走到莫土面前,轻声:“莫愁了。事儿总会解决的。”
“唉,但愿罢。怎,也遇到什么烦心事了?”莫土换了话头,心下的愁绪反消散一些。
莫天:“不是,那倒无………有件事。”
听到莫天有些吞吐,莫土便好奇地问:“什么时候说话这样了,直言罢,什么事?”
“这个………想习武!”莫天沉声。
“习武?怎有这种想法?”莫土问。
“想明白了,既身在武门,那就不能光会几个把式。不求有多厉害,却能和杨坛主他们那样就行,省得危难自救!”
听到莫天的这番话,莫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
甚至,莫土一下子就忘记了镖局的烦心事:“是!天儿。说罢,想怎练,师父随便选,想使谁人来教,就使谁来教!”
“父亲,咱的人不可。”莫天有些犹豫。
“哦?为什么?”莫土有些迷惑。
难道是莫天瞧不上这些人?那不可能啊,九玄堂里高手众多,除去莫土之外,孤尘风是绝等的高手,且,就算是使杨力,宁九轩这些人来教一莫天,绝是足用了。
“在这九玄堂里,谁人也不会真心教的,他们总会顾及到身份之别。”莫天说出了他所担心的事。
莫土稍想,觉得不无道理,便点头:“想的倒是不错,是,好,那就这样罢,京郊往东大约三百多里的地方,有个洪沙帮,那的堂主沙宁是个人物,武学算不上卓绝,但是在武门之上,且是个不错的高手,他跟为父算是朋友,将天儿送到那里去,瞧且何如?”
“敢问,父亲和那沙宁,相识何如?”莫天眨眼问。
莫土哈然一笑,指着莫天:“啊,现在却真喜欢动脑子了,放心罢,很是生分,他不会顾及什么的。”
“那好,既如此。这就去准备,明天一早就动身。”
“是,那就去准备罢,明日使孤老送去。”
“知了,那告退。”
“去罢。”
…………
莫天离开之后,莫土脸上仍是禁不住的笑,对于他来说,莫天若是真的有此心,那可是大吉。
镖局的事虽然麻烦,但是至多就是以后不做镖局生意了,以九玄堂在武门中的地位,不愁找不到赚银的营生。
这么想着,莫土的烦恼一下子扫的空净,随手端起桌子上放的茶碗,开始细品茶。
…………
…………
同时,在京都中的另一地方,有人在品茶,只不过是两人。
其中一带着面具的,赫然是仙上门的门主———土尽帝。
假如莫土知这土尽帝就在京都,那非得气疯了不可。
坐在土尽帝对面的,倒是个陌生面孔,不过,瞧来气质非凡,面相威肃,举手间皆是大势之气派。
…………
“刘大人,这次的事,多亏了您,这是吾的一点心意,望大人莫嫌弃才是。”土尽帝放下茶碗,顺手从袖口里摸出一柄约尺长的翡翠白全杆来,递将过去。
那刘大人不现痕迹地微笑了一下,旋便用眼珠子扫过去。
起初,他却很镇定,但是瞧了一会儿之后,可发现他的脸色明显有了异样。
“阿律龙杆!”那个刘大人叹声。
土尽帝哈然一笑,口中:“刘大人果然不凡,不瞒您书评,识得此物的,天下恐怕不超过十个人。”
刘大人重点头,旋即将龙杆捧在手里,细观玩。
…………
过得一会儿之后,刘大人才似是不舍地将龙杆放在桌子上:“土尽门主客气了,这物太贵重,却是拿回去罢。”
土尽帝一愣,瞧这刘大人的眼神,明显是喜欢极了的表现,怎这会儿突然推辞。
不过,他很快就明白过来:“哎,大人这话可不对,东西再贵重,倘若放于不识货的人的手里,那不过就是一块废铁而已,这东西乃是宝贝,大人既识得,那明您和它有缘,却是收下罢。”
那刘大人就等着这一句,土尽帝的至后一字才刚吐出来,他就忙不迭地点头:“既如此,那就恭敬从命了。”
“是了,方才的那事,尽可放心,这民盐乃是当今帝上至为忌讳的,当今百差无人不知。这次在莫土镖局所运的镖里查出来这个东西,那么帝上定会严惩。”刘大人缓声。
土尽帝:“就是担心,若那莫土去上下通点关系,求人说话?”
刘大人微一笑:“门主却是不懂差场之事。这求情之举,常是甚危险的,像这种运送民盐的罪名,朝中之人恐无人敢去触这个霉头的。”
“仍是有些担心,这次定得将他弄垮,至少使他三、六年恢复不了元气。”土尽帝两眼放着光,阴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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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什么,那刘大人听到这句话之时,身上竟抖了一下,不知是否有些不喜这种语调。
“这事就不用说了,咱家跟姑苏庄主是好友,而门主是他介绍来的,那就是友。”刘大人点着头。
“大人能屈尊和在下交朋友,那是在下的福气!”土尽帝略带谦逊。
“罢了。莫土这个人,却是不能小瞧,抛开他在武门中的地位不说,就朝野中罢,很多人皆认识他,且很多身居要位的人,皆和他或多或少的有些交道,这次是犯了帝上的大忌,不然的话,定有很多人为他说话。”刘大人这段话之时,语气非常沉稳。
“是花费了一些气力,才给他安了这么个罪名。”土尽帝。
“是了,尾巴皆扫清没有?这事可不能使人发现什么,若是被牵扯上,可就麻烦了。”刘大人肃然。
土尽帝点头,干脆说:“您就放心罢!什么也不会被人发现,去托镖的两个人已被斩,无人能找到他们!”
“是!办事利索!”刘大人一拍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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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得一会儿,刘大人忽然话锋一转:“若是土尽门主愿意的话,咱们可以合作一大的计划。”
“大计划?是何?”土尽帝疑惑地问。
“不知土尽门主对朝野的事,有无兴趣?”刘大人问。
听到这话,土尽帝心下忽然一阵狂喜,脸上甚至现出异样的表情,但是却恰好被面具遮挡的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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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野之事嘛………大人尽可说来听。”土尽帝问。
刘大人一双眼睛犹如鹰眼一般扫量着土尽帝,但是却无法穿过面具,来瞧清对方此时的脸色到底是怎样。
“唉,这事罢,说起来麻烦,当今帝上洪福,有六个子嗣。如今,除去六皇子之外,余下的皆已长大成人。不过,这太子之位,却是一直空着。”
土尽帝心下暗一笑,“不知刘大人的意思是?”
“二皇子年轻才俊,很有谋略。且与咱家一向交好。唉,这事罢,皆是替帝上考虑,为社稷多想。”刘大人的话,隐晦的很,应现的一丝不差,不可现的,需旁人悟出来的东西,却已点明了。
土尽帝:“难道刘大人想使二皇子继承帝位?”
“呦!土尽门主,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啊,咱家不过一伺候人的内侍,谁人来继承大统,与咱家可是半点关系没有啊。”刘大人故作诧恐。
土尽帝心下嗤笑一声后:“哎,刘大人想使谁当太子,那不全是为了天下百姓着想嘛。”
“………是。”刘大人只是皮笑。
一顿,土尽帝便问:“大人,您有什么吩咐,就尽管直说好了。”
“是,既这样,就直言了,二皇子哪般皆好,就是没在斗场上立过什么大功,帝上至为欣赏的,就是驰于沙场之上的骁将。”刘大人。
“可是,据吾所知,如今北国境内并无大的战事,只是边境偶有人进犯罢。”土尽帝问。
“啊,这才想找土尽门主帮忙,听的门主祖上,是隐蛮国的帝脉?”刘大人试探地问。
听到这话,土尽帝心头忽然一颤,但很快就恢复如常,微笑着:“是的,祖上曾经是隐蛮的贵族。”
“这就好办了。不如咱们来演出戏,假意用还复的名义,使人在南疆边界捣乱,旋即便向帝上举荐,使二皇子去镇压。这样的话,二皇子的大功,不就有了吗?”刘大人眯着眼。
土尽帝听罢之后,脑子里一懵,差点当场晕厥过去。
他的心境,很是复杂,朝野中的人,这脑子简直就不是常人,尔骗诈来,阴险,样皆俱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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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您………这好似有点困难罢。”
“有什么难处,尽管说嘛!”刘大人。
土尽帝琢磨了一下,“这其一,隐蛮本来就是被灭国的,现在忽然现出来,一旦引起帝上的怒嗔,决心扫除,那怎办?另有,若是使咱们的人去袭击南疆边界的都城。那势必会受到损失。您知,现在仙上门的势力并不大,且另要对付武门中的事啊。”
话刚言罢,刘大人好似早就料到似地,大方:“这皆不是问题,袭击的人,可以用旁的名目,比如山贼或是乱匪,至于损失嘛,这个好说,可以用银子来补偿,怎样?”
土尽帝方才所说,根本不是他所担心的,如此言之,无非就是想敲竹杠罢了。
“是,既然大人这么直率,那没得说!行,答应了!”土尽帝痛快地道。
“好!那就这么定了,袭击的人,什么时候能准备好?”
“半个月足矣。”
“是,那这样罢,半个月之后,使袭击的人进犯南疆边界的六河城,咱家会使六河卫所队的士卒去办旁的事,尽管趁势而入,记住,闹得尽大些!”
“那可能会出现伤亡啊!”土尽帝轻声。
刘大人手一挥,干脆:“那个无事。”
土尽帝听得这样的话,心下实在震诧不已,莫瞧面前的这个刘大人好似一副孱弱的样子,但是论起手段来,那可比他毒多了。
“明白了,回去就吩咐下去,到时候,一切听凭大人吩咐。”土尽帝。
“是,那就去准备罢,京都这里的事,就不用劳心了。旁的不敢保证,就一点,那莫土每日皆得有点麻烦的。”
“多谢大人!”
“哎,莫这么说,咱是互帮而已,好!”
“哈哈!”一阵各怀心机的大笑之后,土尽帝就离去。
…………
回到临时住处之后,土尽帝立时就吩咐人,一面要他们准备上等的马车,火速返回五丰山,另一面则是使人去通知各地在执行任务的天罡卫,全部于五日之内返回五丰山。
全部安排罢了之后,土尽帝一人关上门,坐在椅子上,是沉默半天。
旋忽发出一阵大笑。
那笑声,是淋漓的,是毫无做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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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次日的早上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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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土一大早起来之后,是乱喝下两口东西,旋就将宁九轩找来,询问昨天安排的事皆做了没有。
根据宁九轩的回禀,全数的镖局内,大部分的财物已趁着夜色悄从密室中转移了出去,留下一小部分,且派人去了京郊大营,寻找那日查住镖车的士卒,但现在尚无消息。
听得宁九轩的话之后,莫土略安定一下,按照他的想法,至坏的结果,无非就是镖局开不成而已,那不是什么要命的事。
但是,殊不知,真的麻烦,才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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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中午,莫土刚吃完饭,护卫就前来禀报,是说有很多兵卒来到了府外。
这可使莫土心下一诧,忙就出去。
到得外面一瞧,可是不得了,乌压一片,少说得几百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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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头的一差卒,年纪不大,模样很是俊,瞧得莫土之后,面不迟疑地问:“是莫土?”
莫土瞧着这人,完全是陌生的面孔,便笑着答:“老夫是,不知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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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京都卫所队的副将王完,奉命前来请莫土到卫所队一叙。”那差卒淡然。
“京都卫所队?哈,不好意思,莫某人从不进队营,且不习惯这种请人的方式。”虽然莫土的话从字面上瞧没什么,但是语气却凌厉了不少。
“莫土,得弄清楚一件事,来请的不是咱们,而是队令,若是违抗了队令,那可是得处斩的!”王完。
这话一言罢,莫土差点气的晕厥,想他成名已久,却从来没人敢在他面前这么扬言。
站在莫土旁边的几个护卫有些气愤了,其中一上前一迈,指着王完:“放肆!敢在掌门面前这么说话,瞧是不想活了!”
“哎,不可!”莫土假意训斥一句。
“少废话,到底跟不跟咱们走?”王完不搭理那个护卫,依旧对着莫土问。
莫土哈然一笑:“话已说过,且老夫不是朝中差卒,那队令在面前,犹如废纸一张。”
“………这老东西,给脸不要!来啊,拿下!”王完显然没想到有人竟敢这么狂妄,大手一挥,便命令身后的士卒上前。
这时,莫土是眼睛微一闪,旋右脚往外面倾斜了一下,整个身体忽然犹如飞箭一般疾驰出去,旋手臂往前一挥,一股醇厚的劲势迸出,恰撞在了冲上来的士卒的身上。
那些普通的士卒,怎可能挨得住这一下,各个皆倒飞出去,重砸在地上。
莫土简单地现了这么一下,就将余下的人给震住了,再没哪个不长眼的敢往上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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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敢………等着!”王完瞧得莫土如此厉害,不想吃亏,便放了句重话之后,就转身往回走。
“将他擒回来。”莫土缓吐出一句话,旁边的一护卫听到之后,便瞬间冲去。
很快,王完就被脸鼻青肿地带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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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
另一护卫对着那些士卒狂吼一句,立时将他们吓得连忙逃窜。
方才那护卫去擒王完之时,王完不知数,预跟那护卫动手,结果自是被重揍了一顿。
“竖起耳朵听好了,探听清楚这是什么地方,下次再敢来这里放肆,小心回不去。”莫土恶绝的说。
在此时,一声音忽然传来:“哎,这是谁将莫大掌门惹成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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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土一听,忙循声望过去,一身穿差服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身后另跟了几个护卫。
走近之后,莫土眼睛一扫,发现此人竟穿的是圆领衣,心头便震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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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真是怪了,莫某一习武的人,竟几番的有朝野中人来找,却是稀奇啊!”莫土慢慢。
“莫掌门莫介意,他是奉命办事,有开罪的地方,望瞧在咱家的薄面上,放他一马。”中年男人。
穿圆领衣的,那皆是三品大太监,在朝中属于重臣了,莫土对待他,可是须当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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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这位大人是?”
“这位乃是帝上钦封的大内总管,刘金刘大人!”旁边一随从模样的人。
听到这话,莫土一诧,心下立时想到了这就是负责查办此案的人,之前好似听过,有些作歹之人是拿着什么总管大令的当挡箭牌,不知那个令牌的主人,是否就是眼前的这个人。
…………
“原是刘大人,久仰,不知有何贵干?”莫土表面上不动声色。
“没什么事,就是来请莫掌门到府上喝杯茶。”刘金笑着。
“哈,那可能大人得失望了,莫某今日身体不适,改日再议罢。”对待此人,莫土却是须给些薄面的。
刘金听了,不生气,依旧面带微笑:“那咱家到莫府上讨杯茶水喝,不知莫掌门可否赏脸啊。”
刘金既然这么说了,那就摆明了一态度,若是不跟他们走,就得到家去。
莫土却不是怕什么,只是他一向非常小心地处理与朝野中人的关系,而面前这个人,他不认识,便有些顾忌。
不过,想来思去,他没什么好法子,瞧着刘金那个样子,他只得点头:“寒舍简陋,却怕委屈了大人。”
“客气了,名动天下的九玄堂若是称简陋的话,那这世上恐只帝城才可说是不陋的了。”刘金一面说,一面往前走出几步。
“大人请!”
“莫掌门请!”
…………
二人进去之后,莫土径直将刘金带至书房,而那个王完,莫土则是吩咐将其放了。
落座上茶之后。
刘金:“莫掌门,这次咱家来,是奉旨前来与莫掌门详谈前段日子您名下的镖局暗送民盐的事。”
听到这话,莫土便答:“大人明鉴,莫土开镖局不是一年、两年了,口碑何如,不用自夸,相信镖局中的人,绝不会参与运送民盐这种事。”
“哎!话是这么说,可京郊大营的人,偏就是在押送的镖车里发现了民盐啊,这可怎解释呢?”
莫瞧刘金每句话好似皆很客气,但是明白人一听就知,他这是句字皆带刀啊。
…………
“这个………莫某着实不知,但已派人去查了,相信会有个结果。”莫土耐着说。
“莫掌门,帝上平生至怨的,就是贩卖盐、铁这种命脉之物。可能掌门不知,已有人向帝上请奏,预办九玄堂个谋反之罪啊。”
“哈哈!刘大人这玩笑太大了罢,莫家在京都落户已近百年,如若真有谋反之心,何必等今日?”
“知莫掌门没这个想法,昨日,咱家已才尽劝帝上,不要轻易下结论。”
虽然这话里,有点为莫土求情的意思,但是莫土却不为所动,连个眼皮皆没眨一下。
…………
稍顿,刘金:“另有一事,希望莫掌门能向告知实情。”
莫土点头:“请讲。”
“今日早上,负责去查抄名下镖局的人回来向禀报,十几家镖局总才查获了一百多万两白银,这………是不有点太少了?”刘金语气低沉地问。
“哦?不知大人此话何意?”莫土作听不懂似地反问一句。
“九玄堂名下的镖局,咱家有所耳闻,那生意可用日进屋金来形容罢。一家镖局查出个一百万两皆觉得太少,况这十几家镖局,加起来,怎得千万两以上才是,难道莫掌门已将银子运走了?”
“若真是运走了呢?”莫土冷笑一声问。
刘金哈然一笑:“那可就奇怪了,帝上下令查封九玄堂名下镖局财物的事,可就在上朝之时说过,那您是怎知的呢?是有人给您报信了?或是巧合?”
刘金这句话一问,莫土脑子里立时懵了一下,旋瞬间就反应出,这是刘金给他下了个套,等着他钻呢。
“哦?真有这事?哈,您说笑了,莫某根本就没有将财物转移,镖局里有几万两,那就是多少。”莫土忙说。
刘金使劲盯着莫土,想从他脸上瞧出些什么,但是瞧观半天,没发现有什么不对。
“若是莫掌门执意这么的话,那可得细查了。”刘金略带阴森。
“悉听尊便。”莫土随意。
到这里,两人皆将嘴闭上了,沉默好长一段时间。
…………
刘金就在那里干坐着,不喝茶,两眼直瞧着莫土,且面带微笑。
莫土起初有些不适应,但时间一长,就无所谓了,瞧罢,这张老脸却不怎好看。
至后,终是刘金忍不住了,缓吐出一口气之后,开口:“莫掌门真是心思缜密啊,在下佩服。”
“不敢当!”
“既这样的话,那么劳烦莫掌门将九玄堂所有的账目全数整理好,两日后送到大理寺中。”
莫土微一笑,摆手:“这话说的不对,是得查,那就由各镖局亲自整理好了,莫某是不会掺手的。”
“九玄堂名下的账目,各镖局怎会清楚,是由莫掌门全数整理出来,呈上。”
“那行,但是得跟您说好,瞧啊,这十几家镖局只是个小事,九玄堂另有不少生意在外面呢,很多外地的都城有的镖局,再加上什么酒楼、客栈之类的,这账目若是全数整理的话,恐您得多给点时间。”莫土估算。
“是,说个时间罢。”刘金大方。
“是………就暂定一年罢,一年之后若是整理不好,再跟您说,怎样?”莫土笑然然。
“………”刘金一听这话,知莫土是在戏弄他,不禁嗔火中烧,忽地站起身来。
…………
刘金带来的护卫在会客大厅外,他们听到刘金有些愤嗔地声音之后,就想闯进来,但是却被站在门口的三个九玄堂弟子给拦住了。
莫土瞧得刘金的样子,心下暗好笑,但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大人觉得一年太长?那就十个月罢,怎样?”
过得好半天,刘金才勉难地挤出一丝笑容:“领教了,莫掌门,咱们后会有期!”
“不送!”
…………
等到刘金离开之后,莫土一拳重砸在桌子上,嘴里骂一句:“狗差!”
并不是发生的所有事皆不利于莫土,至稍,西门祖是帮他的。
就在刘金刚离开九玄堂之时,西门祖到了武王府。
…………
见到武王之后,西门祖便直当:“王爷,有无法子解决莫土的麻烦?”
武王:“莫土那家伙,本王虽然不认识,但是有所耳闻,不像是个会暗送民盐的人。”
西门祖点头:“他的人品,西门却是可以担保。虽然有时候烦他,但是不能不承认,他是个磊落之人,且在武门中地位显赫,他这样的人,怎可能去做这等事。”
“那就是有人特意整他啊。”武王。
“想来应是,但是细一琢磨,此事不可能是武门中人干的,九玄堂的名声太响亮了,有势和他抗衡的,不会做出这种背后坑人的事,没那个实力的,谁也不敢。您应了解那些习武的,各个心扬气傲,一向瞧不惯这种阴招。”
“帝上将这差事,具体交给谁人来办了?”武王忽问。
西门祖答:“刘金,现在帝上对他甚是信任。”
“刘金?是他主动求得的?”
“是啊,百差中,有不少皆和莫土有交情,谁也不愿接这个差事,但是刘金可能和莫土不熟罢。”
“却是奇怪,刘金一个大内总管,不在宫中好待着,怎反倒对一京都里贩民盐的案子这么上心?”武王自语般地问。
西门祖一听这话,便试探地问:“难道,您是说刘金在特意找他的麻烦。”
“不一定,刘金应没理由去找一武门中人的麻烦。”武王琢磨着。
西门祖附和:“您说的对,但目前至主要的,是能否使莫土的麻烦躲过去。瞧那刘金在朝中的样子,好似是预将莫土往绝路上整,像莫土这样的人,一旦迫得紧了点,恐他就有所示意了。以他的势力来说,若真是想在京都弄出点动静来,却真不是什么难事。”
武王哈然一笑:“亥,话怎是这样说,就直言跟他关系好,想保他就是,何必扯这些。”
“哈,王爷您斥的是,这年纪大了罢,说话不利索了。”
“是,晚上进宫找帝上说这事。”武王点头。
“哎,那可就多谢王爷了。”西门祖说着,站起来施了一示。
…………
…………
夜临。
约是戌时左右,武王便乘坐马车,来到帝宫。
帝宫守卫大老远就瞧得了武王的车架,立时纷各皆跪地一示,帝上早就下过旨意,武王的车架,可自由出入帝宫。
提前已通知过的,帝上知武王预来,此时。
帝上坐于御书房中,一面瞧书,一面等他。
…………
马车到得午门外之时,就停下了,余下的路,即便是武王,却得步行过去,这里是帝城,古有着是无人敢僭越的铁规。
到得御书房外面,宫中的宦差通报过之后,武王便一人走进去。
…………
“哈,武叔,来啦!”帝上瞧得武王走来,便笑着。
“臣参见陛下,万岁齐福!”
“武叔免示,快坐罢。”当今帝上对武王,那甚是尊敬。
“多谢帝上。”武王一面答应着,一面坐在了下首的椅子上。
…………
“来啊,去将帝后做的全莲羹端一碗过来。”帝上随口吩咐一声。
“武叔,这么晚了,是有事?”
“是啊,老臣前来,是有事需跟帝上商量一下。”
“行,武叔那就说罢。”
“帝上,老臣听闻,这京都中九玄堂开设的镖局,有参与运送民盐的嫌疑?”武王低声问。
听到这话,帝上一面回到椅子上坐下,一面缓开口:“瞧来,这莫土的人脉却真是广,竟请动武叔来给他说情了。”
武王话才刚罢,帝上就知他是来求情的,不禁将场面弄的有些尬然。
“哈,帝上您误会了,老臣并非是为他求情,而是想将自己的想法跟您说。”
“只要不是替他求情就好。武叔请讲,今日咱俩就慢些谈,且表个态,今日武叔说什么皆恕无罪。”
说着,一宦差端着一托盘走来,将托盘上的碗放在武王手边的桌子上后,便出去了。
“来,武叔尝下,这是帝后亲手做的,朕用晚膳之时喝了一碗,很香!”帝上笑着。
武王一面客气地点头,一面端起来喝下一小口。
…………
“帝上,据老臣所知,这九玄堂在北国,甚至在武门中皆是有名啊,其掌门莫土,且是武学高深。”武王放下碗之后,便说。
帝上点头:“是啊,朕知这一点,才只是派人查封他的镖局而已,否则的话,早就将他抄家了!”
武王:“可是,老臣觉得,以他的身份、地位,不可能去干这种明令禁止的事啊。”
帝上听到这话,摇头:“武叔,话可不能这么说,贩民盐那可是巨利,一旦他形成了一系列的买卖环,那可比开镖局赚的多了。”
“老臣有句话,不知当讲否。”
“哎,朕方才已诺,今日说什么,皆是无罪!”
“多谢帝上,老臣认为,其一,九玄堂乃是天下大派,且在京都扎根,相信他九玄堂的历代掌门皆和咱朝中的百差或多或少的有些干系。那么,莫土会为一些银利,而明着在天子脚下去碰帝上至为忌讳的事?”
“………其二,莫土武学高深,为人嘛,老臣虽和他不认识,但是听过,却称‘磊落’二字,这种人,断不会去做这种见不得人的行当。”
待到武王言罢之后,帝上皱着眉头沉思一下,“武叔,朕今日却是实言,有一句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的话,想听吗?”
这句话将武王问的一愣。知多险甚,何况是帝上的话,既然他从来没跟旁人提过,那就是不想使旁人知,如此一来,将来若此话传扬出去,那武王不就成了走现帝意的人?
…………
瞧得武王在那发愣,帝上立时就明白了,笑着:“武叔,瞧,想多了罢,没事。这话过段时间就会告诉朝中百差的,不如就使武叔详听。”
“是,老臣恭听!”武王听到帝上这么说,便放下心。
“朕担心的不是莫土贩卖民盐能得到巨利,而是担心他一旦染指了民盐,那难保不会掺手铜、铁之类的物什,一旦如此,他在京都中,这帝城里的安危,朕可就不是那么的放心了啊。”
帝上的这番话,隐晦之甚,但是武王听在耳朵里,立时就能明白:“难道,帝上您是担心那莫土会有大逆之心?”
帝上笑:“朝野和武门的关系,一向很微妙,但是武门终究是在王道之下,凡事不能做的太出格。这次的事,需认真的查,若是真是莫土指使的,那么朕定得斩其全家,如若不是,那朕就赏他百万两白银当做补偿。”
“原来,帝上您担心的是这个。”武王叹口气。
“是啊,朕一向憎厌朝中差员和武门中人有所牵扯,寻常的往来,却没什么。但若是有人预借助武门中人的手,做一些不该做的事………就譬如这件事书评罢,许是另有第三种可能,那就是有叵测之心的人,拿九玄堂当挡箭牌用。”
“唉,帝上,您这心思,真是太缜密了,老臣佩服。”武王由衷地叹说。
帝上哈然一笑:“这些可皆是武叔您当初论谈过的,可是一日皆不敢忘。这帝位,本不是轮到朕来坐� ��,既天降龙运砸在朕的脑袋上,那朕只得尽竭思虑!”
武王心下忽然冒出了一件事,很是想现在就说出来,但是稍琢磨一下,却是忍住了。
“帝上,若是您信得过老臣,那么就将这事交给老臣来办罢!”武王语气坚定。
帝上摆手:“不可,武叔年事已高,是当享福之时,怎能劳身,已使刘金去了。”
此时,武王忽然从椅子上站起来,跪在地上:“帝上!莫不是您嫌弃老臣,觉得老臣已不中用!”
…………
瞧得武王忽跪在地上,帝上颇为诧讶,忙从椅子上站起来,绕过桌子之后,一面搀扶起武王,一面:“武叔这是为何?快起来。”
武王站起来之后,依旧:“帝上,老臣听得方才一席话,才深知此事的利害关系,老臣想亲自担当重任!望帝上能成全!”
帝上一面使武王坐下,一面他坐在对面:“武叔啊,您的忠心朕明白,但是您年事已高,当初年轻之时,已为天下做了不少大事,如今怎忍心再使您劳累啊。”
武王:“帝上,老臣已是黄土半埋的人,眼瞧着没多少年就预合土风去了,您就给次机会,使老臣为帝上办点事,行吗?”
这番话,武王的甚为恳切,不禁语气挚,且面色有些求意,一时间倒是使帝上非常不忍。
“这………”虽然无答应,但是却没直当的拒绝,武王何等精明,立时捕捉到这个机会,继续:“老臣说句不中听的话,您钦命刘金为大总管,那他于帝宫之中,应日理万事,不辞劳苦才是。宫内之事何其多,恐刘金已应承无暇。”
“是………武叔说的,倒是有一些道理。”帝上微松了一下口。
武王倒是识趣的闭上嘴巴,绝不能说了,否则的话,就会使帝上觉得,是在压迫他。
…………
过得半盏茶之后,帝上开口:“此事,是得跟刘金说一下,若是贸然就使他增办差事,那会使他心下不安的。”
“是,这个老臣就不敢多嘴了。帝上您若是没什么吩咐的话,老臣就告退了。”武王恭敬。
帝上笑:“是,那武叔就回去早些休息罢。”
“老臣告退!”罢,武王便转身来迈开了步子,离开御书房。
走了几步,却凑巧遇到帝衣卫统领石傲。
…………
石傲瞧得武王,忙跪地一示:“下差见过王爷。”
武王定睛一瞧,见是石傲,便客气地将其扶了起来,旋即问:“怎,这么晚了,石大将军却不休息啊。”
石傲微一笑,“王爷见笑,可不敢在您面前妄称什么大将军。下差是为刘总管的事,特意来请示帝上的。说起来却得感谢您呢,不然是真不敢深夜来叨扰。”
武王听到他是为刘金的事而来,便不免有些觉奇,但是却不能发问,只得笑着:“哈,那忙罢,本王回去了。”
“下差恭送王爷。”
…………
从帝城出来之后,一路上武王皆皱着眉头,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武王离开之后,帝上本来想回去休息,但是却听闻来报,是帝衣卫统领石傲求见。
…………
石傲进来之后,是一示,“帝上,刘总管今日上门。说是想调用一下帝衣卫去擒九玄堂的莫土,臣本来想婉拒,但是他却说此事帝上曾经给过他旨意,许他便宜行事,臣觉得帝衣卫不宜参与到这些事中,特意前来请奏帝上。”
听罢这话,帝上的眉头一皱,沉声问:“有这等事?”
“帝上望请恕罪,臣并非有意如此,实在觉得事关重大。”石傲。
帝上摆手:“起来,将军何错之有?若真是这样,那是他刘金有些冒失了,帝衣卫怎能参与到地方之事?简直是胡闹!”到至后,帝上的语气已有些嗔意。
“哦,另有一事,刘总管今日送了臣一样东西,说是上古名家的字书真迹,臣这等俗人,哪里能配的起这种宝贝,臣想献给帝上。”着,石傲从袖口里摸出一卷轴,双手放于书案上。
石傲这样做事,的确很灵明,没有明说是刘金给他送物,但却将意思表达的全清。
…………
“传旨下去,令刘金火速进宫!”好一会儿之后,帝上才沉声。
“臣领旨!”石傲答应一声,便转身离去了。
…………
不到一炷香的工夫,刘金就匆忙地赶至御书房。
一见面,没等刘金一示,帝上就说:“免了,朕听说。去找石傲了?”
听到这话,刘金的心咯噔一下,旋心头将石傲头、脚通骂了一遍。
“朕问话呢!”帝上忽然厉声问。
刘金忙跪在地上:“帝上恕罪,臣………臣有事禀奏。”
“………”
“臣今日曾见过莫土,但那家伙仗着他武学高深,伤了奉命去擒他的差卒,旋复蔑视臣,臣才想斥训他一下。”
刘金一言罢,帝上就问:“擒他的差卒?朕几时说过去擒他了?”
“这个………帝上您不是说要臣便宜行事吗………………”
提到这个,帝上有些语塞,当初确实是跟刘金说过,可在必要之时便宜行事,至于干的事到底有无在“便宜”之内,那可就不好了。
“朕是说过,但却得多想啊,那莫土是个什么角色,用明说么?若是想拿他,朕早就下旨了,且用的着这般?”
听出帝上的语气非常不快,刘金不敢多说什么。
“另有,不管什么原因,不能擅自去借调帝衣卫的人,想瞒着朕?却给石傲送东西,难道不知无朕的旨意,谁人也调动不了帝衣卫吗?”帝上一面训斥着,一面将方才石傲拿来的卷轴扔在地上。
“臣该死!”
“刘金,瞧那样子,近来有些累了,不如这样罢,这差事就暂放,回去修养一段时间,朕使旁人来办!”
“不可!帝上不可啊!”刘金听到这话,仿若被人踩住尾巴一样,语气非常大动。
瞧得刘金的样子,帝上微一愣:“这是怎了?如此大动?”
…………
刘金被帝上这么一问,忽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便忙:“帝上恕罪,臣现在查办此案,已有些眉目了,帝上您若是不使臣继续查下去的话,那恐很多地方皆会有疏漏啊。”
帝上听到这里,忽然来了兴趣,缓问:“是,说来,已查到些什么。”
“臣曾派人去清点九玄堂镖局名下的财物,但是很怪,出奇的少,后来曾经问过莫土,虽然他说原本就只那么多,但是臣总觉得他已事前转移过。”
“事前转移?那不可能啊,他怎知的消息?”帝上疑惑地问。
“这个………臣斗胆猜测,应是朝中的某位差员报信了。”刘金一面说,一面悄观察帝上的脸色。
“竟有此事?哼!”帝上忽重拍了一下桌子,像是很生气。
过得一会儿,帝上:“刘金啊,此事办得很好,不过,朕觉得却是有些妄用人才了。且将这件事稍放下罢,专心替朕管理宫内诸事。”
…………
“帝上!若是臣办事不利,请帝上尽管责罚!”刘金叩头。
“朕没有说办事不利啊。”
“那臣不明白,帝上为何预罢免臣的差事。”刘金虽然语气谦卑,但是态度却是很坚定。
帝上的脑海中忽然冒出来一奇怪的想法。
这件事,可大或小,为何武王和刘金皆抢着来处理这件事?
像这种棘手的事,实难处理,尤其牵扯到朝野和武门的微妙关系,常理来说,一般旁的差员皆应避之不及,他们却抢着要这个差事,难道这其中另有些隐情?
这些问题只是在帝上的脑子里转一圈,并不会说出来,为君之道,就是定使臣属猜不透心思。
“刘金办事,朕一向放心,但此次,有些急躁了,不像以前那么稳重,要知,朝野和武门的关系是很复杂的,一旦处理不好,带来的将是无法预料的大祸啊。”
“臣知,望请帝上宽恕,臣是想早点为帝上分忧啊。”
“是了,起来罢,此番忠心,朕明白,这件事就这样罢,从明日开始,这件事就不要刺手了。”帝上忽然。
“帝上………”刘金一急,差点预跪下去。
“莫跪了,是朕那武叔,想接手这件事,武叔年事已高,不顾苦辛想出点力,朕不能不从啊。”帝上淡写般地抛出一句。
“武王殿下?他老人家这把年纪了,应享福才是啊。”刘金。
“是啊,朕是这么劝他的,可是没法子,武叔就是坚持,他老人家提点要求,朕能不答应吗?刘金啊,听朕一句劝,若真想办这个差事,就去跟武叔谈,不然,明日一大早就痛快的将这事放下,何去怎从,自己选罢。”
若是旁人和他抢这个差事,那刘金是真不怕,满朝文武,哪个不给他刘金几分薄面,可这个人,偏就是刘金唯一不敢惹的武王。
如今听到抢这个差事的是武王之时,刘金不免有些恼嗔。
不过,刘金的此人就是坚毅,才使他一步从一无闻的小太监,成就现今的大内总管,他全然不想地就说:“若是这样的话,那臣无话,明日,臣就去面见武王殿下。”
“唉,刘金,这是何必呢?非得和武叔争这个。”帝上没想到刘金竟这么说,一时有些无奈。
“帝上,臣的秉气,您不是不了解。”
“是,那就不多说了,事情有结果之后,便来回禀朕罢,下去,另有,将那东西拿走。”帝上摆手,使他离开。
刘金跪拜一番之后,捡起来那个卷轴,便离开御书房。
…………
踏出御书房之后,刘金的脸色立时呈现出阴郁的神色,脚步变得甚快。
出帝城之后,刘金立时回到家里,是使仆从将这几日查到的一些东西给烧了,旋对仆从吩咐,使他连夜去武王府下帖子,就明日未时初刻,将去拜会武王殿下。
刘金知,他即便去了,恐武王也不会答应,他混迹差场多年,如今爬至这个位置。可说是揣测人心的好手。
武王的用意到底是什么,他却不是很清楚,但有一点他确认,那就是一旦武王接手了,那么他定会尽力帮莫土开困的,换句话说,在这件事上,他俩是站在对立面的,他是想着一心整垮莫土,那对方,不就是反道而行之了?
不过,即便刘金知此结果,明日的武王府,他是定得去的。
其一,他须作样子给旁人瞧,尤其是给帝上瞧,使帝上知他是一做事认真,有拼劲的人。
其二,他是去探虚实,试口风,弄清楚武王的用意到底是什么,究竟是想帮莫土一把,或是有其它的什么。
至后,却是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他刘金想知,他某些暗地里做的事,是不被武王知了。
按照刘金的理解,武王不可能无故地去接手这样一差事,他的身份和地位皆无理由主管这件事。
细想来,刘金就觉得脑子乱,甚至到至后皆犹如一团浆糊了。
终于,他实在是心烦的要命,干脆什么不想,直接回到卧房中睡觉。
…………
次日早上,天刚一亮,刘金就起来了。
且在书房中忙活一阵,旋就出门。
一直到得午时才回来,吃过饭之后,瞧时间差不多了,便匆向武王府赶去。
…………
提前一天已请见过了,当刘金来到武王府大门前之时,已有管家在外面等他。
“刘大人,您来了!”管家客气地照个面。
刘金瞧笑着拱手:“有劳了。”
“王爷在书房等您,请随来。”管家言罢,便头前引路,往府内走去。
当接到帖子,知刘金预来找他之时,武王不觉得奇怪,甚至,另有些暗喜。
“王爷,刘大人来了。”管家在书房外。
很快,里面便传出武王的声音:“是,使他进来罢。”
…………
刘金走进去之时,武王在瞧书,眼皮没翻一下,似乎完全不将他当回事。
“下差见过王爷。”刘金跪在地上,行了一示。
武王一面将书本从眼前移开,一面:“是了,免了。”
“多谢王爷!”
“刘总管日理万事,今日怎有空闲到本王这地方来啊。”武王将书放在桌子上,端起茶碗喝了一小口茶。
“王爷,下差今日来,是有事想和王爷商量。”
“说罢。”
“下差昨日面见帝上之时,听闻王爷预接手九玄堂名下镖局暗送民盐一案,下差心下有些过意不去啊。”刘金。
武王微一笑,一面用茶碗上的盖子撇着浮在水面上的茶叶,一面问:“有什么过意不去的?”
“王爷,您劳累几十年了,如今该是享福之时,且这个案子一直是下差在查,望请王爷能给下差一面子。”
一听刘金这么说,武王立时就确定了帝上必然是免了刘金的这件差事,但是刘金却不甘心,才亲自来找他的。
想到这些,武王:“此事昨日曾和帝上提过,帝上需考虑一下,怎,昨日见帝上了?那帝上怎说的?”
问到这个,刘金虽然很不情愿的,但是却只得说,亦不敢乱言:“帝………帝上使臣放下这件差事,改由武王殿下处理。”
“那不就是了。瞧啊,这帝上皆说了,当臣子的,却能有什么好言语的。那就这样罢,明日就交接这个案子,请刘总管将这几日查到的所有线索全部整理一下,回头一并交给本王。”武王根本不给刘金继续辩驳的机会,直当地就开始说起了交接的事,却是使刘金有些没料到。
瞧眼前的形势,刘金心下跟明镜似地,知武王是铁定管这件事了,既如此,他就不用争辩了,否则的话,武王一旦生气,他就麻烦了。“既然王爷一心为帝分忧,那下差除去敬佩之外,再无它意,此事就按王爷的吩咐办,只………只是这几天查到的一些线索,下差为保密起见,却没有留下记录,但下差皆记在脑子里,若是王爷需要的话,下差可写出来。”
刘金的这点小心思,在武王眼里是瞒不过去的:“哦?那就不必了,回头本王自个儿想法子罢,刘总管另有什么事吗?”
听这话的口气,武王是预逐客了,不过,刘金却没有走的意思,旋问:“王爷,下差斗胆问一句,不知王爷对这运送民盐的案子,有什么想法?”
“是………暂没什么,不过说句题外话,本王总是怀疑,近来这朝中好似有人暗自通气一些武门之人,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哎,这次九玄堂的镖局运送民盐,会否和朝中的某些人有联系呢?”武王这段话,分明是敲山吓虎。
自从上次易仙带来那个消息之后,武王便一直将那件事放在心上,如今恰好利用这次的机会,敲击刘金一番。
果然,刘金听得之后,表情明显有些怪异,这一切,武王皆捕捉在脑海中。
“这个………王爷这话说的,倒是下差从来没想过的。”刘金有些慌恐。
“这许是本王多虑了,不过,为帝上办事,定得考虑周全,这就跟下棋一样,谁人算的多,谋划的紧密,就定能胜,刘总管觉得呢?”武王淡问。
“那是,下差受教了。”
“王爷,那没什么吩咐的话,下差就告退了,明日午时,在大理寺官邸中将这案子交接了,王爷您瞧何如?”
“是,就照刘总管说的办罢。”
“是,那下差就告退了。”
“刘大人慢走,本王就不远送了。”
…………
出得武王府之后,本来且算是寻常的刘金,一霎间忽然满脸嗔容,他一面咬牙切齿地走进轿子,一面不停地出着大气。
就在刘金刚离开之后,武王书房后面的一侧偏门就被了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人,是当朝太爷………西门祖。
“王爷。”
“西门老弟,坐,怎样,看出什么来了?”武王问。
西门祖一面坐下,一面说:“开始之时,倒没觉得什么,但是后来他问起您对这件事的想法之时,就好似有些奇怪了。他是不想从王爷口中,套出点什么话来?”
“不错!”武王忽然拍了下桌子,“想到一齐去了。本王这才出言震他。”
“不得不说,是真佩服王爷敲山吓虎的那一招,您一言罢,他刘金立时就走了………他应是察觉出什么了。”西门祖。
“方才在这里,他听到有人通气武门中人之时,那表情很不自然,想来,他刘金在朝中多年,作样假势那皆是一流的,但今日他却现怯了,说明什么?”武王对着西门祖问。
西门祖点头:“王爷戳中他的痛处了。”
…………
“是,此事需抓紧啊,是了,近来,大皇子那里有什么动静吗?”武王问。
西门祖摇头:“没什么动静,却是和往常一样,不过,近来二皇子却有些不对劲啊。”
武王一愣,反问:“什么意思?怎不对劲?”
“前几天,夜说奉命陪大皇子到申山狩猎,途中遇到了二皇子,后来二人发生争执,险些动起手来。”
“什么?竟有此事?”武王忽地坐直身体,语气诧讶地问。
…………
“据夜说回来讲,好似是二人同时飞中一只鹿,大皇子飞中的是鹿的脑袋,二皇子则是鹿的后腿,旋大皇子就说这鹿应是他的,他飞中的是首,而二皇子却是尾,自当是首为主,就将鹿抬走了。二皇子觉得被奚落了,旋就差点动手斗架,幸亏被夜说和一些护卫劝住。”
“哼!这个糊涂小子!这事帝上知吗?”武王有些气恼地问。
“不知,没人敢跟帝上提。”
“这样,回头找个机会,将大皇子叫出来,好生的训他,这孩子,越发的妄为了,为了这般的小事,哼!”武王厉声。
西门祖苦笑一声:“王爷,他是年轻人,行事快、急些,这也算是常事罢。”
…………
武王:“得了罢,瞧夜说那孩子,是怎瞧怎喜欢,做事稳重妥当,为人低调,以后定是栋才!”
听到武王夸赞西门夜说,西门祖自然是喜上眉,但嘴上却是谦虚:“王爷您赞誉了,夜说却是有很多地方需改啊。”
“是了,上次带来的那个年轻人,叫易………”武王皱着眉头,但是想不起来了。
“易仙。”西门祖在一旁提醒。
“是,易仙,近来可见到他了?”武王问。
西门祖哈然一笑:“人家可是武门中人,且有大事在身,怎可能呆在京都,现在不知去向了,怎,王爷找他有事?”
…………
武王摇头:“没大事,就是近来想下棋了,却奈找不到合适的对手啊。”
“怎,近来没找同百老那老家伙下棋?”西门祖好奇地问。
“莫提他!一提就气。习的一身臭毛病,下个棋一点不认真,没意思。”武王嗤厌槊。
“哈,那好罢,若是将来见到易仙,定将他拽来跟王爷下棋。”西门祖笑着。
“王爷,没事的话,就走了,家里另有点事。”西门祖琢磨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准备告辞。
“行,那回去罢,明日午时,陪本王去趟大理寺罢。”武王。
西门祖听到这话,有些奇怪地问:“同去?那恐不合适罢。”
“有什么不合适的,朝中百差,谁人不知西门祖跟本王是多年好友,无妨,这京都中,除去帝上,谁人敢在本王面前放肆。”武王颇具威肃。
“是,既王爷这么说了,那明日就陪您走一趟。”西门祖点头。
…………
从武王府离开之后,西门祖在回家的路上,就忙差人去了一趟九玄堂,使人将莫土请来。
莫土在家里焦急,忽听到西门祖找他,心下一紧,不知是好事或坏,便径直地赶来。
…………
西门祖这边刚坐下没喝几口茶,侍从就来禀报莫土已到。
…………
…………
“这是作甚?”西门祖非常不满。
莫土苦笑一声:“得罪了,实在是急啊。”
“哈,真是没出息,在武门中那么大的名头,怎如今为了这点事却愁成这样?”西门祖戏谑。
莫土:“唉,莫提了,快说事有什么变化了?”
“有变化,且是对咱们有利。”西门祖。
“啊?对咱们有利,那就好!”莫土一听这话,心下登时一松,没问到底是怎回事。
西门祖缓声:“武王殿下已向帝上请奏,预接手这个案子,帝上已同意了,明日就在大理寺中完成交接。从明日开始,这事,就归武王殿下管了。”
“啊?这………这算什么有利的消息?”莫土仿若非常失望似地,刚泛起的一丝兴然转眼间便消散了。
“这家伙,真是榆木脑袋,武王与吾是多年好友,就算瞧在吾的面子上,也会多照顾的。”西门祖。
“话是这么说,可是西门老弟不是不知,损失钱财虽使人心疼,但那不是什么要命的事,莫某想知的是,到底是谁人在暗中陷害九玄堂,知这个才是至为重要的啊!”莫土叹着气。
西门祖点头:“明白。但是莫急,事得一步、一序的来,使王爷接手,就可以稍缓一下,旋王爷会派人去查,莫兄也可去查。这样齐头并进,总比单枪独马的快些罢。”
听到这个,莫土仿若被点明白似地,一面颔首,一面说:“是,在理。”
“放心罢,明日王爷去完了大理寺。吾争取让王爷亲自去莫府上,跟莫兄细谈,怎样?”西门祖问。
“不可,王爷怎可屈尊到这里来,有事的话,吩咐一声就是。”莫土可不比易仙,易仙那是年轻,且没有长住京都,但莫土可是扎根在这里的,他身上就自然地多了一分圆滑之气。
“是了,快回去罢,放宽心就是。”西门祖安合。
“多费心了,没事的话就回去了,有好多事却得安排。”
“那就不送了。”
“瞧,跟这客气!”莫土一面摆手,一面快步走了出去。
…………
…………
刘金回到家中之后,将自己一人关在书房中,不停地走来踏去,他有些担心,稍许恼嗔,圆满的计划,却被一武王给伸手中断了。
“不可!不论何如,这事不能使武王接手。”刘金心下暗定下一主意。
可是,说起来轻松,做起来那可是太难,帝上已同意使武王办差,且刘金不敢去招惹武王,这可怎办才好。
这时,书房的门忽被推开。
刘金抬头一瞧,是他的长随端着一托盘走来。
这长随唤作午娃,原是京都里唱大鼓戏时———旁侧敲锣的,后被刘金瞧中其生虎样,便雇进府来。
…………
“老爷。”午娃一面走进来,一面招呼着。
刘金在心烦,本来想骂他一顿,但却是忍住了,只是语气不佳地问:“来干什么。”
…………
午娃知刘金在心烦,这才端着碗汤来送给刘金:“老爷,瞧您有烦心事,午娃特意熬了一碗莲子汤,给您安神。”
刘金听到之后,压下了心头的烦躁,一指桌子:“放那里罢。”
“是,老爷!”午娃放下碗之后,预出去,但是稍想,终是开口:“老爷,您这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午娃一面暗自观瞧着刘金,一面怯声问。
…………
刘金本来不想说,但是这嗔火憋在心下非常不得劲,“唉,皆是朝野中的事,烦的很啊。”
“老爷,您不应烦啊,帝上那么信任您,却有什么是您解决不了的?”午娃。
刘金点头:“这话是没错,但是这麻烦,就是帝上相帮,亦解决不了啊。”
“老爷骗人,午娃可不信,这世上,怎有帝家解决不了的事?”午娃无意说。
“狗害才………嗯?什么!!”刘金想骂他几句,可仿若一瞬间想到什么也似,忽地一把擒住午娃的手,声音急促地问。
午娃被刘金的这个举动吓得心下一诧,却以为自己说错什么话了,怕得忙绕到前面来,跪在刘金的身前,不住地浑身颤抖。“老爷………小人该死!”
“哈哈哈!真乃天助也!起,快起来。午娃怎该死呢,却帮得爷的大忙了!哈!”刘金一面将午娃拽起来,一面开口大笑,那声音,使站在门外稍远一点的随从皆听得悚然。
“午娃!且在家等,老爷回来重赏!”刘金一面轻拍仿若仍在发呆的午娃的肩头,旋即就快步走出去。
…………
“那个谁!赶快备车,到福王府!”刘金人刚出书房,嘴里就开始吩咐了。
不多时,某人便将马车备好,旋即刘金踏上马车之后,马车便朝前疾驰而去。
…………
…………
大抵不到两柱香的工夫,马车就在京都西北街的一座王府门前,停住了。
刘金下得马车,快步走上台阶,朝着门口的护卫:“请速去禀报,大总管刘金有急事求见福王殿下!”
“刘大人稍后!”护卫认识刘金,知他和自己的主子是关系密切,如今瞧得他这么急切的样子,就知必然是有急事了,不敢耽搁,三步化两步地就跑了进去,片刻之后就折返回来,告知刘金,福王已在书房等候。
…………
刘金对福王府实不陌生,来到书房外面之后,发现书房的门开着,一身穿土色锦袍的年轻人站在里面。此人,是福王。
“下差参见福………”
“行了,免了,这么急着找上门来,有什么事?”福王一摆手,止住他相示。
这福王,不是旁人,是当今帝上的二儿子,也就是二皇子。
这二皇子平素里喜欢琢磨一些暗谋之事,一来二去的,就和刘金亲近了起来。
…………
诸个皇子之中,唯有大皇子全王,和二皇子福王,有当太子的希望,三皇子、四皇子和五皇子,皆是些没主意的,至于余下的皇子,是根本没有长大。
大皇子全王,生来喜武,且博阅尽书,天文、地史、阴、阳、无所不明,是难得的将才,曾在数年前亲率征讨,平定南疆之乱,立下过赫功,但是这全王有个毛病,就是为人太直,得罪的人多,朝中百差,与其交好的,并无几个。
二皇子福王一直将全王当作暗地的敌人,与其关系不是很好,那日在狩猎之时,就差点和他斗起来。
…………
“殿下,下差有紧要事需和您商量。”刘金一面说,一面眨示眼睛。
福王会意,便遣走了周围的侍卫,将刘金引进书房里面,落座之后:“说罢。”
“殿下,近几日京都中发生的暗送民盐一事,您已知了罢。”
福王点头:“是,听说父王不是将这差事交给刘总管了吗?”
刘金叹口气:“殿下,这事本来是交给下差的,但是却被武王殿下给抢走了啊。”
“哦?武叔公?”福王疑惑地问。
“是啊,下差这才特意来求殿下,确得帮刘某。”刘金诚恳说。
福王微一笑:“真是,就这么点事值当的专程来找?不让查就不干呗,怕什么?”
“哎,殿下啊,这事不是这么简单的,您听刘某跟您说………”接下来,刘金用甚低地语气,嘴唇飞快地在福王面前动着。
好半晌之后,刘金才往后退了几步。
福王皱着眉头,像是在思索什么,片刻之后,他开口:“竟是如此?那这么说的话,这差事是必须得使刘总管来做了?”
刘金笑着:“殿下,下差是做不成了,您想啊,若是旁人且罢,可是武王殿下的话,下差没那个胆子啊。”
“那刘总管的意思是?”福王疑惑地问。
“下差的意思是,下差干不成,但是………殿下您可去亲自做啊。”刘金。
这句话,使福王心下一亮,旋忽然眉开眼笑:“是!这主意不错!”
但是,旋福王忽然脸色暗淡:“不过………这武叔公那儿,本王不太好去啊,刘总管不是不知,除去父王之外,谁人见到武叔公皆得犯怵啊。”
…………
刘金听到这话,心下一笑,口中:“殿下,这好办,您不妨直接去面见帝上,向帝上大势争取即可。”
“那,用什么说辞好?”福王问。
“殿下就想为帝上分忧,殿下您还不了解帝上吗?听到这个,帝上准得高兴啊!”刘金趁机。
福王稍想,却摇头:“照这么说,此事原父王是交予刘总管的,后来转交给武叔公了,那若是再交给本王的话,父王岂不是反复无常,无信可言了?此事,恐父王不会应允。”
“殿下,帝上将这差事交予武王的事,只下差和武王知,下差和武王约好明日午时才于大理寺交接。若是殿下您在这之前将事办妥,那这事就不会走现出去。”刘金在路上,就已飞速地将这事考虑了一遍,所有应想到的皆想完了,才回答的如此迅速。
听罢刘金的话,福王缓地坐在了椅子上,片刻之后,他微声:“这事本王知了,回去罢,本王再细想一番。”
“殿下,这个机会可是难得啊。”刘金生怕福王没笃定主意,便在一旁继续煽火。
“是,轻重本王明白,回去罢。”福王闭上眼睛。
刘金不便说什么了,行了一示之后,便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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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金走罢以后,福王坐在椅子上起码得有一柱香的时间,期间他的脑海里不停地思索着什么,方才刘金向他的说那些话,足以使他心动。
虽然武王威信甚高,但是福王心下却并不是很在意,明面上虽然表现的对武王非常恭敬,但暗地里却觉得武王已年老,刘金是不敢去说什么,但是福王却敢。
定下主意之后,福王便直接去往帝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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