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鳞绕着沙壳转了一圈,晃了晃脑袋。
白银一愣,白鳞也破不开吗
“你是说,这个壳子你打不开”
白银迟疑地问了一句,白鳞点了点脑袋。
莲语和白银互看了一眼。
苦笑着摇了摇头,白银将三条小鱼干递给白鳞,白鳞开心地吃了起来。
“没办法,只能保持体力,等等看了。这沙壳如此坚硬,身上的物品根本破不开,只能期望这沙壳会有点变化。”
一切可能的方法他们都试过了,仍是破不开这沙壳,那便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了。
与此同时,其他沙壳内的人也一一放弃选择保存体力。
只有一个沙壳里闹腾的不像样子。
骆烽正一个劲儿地和南宫璇找话聊,惹的南宫璇怒气大发,这人简直太吵了。
“喂,能不能安静一点”
“安静不下来,除非你答应做我夫人。”
骆烽笑嘻嘻地往南宫璇这边蹭,为什么说蹭呢,因为他被南宫璇五花大绑捆在地上了,整个人就像个大虫子一样。
南宫璇很无奈,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抗揍挨打的人,她也不会真的杀了他。
无奈地将破布重新塞进骆烽嘴里,南宫璇把绳子又捆紧了些。若是有可能,她真想用一只瞌睡虫让骆烽睡过去,可惜的是,这家伙百虫不侵,什么虫子钻进他的皮肤就会被他体内的火一瞬间烧死。怎么说,骆烽简直是她的克星。
幸好骆烽不是粗暴无理之人,不然南宫璇也不好受。
想起破碎世界中,骆烽毫不犹豫地将南宫璇留在正中的位置,南宫璇心中还有些许的感动。
被捆住的骆烽丝毫没有安静下来的打算,在地上左右滚动,就想着靠近南宫璇。南宫璇很无奈,右手伸出摸了摸停在她脚边的骆烽的脸。
“强扭的瓜不甜,你为何要苦苦执着,何必呢你看我都这么羞辱你了,你就放过我好不好”
南宫璇两只手把骆烽耳朵往后扯,骆烽的脸立刻变作了小丑脸。
被扯的变形的嘴吐出三个字,不可以。
翻了个白眼,南宫璇毫无办法,左脚一踹,将骆烽踹到沙壳边。
骆烽不依不饶,勇于接受失败,一次又一次滚过来,南宫璇就一次又一次将他踹过去,踹到后面,南宫璇已经无聊透了。
干脆取出一块布,盖在了骆烽脑袋上。所谓眼不见心不烦就是如此了,盖上之后,南宫璇果然觉得好多了。骆烽就是脑袋靠在她的脚上,他也不觉得难以忍受了。
但骆烽不干啊,这家伙就没一刻消停下来,被封上的嘴巴呜噜噜地叫着,叫的南宫璇不胜其扰。
刺啦
“说说说,吵死了,能不能闭嘴”
“你做我夫人我就闭嘴。”
“为什么要我做你夫人”
“因为和你在一起很开心啊。”
“但是我不开心。”
“你为什么不开心”
“因为你很吵。”
“做我夫人,我会让你开心的。”骆烽认真道。
南宫璇突然觉得和他开口讲话是个错误,她要放大招了,“兄弟,其实我是个男的。”
粗犷的男声在骆烽耳边响起,光听此声,脑海里就能脑补出一个络腮胡子满面、方头大脸的男子。
骆烽不以为意,“无所谓啊,我喜欢。”
南宫璇差一点晕过去,“兄弟,男女交合天地之常,男男一起,是违背天理的。”
骆烽讶然,“怎么东洲没有男人和男人在一起生活的吗”
“这个一起不是生活的意思,是做类似男女之事的意思。”
“在一起又不是为了男女之事,若两人在一起身心愉悦,并想永远在一起,又与男女何关。”
“当然了,我今生就是你的人了,我不会再找其他人了。”
见南宫璇呆愣,骆烽又接了一句。
南宫璇方才还在想,这骆烽怎么说起正经话好似变了一个人,下一句这家伙就恢复原样了。
翻了个白眼,南宫璇重新奉上骆烽的嘴,盘腿闭上眼,选择无视他。
骆烽没有自觉,兀自在地上滚着,滚着滚着滚到了南宫璇大腿上,脑袋一放,不动了。
南宫璇强忍着拍碎脑袋的念头,脑海中不断回响一句话忍者无敌忍者无敌。
灰色的土世界没有太阳,但有月亮,一个弯钩月悄然升上天空,周围的风停止了肆虐,地上的草散发着光芒,它们在吸收月亮的精华,它们借助月光成长。
没有风的沙地陷入了少有的平静,从高处看,整个土世界都是土黄色,沙子和泥土混杂堆在一起。没有高山,没有河流,只有荒芜。
忽然,一只球形的小甲虫从土里探出了脑袋。
它左右打量了一下,发出一声奇怪的叫声,紧接着,密密麻麻的小家伙从荒草丛的泥土里钻出来。
它们排成排往沙壳飞去,脑袋上两只触角发着光,一闪一闪,给这片荒芜之地带来了些许生气。
一只虫子落在了沙壳上,两只虫子落在了沙壳上,只一会儿功夫,那一个一丈高的沙壳便覆满了虫子。
这些虫子从嘴里吐出黑色粘稠物,被粘稠物沾到的沙壳变软化作了沙粒。颗颗沙粒从沙壳上脱落黏在虫子吐出的粘稠物上。
一只虫子飞走了,两只虫子飞走了,只一会儿功夫,那一丈高的沙壳上的虫子都飞走了。而沙壳整整少了一圈。
这沙壳原本有一尺厚,眼下瘦了半个指甲盖。
飞走的虫子一只只重新钻进泥土中,等他们再出来的时候,脑袋上的触角暗了许多。
一次又一次,这些小虫子不知疲倦地搬运着沙粒。
一次又一次,触角的光越来越暗。
终于,第一只虫子的触角光灭了,紧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那覆盖满沙壳的一层虫子触角上的光都暗了。
原本像蛋壳一样发亮的沙壳顿时失去了亮光,重新变作灰黑色立在荒芜的大地上。
而那些触角没光的虫子,一只只落在沙子里,六脚朝天,嘴巴上粘着一个小圆球大小的沙粒。
风,轻轻吹了起来,落下来的小虫子被风吹回草丛中,小小的身子藏进了泥土中。
次日,土世界又陷入了灰暗中,风声四起,肆虐地穿过每一片草丛,绕过每一个沙壳,将沙子带到沙壳上。
前一晚已经只有半尺厚的沙壳,此刻又变成了一尺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