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木歌寒凉道。
陌风顺从地放手,让木歌在他对面安然坐下,反正,他今日的目的也并不在此。
“有事快说,有屁快放,姑奶奶我还要歇息。”略为粗俗的话从木歌口中蹦出,与她手中取杯,倒茶,轻抿等一系列一气呵成又做的无比优雅的动作极为不符。
陌风蹙眉,似是而非道:“你这般模样,若是让那艳鸾无双看到会如何。”
艳鸾无双指的便是木歌的无双师傅,至于艳鸾则是江湖上给无双的名号。只因无双美艳非凡,男子见之,怦然心动,美曰之红鸾星动。故而,无双便多了这么一个名号。
木歌早就做好打算,心中也自然有数。在这新稻城,有权有势有能力的人甚多,有心人想要发现她的身份不是什么难事。
“哦,你猜她会如何呢?”
眼前这个男子的冬季,她猜不出。无端地抛出无双,是威胁还是利诱,她都想不出。只是,想到陌风对她心里存着算计,心中意外的有几分不舒服。
陌风也不作答,扫了一眼四周,目光又回到木歌的水晶手链上,笑道:“郡主可真是好本事,都是一个男人靠着能力征服世界,而女人只需征服男人便拥有世界。如今郡主所拥有的世界只怕是常人难以想象。”
“呵,确是。”木歌温和一笑,放下手中茶杯,突然眼里射出精光,浑身气势一变,变得清冷而孤傲,嘴上毫不留情道:“我的世界企是尔等宵小之辈可以企及的。”
木歌看着陌风的眼神,无情而嘲讽,就像在俯视一只妄想触碰如来佛座下莲台的蝼蚁。
“好,很好。”陌风脸上神色不显,面无表情,只是他的眼底蕴含着巨大的风暴。
动怒了。木歌看着陌风这模样心中警铃大作,下一刻便离开椅子,想要逃跑。
陌风哪能让她得逞,两人便来来回回交地交上了手,几个回合后,木歌极为明显地渐渐处于下风。
木歌心惊,这陌风是有意隐藏实力,之前修为不如她,怕也是他刻意为之的结果。现在陌风一生气,也顾不得隐藏实力了,他的修为明明在她只上。
不好……
木歌刚升起这个念头,下一刻便身子一转,被陌风狠狠地压制在床上,暧昧的男上女下的姿势。
“呵,难以企及,是吗?”陌风冷笑一声,看着被压制住动弹不得的木歌。
木歌承认,刚刚本就是故意激怒陌风,只是现在如她所愿地成功激怒了陌风,但这怒火,她好像承受不住呀。
“放开我。”木歌十分有把握这陌风不会杀了她,也不会做的太过,被动从来都不是她的作风,只好出言道。但本该是求饶的话,却生生说地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
“呵,看来小木歌还没有搞清楚自己的情况呀。”陌风不为所动,紧紧地钳制着木歌,眼中带着冰冷的怒意。陌风想着刚刚木歌那不屑的眼神就怒从心来,使得他不管不顾地暴露了自己真实的修为。
只是,难道她以为他的生气就只是这样与她交手几个回合,然后再把她压之住吗?如果她是这样认为的话,那么着实可笑。
眼中嘲讽的神色渐浓,看来他有必要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知道,他陌风的怒火不是这么容易平息的。
“你给我,唔……”木歌讶异的对上陌风的双眼,那眼里没有柔情,没有爱恋,有的只是冷漠。木歌毫不犹豫地狠狠地咬了陌风一口,铁锈味在两人唇舌之间弥漫开来。
“唔,”陌风一声闷哼,却是不管不顾。
两人之间的吻太过激烈,木歌感到呼吸不畅,紧绷的身体却因为体内氧气迟迟供应不足而软化,大脑发晕。
在她以为她会窒息的时候,陌风终于放开了她。
木歌狠狠地来了几个深呼吸,胸膛也随之一上一下起伏。
陌风眼神一暗,眼底不知何时染上的**的色彩又浓重了几分。
“混蛋。”木歌挣扎着斥道。
带着怒意的女声唤起了陌风的几分清明,眼中懊恼的神色一闪而过。
本只是一个带着他怒火的惩罚的吻,却慢慢变了味道,他竟可笑地产生了那么一丝**。
陌风如无其事地放开木歌,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木歌,寒凉道:“郡主莫和我耍什么小聪明,你只管做好你的秀郡主,我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说完,陌风厌恶地皱了皱眉,一分也不肯多停留地离开了。
木歌揉了揉被捏红的手腕,看着陌风离去的背影,眼底的冰冷不下于陌风。冷冷地回应道:“看来这是被畜生咬了便觉得旁人都是畜生,所以便不分青红皂白地随意对着旁人打杀。如此这般,我便要真真正正地煞费苦心一番,也好不委屈了我今日所受的这番。”
陌风的身影一顿,回头冷笑道:“郡主大可试试,我陌风千迎万侯。”
一甩袖子,这回是毫不逗留地离开了。
“呵。”木歌看着发红的手腕,自嘲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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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又称为食时,这是人们吃早饭的时辰,大街小巷随处可见出来用早点或用完早点回去或正在用早点的人,新稻城的辰时已然十分热闹。而这热闹,少了午时的喧嚣和暑气,没有戌时的混杂和秽气,有的,只是独属于清晨的静静流淌的自然和清新。
“徐公子早。”提着个竹篮要去上香的阿婆笑的不见牙不见眼,但丝毫不影响她所散发的好心情。
徐良驻足,端端正正拱手行了一礼后道:“阿婆,这是去去上香呀。”
“是呀,是呀,小老儿家水儿昨日诞下一个大胖小子,足足有九斤重呢,可把小老儿高兴坏了,今日小老儿要及时去澜音寺还愿。”阿婆想起此行的缘由,笑的越发开怀。
“足足有九斤重。”徐良被阿婆的笑容感染,嘴角的笑越发温和,声音潺潺如流水泠泠般好听:“如此可真是恭喜阿婆了。”
“哈哈哈,可不是嘛,到时候请公子来喝一杯小老儿小孙儿的满月酒,到时候还劳烦公子给取给名字。”
“这是自然。”徐良说着解下腰间一块玉佩,放入阿婆手中:“这块玉佩阿婆拿着,算是我给小童来到这世上的一份祝贺。”
“使不得,这可万万使不得。如此贵重,小老儿怎敢接受。”阿婆瞬间慌了,连连摆手推拒。
“阿婆,这只是良的一番心意。”徐良看着手中被前行塞回来的玉佩有些无奈。
“不可不可,万万不可。”阿婆却是怎么也不肯接受。
“呵呵。”
阿婆顺着珠玉环翠般动听的笑声看去,只见几步外一姑娘捂嘴轻笑。那容颜,那风姿,她这个快半截身子入土的老人都看的有些痴了。
“歌儿。”徐良微微讶异,“你怎么在此?”
“我嘛?”木歌灵动地转了转眼珠子,几步上前走近徐良,“我自然是来找你的。”
“你呀。”徐良摇了摇头,笑的颇为宠溺。
“这位姑娘是?”阿婆眯了眯眼珠子打量着木歌。
“阿婆,这是良的好友木歌。”
“阿婆,我家良子不懂事,这玉佩这般送出去也太过草率,怎么着也因亲自看过小童子再送这玉才好。”阿婆的打量毫不掩饰,木歌虽无不自在,却也有几分不喜,只是没有什么可以计较的。
“不不不,这玉佩太过贵重,无论如何都……”阿婆一听木歌这么说,话题再次被拉回,还是坚持着拒绝。
“礼重重不过情意,”木歌打断阿婆的话,只是也没想着今日就让阿婆收下玉,来日方长,便要巧妙的转了话题。
她从衣袖中掏出一个红绳打的小穗子,笑道:“恰巧前日我得了这么个玩意,这算不得什么贵重物品,但胜在精致小巧,送给小童子玩倒是极好的。”
阿婆眯眼看鲜艳的红绳,这穗子若是送给小童子,小童子必是十分喜爱,且这穗子看起来确实是寻常物品,并不贵重,便笑着接过来。
“来日小老儿小孙儿的满月酒,徐公子可一定要带着歌丫头来。”
“一定。”徐良笑着颔首。
“小老儿耽搁的太久了,要赶着去上香了。对了,这澜音市的菩萨颇为灵验,小老儿不知公子有何所求,我可帮着求上一求。”阿婆笑道。
“两,别无所求。”徐良摇了摇头,不假思索道。
“公子不想求一求姻缘吗?”
徐良失笑地看了一眼木歌,道“不了。”
徐良向来不信这虚无缥缈的鬼神之说,而他这一眼本也是下意识的行为,未曾想落入他人眼中是何等暧昧,让人误会。
阿婆心中叹了口气,这徐良原来已有了心上人,而他的心上人又是这么个人中龙凤,这对她来说,委实不是个好消息。“徐公子,歌丫头,小老儿就先走了。”
“阿婆,路上小心。”木歌颔首,徐良出言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