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什么要和我说的了吗?”寒木歌看的出轩辕陌风的躲避,心里只觉得悲凉。
“轩辕陌风,我对你是一知半解,我要和你渡过后半生,难道我还不能知道你的前半生吗?”
“我……”轩辕陌风刚起了开口就不了了之,可寒木歌能看出,轩辕陌风踌躇的不是怎么开口和她谈及过去,而且踌躇着怎么以更好的方式拒绝。
“呵,”寒木歌轻笑一声,说不出是苦涩还是嘲讽。
她不是什么圣母,甚少去在乎什么人或事,可一旦在乎了就是全部。轩辕陌风是和她互许了心意的人,她更是分外在意轩辕陌风。不止是未来还有过往。
她本想等着轩辕陌风能主动和她提及,可一直没有。没想到她今日主动问了,轩辕陌风却也是三缄其口。
罢了罢了。寒木歌挣脱轩辕陌风的怀抱,一言不发转身走了。
轩辕陌风目光沉沉的看着寒木歌远去却是没有出口挽留。
“郡主。”苍鹰从树上飘然落地,落在寒木歌前见礼。
苍鹰是尉迟百傲的心腹,他可比墨蝠还要得尉迟百傲的信任,与之对应的是他的忠心。
如果不是因为寒木歌一早就知道凭着苍鹰和苍狼对尉迟百傲的忠心是她不可撼动的,不然她一开始的合作对象就不会是墨蝠三人了。显然,苍鹰和苍狼比墨蝠他们更是处在将军府的权利中心。
不过,显然现在这些已经不在寒木歌的筹谋范围了,倒是眼前这人为何不请自来?
“最近可真是奇怪,尉迟大将军还真是身边人才辈出,是不是你们一个个的都没什么事情做了,一个一个的跑到我跟前来瞎晃悠。”
不得不说尉迟百傲的手下个个是能人,能露的上脸的,不仅本领高强,为人处世也是圆润的可以。
就像是墨蝠三人。紫鸩一向是温和守礼,怎么埋汰脸上也不见喜怒,而墨蝠又是惯会插科打诨,嬉皮笑脸,想要从他脸上得到一些什么消息,难。歌还要提防是不是他故意给的假消息 。
而眼前的苍鹰也是,情绪沉稳内敛,寒木歌这么嘲讽也不见他皱一下眉头。
这让寒木歌觉得还是蓝鸲还好些,还是清冷孤傲的少年气性,只是被墨蝠保护的太好了。
“郡主今日可是去了云妃娘娘的承恩殿。”
“怎么?我可不信这宫中没有尉迟大将军的耳目,竟还要你巴巴的跑来问我。”
寒木歌是一问三不答,还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样子。
可就冲着尉迟百傲对寒木歌的态度,苍鹰显然也不可能暴力对待她。
“郡主,您不一直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吗,云妃娘娘的这趟浑水您又何必去蹚。”
苍鹰说的够直白了,算得上是好言相劝寒木歌了,若搁在平时,就算寒木歌心底是不屑的,可表面上还会虚与委蛇一番。可偏偏她刚刚和轩辕陌风闹矛盾了,苍鹰正好撞枪口上了。
“不好意思,我已经蹚浑水,而且这浑水我蹚定了。”
看着寒木歌不留情面果断干脆离开的背影,苍鹰无奈的皱了皱眉,别无他法也只能回去向尉迟百傲据实禀报。
“她果真这么说?”尉迟百傲阴着一张脸听着跪
在下方的苍鹰的禀报。
“属下见郡主态度坚决怕是不会改变。”
尉迟百傲放在桌案上的手握成了拳头,用力到手上的青筋暴起。他愤而重重地捶了下桌子,结果桌子上的酒杯酒壶砰砰作响倒了一片。
“这个女人也太不知好歹了点。”
墨蝠和紫鸩偷偷的对视了一眼,识相的什么也没有多说。
而他们不开口就更不会有人开口了。苍狼出去办事了,而苍鹰向来是闷头做事的性子,尉迟百傲要是不主动提及,苍鹰绝对不会主动出来发表自己的看法。
“本将军最讨厌嚣张的女人,女人啊,就应该菟丝花一样依附男人,要那么多立足的资本做什么。”
尉迟百傲说的淡淡的,可显然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前兆。
墨蝠心里了然,只怕经过这么多次寒木歌的不知好歹,尉迟百傲怕是迫不及待想对寒木歌背后的势力动手了。
“将军,那云妃娘娘的事?”苍鹰问道。
“王上是什么态度?”
“郡主是以药御的身份跟着史云去的承恩殿,青娘今日也是偶然间认出了郡主,王上还不知道。”
尉迟百傲点了点头,想了会儿道:“让青娘停手。”
尉迟百傲这话一出,苍鹰有些意外,墨蝠和尉迟百傲更是面面相觑。
没错,这次云妃娘娘的事不是偶然,而是尉迟百傲的一次策划。寒王的内宫之事与朝堂之上息息相关,过度受宠的云妃的地位已然威胁到了 晋夫人,尉迟百傲纵观全势才决定下手。
只是尉迟百傲向来都是目中无人的,墨蝠他们跟了他这么久,从来没见过他为了什么搁置自己的计划的。
苍鹰在心里重新估量了一下寒木歌的地位,还是开口问道:“将军,要不要给云妃娘娘送解药?”
“不用,她不是很狂吗,既然连给云妃解毒的本事都没有她还蹚什么浑水。”尉迟百傲眼睛一瞪,还带着怒意道:“你给我时刻关注寒木歌的动向。”
“是。”苍鹰静默不语。
第二日寒木歌办完手头的事从太医院离开赶往承恩殿的时候,恰好碰上了寒王。
“奴婢见过王上。”寒木歌刚走到承恩殿门口就见了远远而来的寒王轿辇,只得跟着一旁的人一同跪地高呼请安,成了跪着的乌泱泱众人中的一个。
寒王不紧不慢地从寒木歌他们面前走过,对待他们就像是看待路边的蝼蚁,连一个眼神都不曾给,从头到尾无视了个彻底。
寒王没让他们起来,寒木歌也不好搞特殊,只能和众人一同跪着。
没曾想,她没得到寒王离开,确实等来了召见。
又是那个矫揉造作到令人作呕的邓大总管,一成不变地尖锐着他的公鸭嗓道:“寒木歌何在,王上召见。”
寒木歌心里惊疑,可她也只能出列。“奴婢在。”
“王上要见你,跟杂家进来。”
“是。”
寒木歌进了承恩殿,就见里面的人想外面一样也跪了一地,而寒王就坐在云妃娘娘的床旁。
“奴婢见过王上。”
说来可笑,寒王给寒木歌封的从九品的药御实在太小了,小到寒木歌
没有资格自称臣,自能自称奴婢。
而寒木歌给寒王跪下后就没起来过,也因为她跪着,看不见寒王的表情,只能从寒王问话的语气中揣摩。
“云妃娘娘的病你能治?”
对于这件事寒王会知道,寒木歌也不意外。承恩殿里鱼龙混杂,各方势力隐匿其中,寒木歌会出手就已经做好暴露于人前的准备。
“回禀王上 ,奴婢能治。”
“你抬起头来。”寒王突然出言。
寒木歌不解其意可也只能抬头,寒王的目光倒是让她有些意外,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怀念。
寒木歌虽然没见过寒王本人,但是寒王的画像自然有人送到她的手中,她也看过。可就是不知道寒王是否是第一次见到寒木歌。
“你这张脸倒是和你母亲有九分像,就是不知道你的本事有没有学了你母亲的九分多。”
寒王的话来的有点猝不及防,寒木歌对此有点懵逼。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寒王和寒暃还是冰火不相容的状态。而身为韩非的女儿的她理应也得不到寒王的多少青眼。
可现在这风向她多少有点看不懂呀。寒王现在居然摆出一副长辈的姿态对着她说话。是追忆?还是劝告?
奇了,真是奇了。如果说这是寒王迟到已久的长辈之心,那她一定是见鬼了。
尽管寒木歌心里怎么埋汰,可她面上不曾表露,只恭恭敬敬地应了声是。
寒王点了点头,似乎是该客套的客套完了所以他懒得再多理会寒木歌,转头看着还在昏睡的云妃:“云妃你要全力医治,要什么东西只管报上来。”
“是。”寒木歌倒是有些意外,寒王今天倒是意外的心情好 ,这么好说话。竟然没说治不好云妃的话要她陪葬。
“治吧。”寒王最后留下一句起身离开。
“王上起驾。”邓大总管赶紧高喊了一声。
“恭送王上。”
寒王走后,承恩殿内众人各自起身,自做自的事去了。
“小寒,还是把你牵扯进来了。”史云有些不安道。
“小寒,这事要怪就怪我,是我不知院首的心思。刚刚王上问起,是我将你说出。”张太医看着寒木歌愧疚道。
看这一个两个,寒木歌倒是笑了。“不必担心,云妃娘娘的病我一定会治好的。”
听寒木歌这么说张太医倒还真松了口气,看史云这么在乎的态度,要是寒木歌真因此计较起来,他也过不去。
张太医在自己腹前微微划拉小半圈,轻声道:“王上不知道。”
寒木歌这回脸上的笑意都扩大了几分。她一开始因为史云才牵扯在这件事当中,而这件事中的另一个主角张太医她倒是没什么接触。现在张太医的的善意她到是感受到了。
说起来,史云和张太医都诊不出云妃娘娘有孕,只有她言之凿凿。就算是张太医说了云妃娘娘有孕也无可厚非,但是不说就是好意。皇家中向来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毕竟云妃娘娘腹中的孩子最终能不能保住都是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