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山谷,如果说我们被窥探到,那是有可能的,毕竟那么多人在露天的环境里前进。
山洞中为什么也有这种感觉?
睁开眼睛看对面的松下一俊,他依然在盘腿打坐没有任何反应,这再次说明,只有我自己有这种体会。
我还琢磨着怎么回事的时候,在外面守门的杜金凤突然摸了过来,冲着我们小声道,“有人找过来了,大家小心一点!”
她神色严肃,显然很紧张,看到松下一俊脱掉忍者服的样子,又吓了一跳。
她没想到这个伏击我们的樱花国人,竟是如此俊美的一个少年。
松下一俊见杜金凤过来,弯腰向着她说了声谢谢。
是杜金凤救了他的命。
杜金凤随意的哦了一声,然后满脸奇怪的看了看松下一俊,转身到外间去了。
我们所有人都藏身在这个山洞之中,真要是被人找到,那所有人都很危险。
这么一下,所有人都警醒了过来。
我将相炁沉入采听宫,耳朵贴着山洞壁,尽可能的倾听外面的动静。
隐隐约约似乎听到了一些脚步声过来了,很轻。
然后有一个脚步,与这些人的脚步不合群,走走停停,最后似乎来到了山洞这边。
我一下将心提到了嗓子眼,随着隔着几层空间,紧张之下,竟然连大气都不敢出了。
我甚至害怕松下一俊突然大喊,如果他拼却性命不要,猛然喊叫,我们这些人都要被堵在里面,十有八九称为人刀俎下的鱼肉。
但松下一俊显然没有这个打算。
山洞口狭窄像是山的裂缝,而且还在层层藤蔓的掩盖之下,除非来人知道这个山洞的位置,否则的话,不可能扒开藤蔓去寻找,毕竟藤蔓后面就是山壁。
我感觉到那个脚步在此徘徊了好一会,终于慢慢离去。
将心慢慢放下的同时,心中暗叹,这些牛鬼蛇神的本事真不小,那么短的时间,竟然知道了我们逃遁的大概位置,最后的那个人,甚至一度将搜索的目标,锁定在我们山洞口附近!
不过这一批人之后,后面就没了动静,我们继续休息,那罐无人问津的腌制的蟒蛇肉,也被分食一空。
当人明白需要力量才能走的更远之时,一切都变得那么无足轻重。
而我在精神稍稍恢复之后,又跑到最后的那一处空间,看起那个卦象组成的人体图来。
看了许久,感觉身体用的炁好像隐隐依照那个卦象中箭头流动,这让我既惊讶又骇然,顿时收敛心神,控制气息。
不过停下来之后,却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甚至有一种力量特别充盈的感觉。
此时一个念头在我脑海中浮现,我要将这个卦象组成的人体八卦图给记下来。
在掩埋青田刚健那两个人尸身的时候,我发现他们两个都携带者笔记本,樱花国人好像有在任何地方都记东西的习惯,于是就找到松下一俊,问他有没有本子,借我用一下。
松下一俊抬头看了看我,从背包中抓出了一个花皮本,打开之后,里面夹着一张穿旗袍的樱花国女孩,站在一颗樱花树下笑的很是灿烂。
我问他这女孩是谁,松下一俊脸上露出了羞涩的笑容。
他很快将这一张相片翻了过去,从那本中撕下了一页,另拿了一只钢笔给我。
这家伙似乎怕我窥探到在本子里记录的秘密似的,其实我一个日语文字都不认识。
拿着手电和钢笔,将山壁上的这个卦象人体图给复制了下来,正准备将钢笔还给松下一俊的时候,外面突然传出了“嘭”的一声沉闷的炸响。
突如其来,震颤无比。
我们脚下甚至都感觉到了丝丝颤动。
?!
此时在这山洞中已经呆了将近一天,除了中毒的松下一俊,其余人都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听到外面的这声巨响,我们马上汇在一起,商量先出去看看怎么回事,是不是宗教局第六处有援兵过来,扫荡密林中的邪徒了?
九个人挤着山洞口出去,临行之际,我特意记了下这处山洞口的位置。
弯腰低头极速的奔走,再一次依靠着密林隐藏了身形,刚才所有人都藏身在山洞之中,不能分辨那炸响声是从何处传来的。
正要互相询问的时候,突然听到左前方有呐喊之声,似乎有人向着我们这儿逃了过来。
最先出现的,是两个分路而走的青年男子,他们衣衫已经被密林中的枝条刮的破烂,仍在不要命的狂奔。
而后面紧接着的,是穿一身白衣青年,他和前面的这两人隔着一段的距离。
这三个人我们都面熟,正是来参加选拔和培训的学员!
呐喊声来自他们的身后,因为距离太远,又有密林的阻隔,看不到是什么人再追他们。
就在他们还在拼命的狂奔之时,我听到“嗖”的一声响,跑在最后的那个白衣青年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惨叫,猛然停住了脚步。
我看见有一只箭,竟然将他透胸而过!
好强力的箭!
他扑地倒下了。
隐藏在密林中的黄松我们几个都握紧了拳头,心中凄然。
死的那个少年应该叫做冯连柱,好像来自滇省一带,平时挺爱笑的。
不知道什么箭那么强的力量,直接射穿了他的胸膛。
在冯连柱倒下之后,我们依稀看到了后面追赶他们的人,来人有八个,都穿着清一色的黑绿色的衣服,这种衣服在密林中具有很好的隐藏性。
就在他们出现之后,还在前面奔逃的两个青年,其中一个突然像是浑身痉挛,再也奔跑不动,趴在了地上。
不过他知道自己停下,就是死亡的命运,拼命的想要往前爬。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揪心的难受,我和这几个人虽然不熟识,但这一个月来,我们一个屋里听过课,算是有了同门之谊,岂能忍心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去!
我冲着黄松和沈峰看了看,向着他们问道,“上不上?”
我们的血都是热的,心头的怒火一点即燃!沈峰咬牙道,“当然上,救人!宰了那些邪教的兔崽子!”
管他们什么邪派,管他们什么高手,也不能让他们为所欲为!
片刻间下了决心,九人立马从密林间冲了出去!
刚才还在奔逃的三人,此时只剩下了一个,我们突然从山林间冲出,将他吓了一跳,转身就要往另一个方向跑。
我们在一起二十多天了,黄松认识这人的名字,连喊了几声,这个叫张庆的人,才一边回头,一边放缓了脚步,最后惊疑不定地朝着我们汇聚了过来。
最先倒下的那个兄弟,是被冷箭透胸而过,已经没救了,在拦下张庆之后,我和小胡子朝着刚才还浑身痉挛的那人跑去,要在那些追赶的人赶到之前,将他抱回来医治。
等我们来到他跟前的时候,我浑身一个哆嗦,他才倒下这片刻,脖颈处就一片漆黑,将他身子反转过来的时候,发现他的脸上布满了黑斑,神情可怖,咬着牙,已经气绝!
这是?这是中毒了么?
就在此时,穿黑衣的那八人已经奔到了我们跟前,这八个人看着也不过三十岁左右的年龄,眼睛沉沉,浑身散发着杀气,八人最中间的那人长着鹰钩鼻,似乎是这一群人的头头,他立柱脚步,朝着我们打量了一下,“看来都从密林中间猪猡,都往边缘跑了啊,这里竟然这么多只!”
他忽然看见了我和黄松手中的东洋刀,眼睛猛地放亮,冲着身边的七个人问道,“之前上头说我们消失的一对外援,是不是樱花国人?”
他身边有一个壮实的黑脸汉子马上嗯了一声,“是,是樱花国人,现在还没有找到。”
鹰钩鼻嘿了一声,“小心一点,消失的那一队外援,有可能被这几个兔崽子干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