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瞳孔瞬间睁大，他竟然用‘求’......看着眼前骨节分明，结实有力的手，商黎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那只手。他在抖，微微的，是在害怕吗？自己该怎么办？该如何选择，是留还是走?她摇着头，慢慢的往后退，再抬起头时，已是满目眼泪。

她不知道，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选择......

“对不起......"这是她唯一能做的，能给的。

“不要......不要......不要对不起......"战麟收回手，垂在身旁，希望的火焰在他的眼眸中渐渐熄灭，他喃喃道：“不要说对不起，不要。我不要对不起。”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竟成了撕心裂肺的喊叫：“不要对不起，不许说对不起。你为什么要问我？为什么要逼着我说出来？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心痛？”

是痛苦，是痛苦的漩涡，在他幽深的眸子里肆意的翻滚，不仅仅是战麟，就连商黎也一同被扯了进去。他双手紧紧的抓着她的胳膊：“你为什么一定要让我这么痛苦？你说我对你若即若离......你知不知道，每一夜我都站在你的房间外，从日落月升站到霜露满身；你知不知道，每一次我看见你失望的神情时，我是有多么痛恨自己的绝情绝义；你又知不知道，每一次当我想起，总有一日要送你离开时，我的心是如何的撕裂痛苦......这一切，你知道吗？”

这一连串的话，让商黎彻底的傻了。

突然之间，她发觉自己竟无话可说，似乎连说对不起的资格都没有。她只看到了自己痛苦、难受、相思，可是却没有看到战麟的痛楚、悲伤和难处。“对......对不起......"y她乌黑的眼珠噙满泪花，闪烁着痛不欲生的神色。

“不要......对不起......"战麟用拇指抹去她脸颊上的泪水，勉强自己扯出一抹笑容，说道：“只要你不离开......"他不要对不起，他要的是黎儿留下，留在他的身边。

商黎连连摇头，泪水再一次滚出了眼眶，她捂着自己微抖的嘴唇，眼前的世界早已模糊成一片，可是唯有战麟刚刚痛苦的表情是那么清晰，她知道，她又要伤他一次了：“对不起，我......我必须回去......我不属于这里。”

这一次，战麟没有再说话，他只是低着头，半天没有动。可是，商黎却浑身一震，模糊之间，她似乎看到有一滴眼泪从他的下巴滑落，无声的滴入他脚下。

他......哭了......

“够了......不要再说了......"战麟长叹一声，抬起头时，脸上已是一片死寂，曾经满含温柔的眼睛中只剩下冷酷无情：“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便不再为难你。”他往后退了退，商黎突然觉得这军帐似乎变冷了，冷的她从心底里往外冒寒气。

“从今日起，你......便只是本殿下名义上的侍妾。至于你的离开，你也不用担心，待这场战事结束之后，我会与玉先生商量，如何送你离开。你，可以下去了。”说完，战麟看也没看商黎一眼，便转过身去，一副再也不想与她有所关联的模样。

商黎咬咬嘴唇，心中虽难过，可是却告诉自己：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她站在那儿，盯着战麟的后背看了又看，最终还是离开了军帐，只是在离开之时，耳边传来了一声叹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