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告退。”

萧亦杨见今日的目的已达成，对妹妹展现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而后便快步走了出去。

这便是他们亲兄妹之间的默契，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明白对方想要什么，只要让妹妹能够与荣安殿下恩恩爱爱，他这个哥哥就算一直当个恶人又何妨。

萧亦杨退了门外的时候，看着谢云韶渐行渐远的背影，他一挥手后方的小厮立马跟了上来：“你给我去打听打听，这个谢云韶日常活动轨迹，看看她身边暗处有没有什么人保护者，三日内给我结果。”

谢云韶，你可不要怪我心狠，要怪就怪你，偏偏要跟我妹妹作对，谢云韶，对不住了。

萧亦杨面上扬起一个不屑的笑容，双手背后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安仁寺。

“侧妃，还是由属下来伺候主子更衣吧。”

安静的厢房内，夜鹰一步往前挡在楚衍烁跟前，低头朝着萧亦凝拱拱手：“主子不喜他人靠近。”

“你出去吧，这里有我就够了。”萧亦凝连个眼神都没给夜鹰，直接双手拿起温翠手上的衣袍，轻轻展开。

“侧妃……”

“大胆，侧妃说的话，你没听到吗？更衣这事，当然由侧妃来服饰，你一个奴才皮糙肉厚的，万一把殿下刮得了怎么办？”温玉朝着夜鹰狠狠一瞪出言不逊。

“殿下……”夜鹰只能把目光落到主子身上。

“出去。”楚衍烁道了一声，目光看向温玉与温翠，“你们都出去，留侧妃一人伺候本王就可以了。”

“殿下，这衣衫厚重，侧妃一人怕是……”

“怎么？她说要给本王更衣，她一个人又不行，什么意思？”楚衍烁一下子打断温玉的话，冷眼看向萧亦凝，“你这两丫头胆子挺大的，本王的贴身下属都敢顶撞，现在连本王的话也不管用是不是？”

“臣妾不敢。”萧亦凝一愣立马退步俯身，对着两个丫头呵斥道，“没听见殿下说的话吗？还不快出去。”

“侧妃，可是……”

“出去。”

温玉还想说，被萧亦凝狠狠一瞪，她与温翠只能行礼：“奴婢告退。”

厢房的门最终被关上了。

夜鹰一脸阴郁地站在门口，这个萧侧妃手段一套又一套，仗着自己家的身份，明里暗里给主子施压，她还真当自己是颗菜了，还是谢姑娘好，风风火火，聪明又识大体，从不为难自己，也不会对王府的下人摆架子。

萧侧妃等着瞧吧，你迟早会被谢姑娘狠狠收拾，然后把你裹成球一脚踢出王府的。

“殿下，现在屋里没了外人，让臣妾伺候你更衣吧。”在上次之后，这次萧亦凝第二次与楚衍烁单独在一个房中，她呼吸有些急促，脚步一点点接近楚衍烁。

“啪。”

楚衍烁身体一侧，抬手扣住她的手腕，冷笑道：“萧亦凝，你真是让本王刮目相看，为了达到目的，今日还找了帮手。”

萧亦凝一怔，但很快稳定下来，面露迷茫：“殿下，臣妾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如果你都不明白，那没人明白了。”楚衍烁冷冷一声，用力甩开萧亦凝手，“离本王远点，你身上的胭脂水粉味，熏得本王直想吐。”

今儿因为要进寺庙，萧亦凝什么脂粉都没擦，可现在却被荣安王说，熏得他直想吐，再坚强的女子，听到这话，心中也会腾起一丝伤心。

“臣妾不明白，殿下为何对臣妾如此抗拒。”萧亦凝抬眸，眸中似乎有泪光闪烁，“臣妾知道，这桩婚事并非殿下本意，可既然臣妾已经嫁给了殿下，那臣妾就应该履行身为侧妃的责任，如果说之前做的事情，让殿下不满，那也是臣妾无奈之举。”

萧亦凝深深吸了一口气，脚步轻轻靠近楚衍烁：“殿下知道吗？要臣妾一个一直深闺之中女人，穿成那样去勾引一个男子，是要有多大的勇气吗？臣妾知道，这样不妥当，可臣妾也是没办法，殿下连看都不看臣妾一眼，臣妾是在是急了，慌了，怕了。”

萧亦凝说着说着，面上泪居然一颗颗掉了下来，任何男人见到这样绝色女子哭成这样，都会动恻隐之心，甚至还会痛骂自己，怎么可以让她哭呢，应该抱在怀中好好呵护。

“在这之前臣妾对殿下了解甚微，可自从嫁给你之后，臣妾一直了解殿下的各种喜好，衣食住行上，在殿下看不到的地方，臣妾一直细心留意着，臣妾不是要跟殿下邀功，只是……臣妾觉得心里委屈，明明自己已经是殿下的侧妃，却活得连个丫鬟都不如。”

“你是觉得本王亏待了你？”楚衍烁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萧亦凝演戏。

“臣妾不敢，臣妾只是想跟殿下说说心里话，想让殿下知道臣妾心里是怎么想的。”萧亦凝抬眸间，一颗泪从她脸颊滑落至下巴，凄美而勾人，“臣妾每天都待在自己院中，盼望着殿下什么时候能来看看臣妾，可臣妾等啊等，就是等不到殿下来，臣妾想，殿下不来，那臣妾去给殿下请安，可是……殿下根本不让臣妾进入您的院子。”

“本王不让你进院子，难道你心里没点数吗？”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楚衍烁已经严格下令，没有他的命令，萧亦凝不得进入他的院中，“用卑鄙的手段，达到自己的目的，这就是你身为侧妃的责任？”

“臣妾哪里卑鄙了？”萧亦凝张口一脸不解。

“你与本王毫无情感基础，你却一次次突破自己的底线，接近本王，想要与本王接触。你刚刚说你常年处在深闺，一个处在深闺的女子，又怎么可能愿意跟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发生亲密之举？”

楚衍烁锐利的双眸直勾勾看着面上渐白的萧亦凝：“为了目的不折手段，企图用美色勾引，你还说你不够卑鄙？”

“臣妾没有。臣妾已经是殿下的侧妃了，难道臣妾就不能够跟殿下有任何的亲密之举吗？”萧亦凝胸口一窒，明明殿下跟谢云韶说话时那么温和，为何面对自己之时，如此犀利步步紧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