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网管只说对了一半,另一半,就在他自己的人为因素身上。表哥被卖场叫得烦躁了,就催促表妹换网管。可看到那小伙子自己也在努力份上,楚娅实在有点于心不忍。
再说。
就是换个新人来,仍然也有一定时间的人机熟悉磨合期。
哎哎如今你个放放,不愿意坐办公室,搞搞兼职总可以了吧?现在,为了那件大事儿,我决定了,换人!然而,楚放又拒绝了,可给了对方一丝新希望: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我呢,我觉得和你放放还投缘。这样吧,如你真需要,我帮你捣弄捣弄就是了。
楚娅大喜过望。
一把又拉住了她双手。
再说葛副终于出了省省省,就急切地往小单间赶。楚娅说得没错,自己就是惦念着那姑娘背影。作为单身狗的自己,向往着那姑娘背影,正常啊!
终于到小湖边。
阳光虽然还没有最后散去,广场上的老人们却跳起了坝坝舞。
很奇怪,一般人无论老幼,都对这扰人的坝坝舞嗤之以鼻甚至诗厌,葛副却偏偏对它欣赏。他说,坝坝舞的音乐好听,老人们又可以锻炼身体,何乐不可?
至于扰人。
是有一点儿。
可即是坝坝舞,有一点儿也是正常的。就像那涛涛不息的江水,灌溉大地,方便人们,你能说它有时咆哮如雷,就整个儿都不好吗?
就像那热火朝天的太阳。
给宇宙光亮,给地球生命,你能说它有时灼热烤人,就该整个儿毁灭掉吗?
所以,认为一种事物好不好,喜不喜欢,全是自己的心态而己,事物本生没有本质变化的。现在你听听:佛光穿过无边的苍凉/有一个声音幸福安详/清晨我挥动白云的翅膀/夜晚我匍匐在你的天堂/
多么好听的歌啊!
不是坝坝舞,谁来给免费播放?
再听:让我们回家吧回到梦中的故乡/让我们回家吧从不同的方向/告诉我是谁在轻声的召唤/那声音飘过千年的时光/
不是坝坝舞。
你能听到这么优美的旋律?
哦,看那湖水在晚风中荡漾,看那姑娘在亭子里背影,虽然不太押韵,可我灵感顿生,脱口而出,念起顺口。好家伙,书上说,愤怒出诗人!可我还没愤怒,一看我的姑娘就变成了诗人,可见那书上的东西,根本就信不得的
葛副晕头转向的想着。
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
玻璃走廊在他脚下一跨而过,那姑娘背影,眼看就要到了。几个老人,惬意又颤巍巍的走过,几个孩子,高兴得叽叽喳喳的跑过。
突然。
一个小女孩儿脚下一滑,在玻璃走廊上跌倒,哇的声哭起来。
葛副几步抢上去,把小姑娘扶起,替她拍拍膝盖上的灰尘,拈去她头发上的草枝,柔声哄道:小姑娘别看,你看伙伴人都高高兴兴的,伙伴们跑完了,你快去追他们吧。
小姑娘就真的闭了嘴巴。
继续向前跑去。
没跑几步又回头,对葛副招招手:谢谢爷爷,爷爷再见!葛副像挨了当头一棒,摸摸自己下巴,咕嘟咕噜道:谢谢爷爷,爷爷再见?我咋成了爷爷啦?
不能再前行了。
他己经看到。
离自己只有二三步距离的小亭里,姑娘背影仍然朝着自己的小单间,而姑娘清秀的脸庞,则正朝着自己,不,是面对着她自己举着的手机,在津津有味的看着。
葛副压着自己的心跳。
先迅速扫了一眼四下。
玻璃走廊上除了自己,亭子间除了姑娘,寂静无人。最后一抹歹阳,在玻璃走廊上灿烂,反衬着整个亭子里金灿灿的。二只不名鸟儿一前一后的飞着,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请问,我可以坐在这儿吗?
葛小伙抚抚自己胸口,进攻了。
姑娘闻声抬头,激得葛副怦然心动,好漂亮的姑娘,还好像有点熟呢?当然可以!这是公用亭。姑娘嗓音柔柔的,听上去特有磁性:不用问的。谢谢!葛副礼貌的点点头,轻轻坐下了。
就此。
就像长期战斗在敌人心脏的地下党,终于和组织接上了头。
最初的心慌做作一过去,葛副就恢复了幽默恢谐的天性,拿出了与年轻姑娘打交道的全副本事,很快就把姑娘逗得直乐。年轻不怕失败,年轻没有防范,二年轻就此交谈起来。
当她听了葛副的自我介绍。
抿嘴直笑。
超市搞文案的?我还以为是借住在这儿采风的摄影师呢。除了文案,我最喜欢的就是摄影。葛副可不想失去这个宝贵机会,就想着往摄影上靠呢。
一个单身小伙。
把全部身心和热情,除了献给工作,还献给了高雅的摄影艺术。
这,应该是令时下姑娘们感叹赞赏和暗自思忖的好事儿。知道老丘吧?老丘?姑娘一楞:你认识我家的老丘?你家老丘?葛副更是一惊,在心里迅速判断着对方身份。
忍不住,惊愕的暗叫着。
乖乖,瞧瞧,一不小心,就遇到了名人之后,贵族之裔!
不过莫忙,哪有这么巧的好事儿?你家老丘?为了保险,葛副又追问一句:长什么模样?这么高,这么大,浑身毛茸茸的,一条大尾巴见人就摇呀摇。
什么?你家老丘是狗哇?
对!一条大黄狗。
姑娘笑得灿烂,一口雪白整齐的牙齿,好看极啦:每次我回家,离得远远的,老丘就叫着摇着大尾巴跑来迎接。文案,你怎么啦?我说错了吗?
葛副悻悻儿的摇摇头。
有些后悔自己多日的盼望。
唉看来,这姑娘也就一个村姑而己,虽然纯朴天真,可是,唉,这是哪跟哪啊?我看你是喜欢摄影,姑娘讨好似的又说:每次都在那个窗口,对着湖水瞄呀瞄的,你一定拍摄了许多好相片吧?
那不是瞄!
葛副有点不耐烦了。
连老丘都不知道,太闭塞太无知太落后了,一定跟着爸妈刚从农村进城的,一点没见识:那是在构图试镜。那是摄影艺术的三要素之一。色彩是之二,光线是之三,懂没?
姑娘点点头。
由衷佩服道。
***真多,真不简单。可以教教我吗?教,是可以的,不过有一定难度。葛跃有点索然无味的站了起来,漂亮是漂亮,可没有内涵。顶多就是个绣花枕头。
人无百日好。
花无千日红。
烟花易冷,红颜易褪,几年以后你还剩下什么?我葛跃可不是那种只图一时新鲜的薄情之人,最讨厌就是像令狐海归一样,靠着爹妈给的天生材料出来混世界的男女。话不投机半句多,遥知湖上一樽酒,走了罢,莫浪费时间和精力啦。
第21章纷纷扬扬
桐纠在公司门外,和红枣介绍的要货方接上头。
拿过对方早写好的要货纸条,细细看着。
现在,桐纠只需根据要货方的要货纸条,告诉徒弟副科写好提货单后,再出来交给要货方,让他自己进去在财务室缴费盖章后,凭一式三联提货单,到门外的库房提货就行了。
看看写得满满的要货项。
桐纠鄙夷的扫一眼对方。
瞧这字儿,写得个叉手叉脚的,一定是读书时打望去啦。要的货还不少,而且基本上全是市场上的行货和俏货,便随口问道:老杏,你那个杏花客栈有多少间房啊?
杏爸小心地笑笑。
老老实实的回答。
一共五十间,其中小标,大标和小包各占三分之一,接的都是平民团,花钱不大,要求却高。唉,现在生意不好做哦。桐纠点点头:是的,现在不止生意,哪样都不好做呢。好,你稍等。我开了提货单就出来。
谢谢桐科了!
不用谢。
桐纠重新进了公司大门,边走边想,嗯不错!红枣这小姑娘说的是实话,值得好好结交呢。原来,他昨晚就从红枣嘴里,问清楚了要货方的基本情况。
这很重要。
有益于思忖。
对方若只是十几间房的小客栈,而且是时要时不要的小打小闹,就没多大意思,不值得动用徒弟副科这种关系,更不值得自己亲自跑一趟。
五十间房。
而且还装有小标大标和小包间,这种规模在本城也算得出手的了。
与其长期合作下去,才对自己的计划有利。要不,白帮忙啊?对不起,我还没有那么高的觉悟和能力。现在,就看徒弟副科的罗。
看看走进了小门。
一直很警惕的桐纠,忽然感到自己眼皮儿一跳。
抬抬头,正好看到平坝侧边儿一扇门里,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阳光中一闪,走了出来。他急忙往小走廊的阴暗处靠靠。根椐以前在职时的观察,在阳光中看不见这边幽暗中的人,至少看不清楚到底是谁?
瞅着狗日的贪官经理大人,一晃一晃地直接进了业务科。
桐纠有些着急,怎么不早不晚,刚好又碰到了这个煞星?
可没法,等着吧,等他离开业务科后,自己再进去。桐科本是充满愉快的心里,顿时布满了阴霾,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可怜的桐科站在幽暗中,开始愤世嫉俗起来。
还好。
一番忆苦思甜刚过半。
身影一晃,经理出了业务科,重新进了隔壁那边儿的经理室,并且很响亮的关上了房门。小曾,给。照这些开吧。徒弟接过看看,一扔手,递给了小兰姑娘:全部一类!
桐纠嘴角沁出了微笑。
徒弟买帐呢,全是直接进价。
不过呢,将近二年过去了,现在各方面都在涨,原来公司拿的直接进价,也应该在上涨吧?一会儿,看看就知道啦。栩纠觉得有必要提醒徒弟,自己不可能每次都亲自来,那样太费力,而且也没有风度。
小曾,以后呢。
师傅,我明白,以后让要货方直接来吧。
徒弟微笑着直来直去:那帐呢,你看是月结还是?月结吧!桐纠按照自己昨晚的策划,随口回答:免得麻烦,作为全科之长,你现在事情一定很多,我不能太麻烦你了。
徒弟副科连忙摇头。
师傅,谁跟谁呀?我办事,你放心。
对师傅眨眨眼睛。桐纠也对他眨眨眼睛,表示自己全部明白了,谢谢!天下大大小小的公司,业务部门或者业务处业务科,在公司江湖里自成一体,有自己专用的暗号,暗语和代名词。
比如以前。
白静挂在嘴上的吃好抽好喝好,实行革命的人道主义。。
看似她的口头禅,实则是行业暗语:前一句没问题,任何人一听就明白。关键是后一句,如果是由科长说出来,即是意味着打几圈,小赌怡情。
由男业务员说出来。
即是意味着上小姐,所有费用请客方负责。
由女业务员说出来呢,则是表示请客方尽地主之谊,大家放心玩儿,怎样玩儿都行,我们包得有房,即安全又保险。以此类推,现在,徒弟副科问的那帐呢,你看是月结还是?
表面听。
也没问题。
可此时徒弟指的那帐,是特指其中的价差,这可是整个行为过程的终点和关键。至于月结二字儿,没问题,一听就懂,也就是每月底结一次价差。
按暗箱操作程序。
以后要货方直接来找徒弟副科开提货单就是了。
一式三联的提货单上,由徒弟副科签字盖章认可的几类价,才是问题的关键。后面的财务室按提货单价格收钱盖章就是,按水产公司管理规定,库房见到提货单上的二只红章,认真审核无异后就照单发货。
要是出了问题。
倒顺着提货单一一审查,谁出问题谁负责。
如果只有师徒二人,这事儿没这么麻烦。可有小兰花内勤姑娘在场,说话就没那么方便了。可按规定,必须得有她在场并由她开提货单的,再由科长签字盖红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