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昨晚的缠绵,他对我的态度改变了许多,说话都柔了三分。
他揉了揉我的脑袋,一副得意模样:“当然知道。”
我有些不悦:“怎么不告诉我?”
“你知道修行的意义吗?”他目光锁在我的双眼,十分严肃认真:“修行在于自己,无脸女鬼既然找你,自然是有理由的。”
似懂非懂地看着他:“你的意思是,这些都需要我自己探索才能成功?”
“也不是。”他嘴角浮出一丝淡笑,“有我帮助自然事半功倍。”
“那你是想磨练我?”我眨巴着眼,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
“只是……”他突然漫出一种略带玩味的笑意,“觉得这样挺好玩的。”
“……”
所以……看着我像无头苍蝇一般乱飞,他觉得好玩!
我怎么就忘了他向来喜欢捉弄我?
那一天,我没有主动跟他说话,就算他跟我搭讪,我也是冷冷回应。
骨子里的我还是挺傲娇,对于他这样不顾我感受的损人不利己的行为,我十分恼火,虽然知道若我放下身段求他,事情很快就能解决,但我还偏偏不问了!
为了更快地了解到这个案子,我希望无脸女鬼能跟我一起。但她忌惮方烨,我可是磨破嘴皮也没劝说成功,最后还是靠威胁她才让她点头的,无脸女鬼怕我不再帮她,总算诺诺地跟在我们身边。
方烨当真是让鬼都觉得害怕。
飞机上,他不过是伸手拿起杯子喝水,无脸女鬼都吓得发颤,险些没冲出飞机。
好在我拦得快。
只是我拉着她的时候,惊动了周围的乘客。当我喊了声“别跳”地时候,他们莫名其妙的眼神望着我。
害怕女鬼会忍不住跳下去,我还是紧紧牵着她。这样奇怪的动作让乘客窃窃私语,至于我是否是正常人,甚至有人十分害怕,跟空姐申请换个离我稍远的位置。
这导致我周围空出许多位子,空姐送饮料过来的时候,也是带着恐惧地眼神偷偷看我。
方烨很“好心”地朝她笑了笑:“我妻子只是有幻想症,你不需要太担心。”
这不说还好,一说,那空姐手抖地撒了我一身饮料。
空姐十分惊慌,边道歉边用纸巾帮我把外套上的水擦干。
我分明很温柔地说没关系,那空姐却越发地害怕,双手都在颤抖,最后另一个空姐过来帮忙才将她带走。
整理好衣物,我坐回位子,方烨十分不厚道,还一脸好笑地看着我。我埋怨:“还不是因为某人长得太吓人?连鬼都怕了!”
无脸女鬼飘到旁边无人的座位,对我传来飘渺的声音:“我还是坐这里吧……”
“嗯。”我其实很能理解鬼物们害怕方烨的心情,想我当初也是很害怕他。或许是关系的改变,加上长时间相处,我已经对这种恐惧麻木了?
这件事我并纠结,我所纠结的是,那日我们是开车到古阴阵,可回B市却是乘坐飞机。
我其实挺纳闷。方烨的解释让我惊呆了。他说古阴阵其实是移动的。也许今天是在B市,可能下一刻就在F市。
所以……方烨的那辆限量版的车……如今可能在某个山沟里。
我问他车怎么办?他耸了耸肩:“买了全保,就说不见了。”
“……”
我能理解为这是骗保险的行为吗?
行程是三小时,在最后的三十分钟里,我听到有人讨论一件让寒心的新闻。
在Y省,因为比较落后偏僻,有临近贫穷的C国。所以时常有贩卖人口的案件。
这些案件里,有几个十分相似的案件,贩卖女尸!
那些女人是从全国各地,被拐骗,然后用毒药毒死,再运到Y省。
拐卖妇女儿童的案件,从古至今都不缺乏。但拐骗之后毒死又是为什么呢?
死人还能卖钱?
方烨目光如深渊,十分认真地低声道:“有时候,死人比活人还值钱。”
我不解。
几千年的根深蒂固的重男轻女思想其实没被断绝,如今还是有很多地方会有购买男童的非法买卖。从前我没少看新闻,有些儿童被卖进家庭里还好,有些好端端的儿童,被拐骗之后被故意折断四肢,然后放在大街上乞讨。这种令人寒心的犯罪行为我是很愤然的。
再者,由于男女比例失调,男性光棍越来越多,在一些地方偏远的深山里,因为贫穷落后他们根本娶不到老婆。这便让很多人贩子动了心思。但就算是这样,也应该要活的女人。
我想着这些,那两个交谈的妇女又开始阐述。
“最诡异的是,那些女人的身高都差不多,年龄也相仿,听说都是穿着旗袍喜服,躺在山上被发现的。因为Y省比就比较落后,山上更是没什么人去,药农也是一个月去一次。发现的时候,那女子的脸部面容都腐烂了!老恶心了!”
“这事我没在新闻里看过。真的假的?”
那妇女压低声音:“因为消息被封锁了。你知道,Y市本就贫穷,大部分经济靠旅游业,如果出了这样的事被知道了,谁还敢去?只是我侄子刚好在Y省警察局里上班的,他让我们别去Y省旅游了。”
我听得头皮发麻,那两人说着,也都摩擦着自己的手臂。其中一名妇女又道:“那会不会是变态杀手啊?”
“我跟你说,你可别说我迷信。去年我去T国旅游,你知道T国很多寺庙什么的,他们很崇拜鬼神文化,也很喜欢养小鬼。那时候刚好遇到一个祭典,上面就躺着两个年轻的女人,穿着红色喜服。说是当祭品。我当时只以为是表演,看了很久,直至后来,他们把那两个女人都烧了,才知道,这根本不是表演!”那女人很努力压低声音,但因为恐惧和激动,又不免有些大声,“可邪乎了。烧那两具尸体的时候,我亲眼看到,她们的眼睛突然就睁开。苍白的脸蛋,嘴唇涂得很红,就是双眼凹陷,吓得我连忙回国祈福。你可能不信,但我总觉得Y省的案件,或许跟T国的那个仪式相似,拿那些拐卖的女人当祭品。”
“这年头还有这么迷信的?”那大胆的女人安慰她,“你也别想太多,或许只是变态杀手,总之我们近期还是别去Y省了。”
……
说到这,两人默契沉默了片刻,而后说别说怎么瘆人的话题了,于是从惊悚话题转移到了旅游观光。
方烨闭目养神,而我单独听着那两个女人说着,不免好奇探出身子去看那两名妇女。
这一看,当真是吓了我一跳!
因为在她们旁边,站着两个穿着红色衣服的鬼新娘。那两个鬼新娘眼睛周围黑乎乎,正如那妇女所说双眼深陷,白皙的脸蛋让那双红唇十分明显,她们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
我望过去的时候,她们倏然朝我看我,动作很默契,诡异的笑容也消失,目光十分凶狠。
脊背渗出汗液,我的双眸尽量藏住惊恐。
T国的鬼新娘瞪着我,而我的身体僵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长胜从前告诉过我,厉鬼的眼睛是十分可怕的。一旦对上了,若是修灵敌不过,就会被索命。
我同时瞪着两个鬼新娘,也就是说,我现在正和她们两个在做斗争。
长胜又说过:但其实也不需要硬碰硬,有时候骗鬼也是个好法子。你可以假装你看不见它们,如果它们相信你是看不见的,就会放弃索命。
这时候,一名高挑的空姐穿过她们的身体,她打了个寒颤,嘀咕:“怎么那么冷?”
我将目光锁在空姐身上,佯装要点餐朝她挥手:“你好。”
那两只鬼新娘嫣然没有相信我,跟着那空姐飘过来,而后她们用深陷的双眼,死死盯住我。
我若无其事地跟空姐要了杯橙汁,空姐战战兢兢,虽然抖着手,但总算没撒得我一身。
两个鬼新娘的鼻翼动了动,也许是我身上的阴气让她们质疑,两人在我身上嗅了片刻,十分默契地朝我的脖子伸出她们的手。
那两双手就像泡在水里很久,发胀,掉皮,指甲上的嫣红让人感到恶心。
就当那两双手要触碰到我之时,白色的裙子飘过来,与红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无脸女鬼将她们的手拦住,并用她那张不完整的脸吓唬她们。
她的保护让我很感动。
“你真的要一直躲着吗?”
方烨不知何时醒了,清冷的话却没有吓到那两个鬼新娘。
我略带无辜的眼神放在他有些不悦的脸,后者用一种命令的口吻:“枪呢?”
“这里那么多人……”其实,每当看到那些被射得魂飞魄散而惨叫的魂魄,我就会很难受。所以很多时候,我希望我是看不见她们,也希望大家进水不犯河水,都相安无事就好!
“他们看不见这些东西,只会以为你脑袋不正常所以玩玩具枪。”他说的很严肃,这让我无法拒绝。
两个鬼新娘和无脸女鬼已经打起来。然而场面却和我想象不太相同。
没有大片里的惊心动魄的场景,我所看到的就是三个“女人”在互相撕扯头发,场面就如泼妇撕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