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舰到达南京港时，夜幕已经垂下。看到隐隐约约的城市，勤皇服务队员们激动得跳跃了起来。有人挥舞着双手，有人把手弯成喇叭形放到嘴边，一起朝着岸上大声呼喊。想到马上就能为皇军服务了，她们实在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雪子和慧子更是高兴得抱在了一起，似乎彼此抱着的就是她们日思夜想的心上人。

新征的皇军士兵们先上了岸，勤皇服务队员们却被留在军舰上。如同一群久困笼中的鸟儿，看到别的鸟儿被放飞了，自己却依然关在笼子里，于是，纷纷扑腾着翅膀撞击起鸟笼来。她们找到舰长，问为什么不让她们上岸，舰长告诉她们,这样做完全是为她们的安全着想，请她们耐心等待，并保证她们明天都能上岸。

和皇军在一起，有什么不安全的呢？有队员问。

舰长笑了笑,说我非常欣赏你们服务皇军，敢于献身皇军的精神。可是，你们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优秀的勤皇服务队员，只有优秀的帝国精英才配享受你们的服务，而他们，就是在前线作战的皇军军官。在你们为他们服务之前，我们不能让你们有任何的闪失。见她们还不明白，舰长接着说,第一批勤皇服务队刚刚过来的时候，皇军勇士们被她们感动得不能自主，由于彼此都过于兴奋，有两名勤皇服务队员竟然被活活地累死了。虽然她们的死极大地激发了皇军战士报效国家的热情，她们和为国献身的皇军战士一样伟大，可是，如果她们还活着，不是可以激励更多的皇军勇士去杀更多的敌人吗？因此，我们要吸取教训，好好地保护你们，在没有接到总部的命令之前，任何人不得上岸。总部已经明确，你们这次的服务对象是进攻武汉的皇军军官，这关系到皇军能否夺取武汉的成败所在，意义非同寻常。这就是说，在南京的皇军将士不属于你们的服务对象，因此，必须保证你们在南京的绝对安全。你们既然为献身皇军而来，就必须听从皇军的统一指挥。现在我宣布，所有的勤皇服务队员一律回休息间休息，违者以军**处。

回到休息间，雪子问慧子,说你听懂了舰长的话吗,他说的服务和献身，我怎么越听越别扭，好像我们是一批从日本运来的专供皇军享乐的机器一样。慧子说，管他是什么意思呢？我们到中国来，为的是找我们心爱的人，不是为什么人服务的。如果说要我为皇军服务,我也只能为松本君服务。

第二天，四辆军车一路颠簸，把她们接到一个离南京市郊两公里远的军营。因为军车被遮得严严实实，她们没有看到她们很想看到的南京城的景色。

军营的面积很大，铁丝网围着大大小小的一片山丘。靠北的一座山丘上，一座座营房隐蔽在茂密的树林之中，沿着山坡自上而下一排一排的。勤皇服务队住进了最上面的一排营房，打开北面的窗户，可以望见一泻千里的长江。

这时，三个皇军士兵押着一群端着衣裳的女人从山丘下面上来，监视她们把皇军的衣裳一件一件地晾晒在树与树之间的绳子上。雪子走出来，女人们只顾晒着自己手中的衣裳，目不斜视，好像她们的周围不存在任何人一样。一个士兵讨好地冲雪子一笑，说是中国女人，专门为皇军洗衣服的。雪子数了一下，一共有二十个女人，年纪最大的五十多岁，最小的只有十来岁，个个表情木然，脸色如僵尸一般惨白，多数女人的脸上都留有明显的伤痕。等她们晒完衣裳，三个士兵喝令她们进了树林间的营房。小女孩颤颤惊惊地躲在人群之中，好像身后有一群豺狼在追赶一样。

下午，填写完个人履历表后，教官开始训导，说从现在开始，你们既是光荣的勤皇服务队员，也是神圣的大日本帝国的军人。作为皇军战士，你们肩负的是与其他皇军战士不同的使命，你们将会很荣幸地在一批皇军将领的身边工作，与他们一起工作、生活，必要的时候，还会同他们一起参加战斗。战争是残酷的，战场是瞬息万变的，你们的工作决不仅仅是简单的奉献，你们将面临随时可能发生的牺牲。因此，你们不仅要有一颗对皇军的绝对忠诚之心，还必须具有适应战争的能力，要学会在任何艰苦的环境之下生存的本领。从今天开始，我们将用一个月的时间，从作战、救护、求生、侦察、机要和后勤等六个方面对你们进行强化训练。然后，根据你们的个人专长和表现，把你们送到最需要你们的地方去。

换上军装，勤皇服务队员们忍不住心花怒放，把眼睛变成了彼此的镜子，相互欣赏着裹在军装里的婀娜身姿，一个个仿佛成了天堂里的天使。

严格的训练很辛苦，半天时间下来，笑容从每个人的脸上溜走了。她们在心里暗暗咒骂教官是魔鬼，仅仅只练了最基本的队列，就把人累得差不多要趴下了。别说是抬腿，很多人几乎连睁开眼睛的力气也没有了。不等天黑，雪子就上床躺了下来。

半夜里，雪子朦朦胧胧地被几声尖叫惊醒，等她清醒过来，尖叫声却没有了。她把发酸的双腿伸展了一下，睁开眼睛望了望漆黑的营房，便思念起自己的心上人来。下军舰的那一刻，她多么希望能留在军舰上，顺着长江逆流而上，到中游去，到李振邦的家乡去。

一阵嘤嘤的哭泣声传来，雪子竖起耳朵，真的是哭泣声，而且是女人的哭泣声。过了一会，哭泣声没有了，却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是男人说话的声音。雪子叫醒了慧子，两个人悄悄地来到营房外。这时，有十几个皇军士兵进了下面的一间营房。那里面住的是为皇军洗衣的中国女人，深更半夜的，他们进去干什么呢？雪子和慧子蹑手蹑脚地摸到窗台下。

营房里留着一盏昏黄的马灯。地铺上，十六个女人竟然赤条条地躺着，一动不动。有三个年纪大一点的女人正在帮那个只有十来岁的小女孩穿衣服。士兵们像例行公事一样，很麻利地脱掉自己的裤子，然后扑向躺在地铺上的中国女人。有两个士兵对地铺上的女人不感兴趣，把刚穿好衣服的小女孩一把提了出来。年长的女人央求他们，皇军，行行好，她才十四岁啊。一个士兵猛地把求情的女人推倒在地，吼叫道，你的，死拉死拉的。女人爬起来还想阻拦，肚子上被重重地踢了一脚，躺在地上不能动弹。另一个上去哧地一下撕烂了小女孩的衣裳。不顾小女孩的尖声哀嚎，两个士兵轮换着强X了她，还边干边叫道，山田君，我在为你干啊！你瞑目吧。好爽啊，山田君。其他的士兵听到他俩淫荡而满足的叫声，也跟着叫了起来，山田君，干！干干干！为山田君干。他们干完身下的女人之后，又一个个扑向了那个小女孩。小女孩的尖叫声越来越微弱，到最后，干脆像其他的女人一样，躺在地铺上一动不动，任他们肆意蹂躏。

禽兽！雪子看不下去了，想冲进去制止他们。慧子连忙把她拉了回来，说皇军的事，有长官管。我们有我们的任务，你没听教官说过？小心惹火烧身。说完，使劲把雪子拖回了营房。雪子说，小女孩不愿意，他们怎么能这样欺负她呢？这是**啦！

雪子忿忿不平，对这群禽兽般的皇军厌恶起来。她无法入眠，偏偏有几个士兵在窗子跟前谈论不休，仿佛故意说给她听似的。

中国女人像死猪一样，干得没有味道。山田君一定早就厌烦了这里的女人，还是为他找几个新鲜货吧。到哪里去找？难民营的女人都被抢光了，南京城里连一个像样的女人也没有了。偶尔看到一个，准是七十多岁的老太太。山田君，对不起你了。我们发誓要为你干一百个女人，到现在才干了五十九个。你耐心等着，我们一定帮你干到一百个。中国女人还不如我们日本女人呢。中国女人最差劲了，哪能跟日本女人比？是不能比，你们看今天来的那批日本娘们，个个都是大美人。美又怎么样呢？又不能干。反正给当官的是干，给当兵的也是干，都是皇军嘛。没有我们冲锋陷阵，当官的哪来的荣耀？他们要理解我们，要主动让我们先干才对。你是不想活了，说出混账话来。我是不想活了，连一个日本女人也干不了，活着有什么意思呢？我们不能像山田君一样死不瞑目啊！对，我们就要干，先为山田君干，再为自己干。你们没看到，美人们一进军营，就主动对我们笑，还向我们挥手呢？她们本来就是来慰劳我们的，只怪当官的自私自利。呃！要是美人们愿意给我们干，谁管得了呢？对，谁管得了呢？美人爱英雄，我们个个都是英雄，山田君是大英雄，我要先跟他干一个再说。得了吧，小心军法处置。谁处罚我？谁看见了？要是现在有个美人让我干，谁又知道呢？

这帮色鬼，禽兽。雪子心里骂了一句，又嘱咐自己，以后得小心。

喂！胆大的士兵竟然拍起她们的窗户来，美人，你们好吗？

快走！巡逻队来了。见远处有手电筒的灯光，士兵们立即消失了。

第二天早晨，雪子正在洗漱，一个士兵过来喊，谁叫松本雪子？雪子问，找我有什么事？士兵向她敬了一个礼说，长官有请，请跟我来。

雪子忐忑不安地跟着他走，后面是一片羡慕的眼光。慧子说，雪子，你快点回啊。雪子点点头。

穿过士兵食堂，如同绿草丛中忽然绽放出一朵娇艳的鲜花，所有的目光一起射到雪子的身上。哇！一片啧啧声过后，骤然响起尖啸的口哨声。看见雪子径直地跟着卫兵进了军官餐厅，食堂里又响起一片叹息之声。

走进一间小厅，雪子愣住了：井野三郎端端正正地坐在餐桌边等着她的到来，桌子上摆着两人用的早餐。他微笑着起身敬礼，雪子小姐，我是皇军训导学校校长井野三郎少佐，欢迎你的到来！请用早餐。

雪子说，怎么是你？

井野三郎说，没想到吧？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我刚从前线下来不久，负责执行总部下达的皇军教导任务。我是昨天晚上看队员的履历表时发现你的，真像做梦一样。

我哥哥呢？

他在北方作战。我来南京之前，和他在一起。他很快就会来南京了。见到你，我非常高兴。只是，我很担心你，你能适应吗？

还好。雪子强打精神。

雪子，你怎么参加了勤皇服务队呢？

我是来找我哥哥的。

你应该加入其他的织组过来，参加勤皇服务队，会很危险的。

我不怕。只要能找到我哥，再危险也不怕。

你就没想到过我吗？见雪子不作声，他又说，我真的很担心你，我不愿看到你被任何人伤害。

为皇军服务，受什么伤害呢？

你真不明白啊？你了解勤皇服务队的情况吗？她们狂热地崇拜皇军，要到中国来服务皇军，其实就是拿自己的身体慰劳皇军。虽说她们是自愿的，可她们真真切切地受到了伤害。第一批勤皇服务队员到中国的时候，第一天，就有两名队员活活累死在皇军的军营里。

可是，我不同。我是学医的，是来救护伤员的，不是来当妓女的。

可是，谁要你去救护伤员？他们只会把你们当作妓女，是专供皇军享受的妓女，而且是不花钱的，免费的。

雪子低下了头，回想起舰长和教官的话，还有昨晚发生的事，她相信井野三郎说的都是实话。她开始害怕了，后悔不该听了慧子的话加入勤皇服务队。井野三郎好像看出了她的心思，说不过，你不要怕。有我和松本君在，任何人也不敢伤害你。你安心训练，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现在，先用早餐。

雪子想了想说，你给我哥带个信，就说我和慧子来了，我们都很想见他。还有，我们休息的地方很吵，昨晚有士兵骚扰为皇军洗衣的中国女人，每个女人都被他们折磨到了，连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也没有放过。这哪像是皇军干的事呢？

井野三郎叹了一口气说，你不了解实情，皇军战士也苦啊！在攻打南京的战斗中，一个年仅十九岁的叫山田的小战士，身上中了十六块弹片，临咽气之前，他对战友们说，看到皇军拿下了南京，我非常高兴，我可以安心地走了。唯一的遗憾是这辈子没有碰过女人，连一个中国女人也没有碰过。于是，他的战友们在为他合上了双眼之后，发誓要为他干一百个中国女人。可是，南京城里的女人实在是太少了，他们想尽了一切办法，终于以为皇军招洗衣工的名义，从难民营里找来二十个女人。每当他们想起山田的遗言，就帮他去了却一下心愿。其实，山田只不过是百万皇军中的一个典型代表罢了，提起来实在令人寒心。

雪子茫然地望着井野三郎，谁寒心了？你？还是我？这是什么道理啊？

井野三郎说，什么道理？我们的皇军勇士为了救中国人出火海，连命都丢了，难道享受几个中国女人还没有道理吗？

雪子顿了顿说，我不明白，既然日本皇军要把中国人救出火海，可为什么没有中国人出来拥护呢？如果中国人出于感激，就会自愿为皇军服务，就像我们的勤皇服务队员一样。可是，我看到中国女人帮皇军洗衣，都是在皇军的严密监视下进行的，她们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就像一群受尽屈辱的奴隶。我怎么一点也看不出中日亲善的影子呢？

井野三郎说，这只能证明愚昧的中国百姓受国民政府的流毒太深了。古希腊有农夫和蛇的故事，说一个农夫救了一条冻僵的蛇，等蛇暖和过来后，不但不感恩，还把农夫咬了一口。现在的中国人全都变成了毒蛇。皇军要征服中国，就必须敲掉他们口里的毒牙。总有一天，中国人会明白皇军的良苦用心，和我们一起共存共荣。

雪子说，可是，我不能接受皇军强X中国女人的行径，太可耻了！

井野三郎说，我马上派人把中国女人换到离你们远一点的地方去住……不等他说完，一个卫兵过来报告，井野三郎不耐烦地问有什么事。

卫兵立正说，报告长官，昨夜有一个中国女人死在了营房。刚才，就在我们早餐的时候，那些中国女人趁到江边洗衣之机，准备一起投江自尽，幸亏看守的皇军及时阻止，才只死了三个。现在，洗衣的中国女人只剩下十六个人了。

混蛋！井野三郎恶狠狠地说，洗衣的女人，一个也不能死。

雪子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颤抖着说，我要找我哥，我要离开这里。

井野三郎说，你放心，等松本君到了南京，我们想法送你回去。先吃早餐吧。

雪子一点心情也没有，井野三郎说，你不吃早餐，哪有精神训练呢？

雪子勉强端起碗筷。想起死在营房里的女人，她猜，可能是那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吧？我像她这么大的时候，经常吃着父亲从中国带回的各种水果，过着无忧无虑、天真烂漫的幸福童年。可是，她却连做梦的机会也没有，稚嫩的身心被关在囚笼里，天天倍受折磨，活活地被人摧残死了。忽然，雪子的耳边响起了小女孩越来越微弱的哀嚎声，不觉一阵心酸。她说，井野君，他们为什么那样残忍呢？连一个小女孩也不放过，她是被强bao致死的啊。

井野三郎说，嗨！这件事，我一定严肃查处，决不允许类似的情况发生。

当天，昨晚强X过中国女人的士兵全部集合到操场上，井野三郎把带头强X中国女人的士兵重重地打了两记耳光，厉声道，你们这帮九州佬，南京城里的女人还没有被你们玩够吗？你们实在是有辱皇军的形象。垮掉了身体，怎能在战场上抵挡住中国军队的大刀？从今天起，谁要是破坏中日亲善，损害皇军的形象，在军营里肆意强X中国女人，一律军法严惩！鉴于你们的恶劣行为给为皇军洗衣的中国女人造成了伤害，影响了中日亲善，我宣布，对带头强X者处40元罚款，其余人等统统处以0元罚款。所收罚款全部赔偿给受到惊吓的中国女人。

事后，井野三郎专程到总部作了汇报，要整肃军纪，树立皇军形象。师团长说，能否解决皇军的ing欲问题，直接影响到皇军的作战士气。现在，从日本过来的***团，人员实在太少，无法满足各师团皇军将士的正常需求，士兵们自行解决问题也是可以理解的，只要不发生强X死人的事就行了。

于是，教导队张贴出公告：从即日起，任何人不得在军营内强X中国女人；如果确需解决ing欲问题，在征得对方同意后，每人每次必须付款5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