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令下,期货市场风起云涌。
盘面上,复杂交错的红蓝柱状图,仿佛是一个个盔甲战士。
红方、蓝方围绕着‘合理粮价阵地’进行了一场又一场残酷的厮杀肉搏。
红方一面胜利旗帜插下,瞬间就被蓝方拔掉。
蓝方正想欢呼,阵地却又再次易主。
战况之激烈,空前绝后。
“我去。”基地惊呼声不绝。
有人慨叹道,“一开场就是决战姿态,川神!”
“呃。”
操盘的心,和k线变化一样焦灼,可他回头请示,竟看见赵子川和楚颜正欢声笑语。
操盘的口吻瞬间带了些幽怨,“川神!”
“别谈恋爱了。”
嗖嗖两步,他跑上来,拉住了赵子川的胳膊,“粮商动手了,下达作战指令吧?”
“指令?”赵子川笑了。
这是一场没有悬念,却关乎尊严的战役。
他站起来,气势也随之腾起,那眼神,那口吻,犹如黄袍加身的帝王,“稳住心态,静等横盘后的第一个阻力点,抓住它,摧毁它。”
“不分主次,不计成本,只计较一件事,就是怎么能打出威风、打出血腥,打到贼人狗胆碎裂!”
“走。”
“去哪?”操盘有些心慌。
他看见赵子川拉起楚颜的手,更心慌了,“这可是世纪之战,您不亲自上场!”
赵子川言辞之间,没半分紧张,“别慌,就当虚拟盘练手。”
世纪粮战,当虚拟盘练手?
操盘心里尽是震颤。
他瞄着赵、楚两口子离去的背影,低声呢喃道,“这,这忒么就是王者自信么?”
赵子川岂止是自信,还嚣张。
他带楚颜、四哥,直奔了丰城交易所。
这交易所,是佳吉郭某人在过去一个月时间内,亲自督建的据点。
他把据点插在赵子川的大本营,试图上演‘在你眼皮子底下杀了你’的狂妄戏码……倘若让他得逞,不仅能找回面子里子,还能断送了赵子川!
粮价上窜,人神共愤。
而赵子川作为粮战导火线,必是难辞其咎!
只能说,理想很丰满。
赵子川胜利者的姿态,到了交易所,“郭某人在哪,让他来见我。”
郭某人恰好下楼。
他老态龙钟,跟用刀子捅赵子川肚皮那天一样,气势不凡,“来了。”
“喝杯茶,谈谈300亿赔偿……”
涨价了,无理赔偿从150亿,飙升到300亿。
赵子川也不客气,跟到了自家客厅一样。
坐下,拎起茶壶。
他给四哥、楚颜倒了茶,慢条斯理道,“300亿少了,500亿吧,我拿了钱就走。”
“500亿也可……什么?”郭某人听到300亿,登时露出‘你小子识趣’的得意笑容,可听到‘拿钱就走’,他脸色变了。
“坐井观天习惯了,看不清局势么?”
赵子川嗤笑一声,抬头笑问,“什么局势?”
“群狗抢食,却被我一棍打死的局势?”
郭某人目光微凛,声音渐渐低沉,“赵子川,以为我不告你,是怕了你了么?”
‘告’,指的是郭诚。
郭诚受不了‘塔吊门’的刺激,精神失常。
当日,郭某人在治安局接走了儿子……脸面都被抽碎了,却一言不发。
为什么?
大度?
去忒娘的吧。
赵子川蔑视的神情,一挑眉,“郭诚杀人,本该偿命,他在卑鄙的操作下逃出法网,已经是天理难容。”
“告我?”
“欢迎啊。”
站起来,赵子川手指在肚皮上轻点,“至于怕不怕我,这话,还是要从胜负上说。”
“计时。”
当!
四哥把一尊老款大笨钟,搁在了桌上。
赵子川指着钟,不疾不徐道,“你有一小时的思考时间,赔500亿滚蛋,或者,老子揍你滚蛋!”
“狂妄!”郭某人羞愤上头。
一个小时?面对20多资本大佬联合,妄言1小时解决战斗?
郭某人感觉到了极强的侮辱,眉眼之间再无淡漠,而是阴狠,“诸位,给这狂妄小子上一课,加仓扫货!”
赵子川一笑,“动手。”
楚颜闻声,立刻拿出手机,“李先生,出货。”
嗯?
郭某人嗅到了不寻常,正要开口。
谁知,楚颜挂断电话又拨通了另一个号码,“漂亮国,出货离场。”
漂亮国出货?
什么鬼?
郭某人心中迷惑。
这时,楚颜把手机轻轻立在桌上,片刻,一段录音拨了出来。
“我赵子川立誓了,一个小时内结束战斗!”
呼啦!
洋鬼子嗖一下站起来。
这哥们不会中文,滴里嘟噜一顿狂喷,随后,翻译解释道,“一个小时?你真以为华尔街好惹、能惹是么?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金钱帝国!”
啪,啪!
赵子川慢慢鼓掌,“请开始你们的表演。”
“也请一些人仔细斟酌,要不要赔偿500亿,要不要替儿子,替自己的行为赎罪道歉!”
此情此景,王冠不能掉……郭某人心中疑虑颇多,却谈笑风生,“看来,赵先生拿到了取胜的筹码,那,咱就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打脸,太突然。
某交易员忽然拍了桌子,“fuk,价格上不去!”
“什么?”郭某人闻声色变。
这时,赵子川扎心一刀补了上来,“郭先生,快施展你的神通。”
呵,郭某人心中不安,也只能冷笑应。
“加仓!”
三十亿丢进去,弹指一挥间,没了。
八十亿,连个浪花也没掀起来,眨眼间,销声匿迹。
砰!
郭某人掀了桌子。
他的心在‘尊严’和‘亏损’之间挣扎彷徨,脑子里全是赵子川‘1小时’的宣告。
煞费苦心一个月,让人一小时击溃!
这,以后还混么?
他真拿到了必胜的底牌?
有些人,比郭某人还要紧张……华尔街在大A股‘绞杀一战’中功亏一篑,也企图在粮战中重振雄风。
倘若再被1小时内击败,必会从神坛跌落。
“不能输!”
有人嘶吼,企图用咆哮声震慑大盘。
有人手指在心口连点,渴望神明的庇护。
赵子川看见了,笑了。
他往前走,和郭某人并肩而立,声淡如水道,“金融市场,我说了算,神也救不了。”
“慢慢悟。”
“我要去杀你儿子了。”
郭某人闻声色变,一声吼,“来人!”
敌从八面围来。
只看凶神恶煞的男人,穿黑西装,带墨镜,像极了黑涩会。
“想走?”
“你怕是让猪油蒙了心!”
“以为我这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赵子川淡然的目光扫过众多黑衣人,讽刺道,“你以为,我会在一个坑里摔倒两次?”
"我想走,谁也拦不住。”
郭诚自恃不败,笑声反问,“怎么,要做困兽之斗?”
啪!
赵子川拍了手。
窗外,钱志峰手下兄弟通过望远镜,看见了。
带人冲进来?
并没有。
而是一个电话,打到了大洋彼岸。
张自强正一脸酸爽,提着裤子,可一瞧见华夏来电,这悍匪连裤带都忘了系,跑过去接了电话,“喂,他什么指示?”
“打电话。”
“好咧。”
也就一分钟,郭某人就接到了电话。
张自强声音十分享受,话里却透着浓郁的威胁,“这蜂腰肥臀的女人,跟抽水泵一样吸力,你这岁数能承受的了么?”
“对了。”
“我打算刨了院里那颗水杉,种一颗琵琶,你感觉怎么样?”
“你……我。”郭某人失语了。
他颤巍巍的手指,指向了赵子川,“你,你好毒!”
吸。
赵子川抽了下鼻子。
他内心之复杂,无人能理解,可脸上却是风轻云淡,“毒不毒,要看面对谁。”
“郭先生,请仔细思考,要不要赔500亿了事?”
郭某人心中怨毒犹如蝎尾,不舍不甘不忿融在一起,化作一声咆哮,“女人算什么。”
“给我,杀了他!”
就这一瞬,四哥动了。
就听啪嗒一声爆响,八极震脚之下,四哥像借地面反作用力,炮弹似的窜出去!
只一个呼吸,郭某人的脖子就落入了四哥手中。
“杀了谁?”
郭某人一把年纪了,竟‘哇’一声哭了,“儿子疯了,女人丢了,粮战开启就显露败绩!”
“我,我还杀不了你!”
“我……”
四哥脱下了袜子,直接塞进了郭某人的嘴,“别自杀了,你还得在华夏公开道歉。”
赵子川笑了。
他单手举起,指向交易所内所有人,“告诉你们的主子,凰朝赵子川重生了,立遗嘱的时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