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婠婠几近崩溃,任何爱美的少女,看到这一幕,恐怕都会崩溃。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少女忍不住尖叫,冲着身边还拿着一把小匕首细细擦拭着血迹的伽御辛怒吼。
方才她冲着伽御辛点完头,便失去了意识,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中。
然而再醒过来的时候,便感觉到脚踝断处有些剧烈的疼痛。
点头一看,便看到自己长出了一双怪异的爪子。
恶心又难看的爪子。
而伽御辛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你很快便能站起来了,不感谢娘亲吗?”
“我不要!我不要!啊!”
苏婠婠疯狂地摇头,撑着身子从床榻上爬起来,一头跪在了伽御辛面前。
“把它取下来,求求你,把它取下来,我不要那么恶心的东西。”
少女的语声中带着浓浓的哭腔。
可就是这一句恶心彻底激怒了伽御辛,女人狠狠一巴掌扇在了苏婠婠的脸上。
“这是你父亲的血脉,有了这双脚,你不仅能站起来,还能继承一半的修为。”
“你还在说什么蠢话?”
苏婠婠被打得有些发懵,她忍着强烈的恶心。
看着自己原本齐根断掉的脚腕上,长了一双怪异还在不断抽搐的爪子。
可怕极了。
心下一横,少女猛地扑上去便要夺伽御辛的刀。
可双脚如今还不受控制,甚至站起来脚腕处便是钻心的疼痛。
匕首没抢得下来,反而让伽御辛轻而易举制住。
女人揪住她,眼神轻蔑,仿佛在抓什么不听话的小鸡崽一样。
事实上,伽御辛本就对苏婠婠没什么怜爱的情绪。
当初不过是看着这张脸长得像玄吟,留着睹物思人,而玄吟已经回到了她身边。
这个女儿便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就算死了,她和玄吟的人生还很长很长,今后会有许许多多的儿女。
如今星澜已经死了,再也没有人能跟她争。
抓住苏婠婠的双手后,伽御辛又狠狠将人丢在了地上,顺势不耐烦地踢了两脚。
这样不识抬举的丫头,若不是她的女儿,她早将人杀死了。
苏婠婠捂着脸,几乎痛哭失声。
伽御辛已经推开了门,唤来了之前两个将她带过来的劲装女人。
“将小姐好生看管起来,什么时候她想通了再将人放出来。”
那两个劲装女人自然诺诺称是。
一边应着,一边匆忙上前将苏婠婠有些粗暴地安置在轮椅上,飞快推走。
对于这两个人的动作,伽御辛并没有制止。
苏婠婠的性子太骄纵了,合该被好好磋磨一顿,从前是她太纵容这丫头,让她不知道分寸了。
将玄吟从前躯干上的爪子安放在女儿身上,也没有半点排斥的反应。
想来血脉相连,终究是有些作用的。
怀音不过是条小龙崽罢了。
可她的女儿,是拥有她父亲的血肉和修为。
今后她会一点点将玄吟的躯干嫁接到女儿身上。
怀音拿什么跟她的女儿比?
她总会让玄吟知道,她生得女儿,要比星澜生得女儿强一百倍。
苏婠婠此刻当然还不知道伽御辛这些疯狂的想法。
不然她即便立刻撞死,也不愿意沦为那样丑恶可怕的怪物。
可惜,她并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
妙言看到被抬着回来、脸色惨白的苏绾绾时,心中是有些许快意的。
她其实很早便撞见了伽御辛做的那些可怕实验。
在某一次进入伽御辛房间时。
彼时她害怕极了,也恐慌极了,可伽御辛只是轻蔑地笑了笑,声称她根本不配用这些东西。
彼时她只是有些猜测。
但后来每每见到伽御辛来看苏婠婠,都会趁她睡着后取走一小管鲜血。
妙言的心中便笃定了几分。
也知道伽御辛那房间里冰冻着的那些诡异肢体,都是为了苏婠婠准备的。
她并不打算提醒苏婠婠。
这段时间她一直承受着来自于这贱人的苦难。
可心中却是开心和欢喜的。
因为妙言很清楚,苏婠婠将会遭受到比她更恐怖又恶心的惩罚。
如今,总算是等到了!
妙言慢慢勾起了嘴角。
两个劲装女人也不要其他丫鬟帮忙,将苏婠婠抬着便扔进了房间里的床榻上。
力道自然也是没轻没重。
若换了从前苏婠婠早就要呵斥和怒骂了。
如今的她,却没有半分力气,像死狗一样瘫软在了地上。
方才伽御辛一脚踢在了她的小腹上,疼得她冷汗直流,后背几乎湿透了。
两个劲装女人离开的时候,还特意嘱咐了屋外的几个小丫鬟,不许让小姐离开房间一步。
几个小丫鬟自然是点头如捣蒜。
妙言夹杂在其中,低低垂着头,并不突兀。
只是她的眸子里已经泛着冷冽的寒光。
即使是那些迟钝的人间小丫鬟,都能看出苏婠婠似乎是惹了主人生气,被冷落了。
晚饭送来的时候,有一个小丫鬟犹疑着,要不要给苏婠婠送去。
她曾经因为茶水烫被小姐用茶杯狠狠砸过,如今还心有余悸。
若不是非去不可,她其实想离那位主远远的。
而妙言眸光闪了闪,接过了小丫鬟手中的饭菜,有些温和地开口,“我来吧。”
小丫鬟对此自然是千恩万谢。
她们如今都是照顾苏婠婠的人。
妙言比她们更受磋磨,平日里她们总是有些可怜这个女人。
而妙言的脾气也在这场劫难中好了许多,与小丫鬟们的关系处得还不错。
小丫鬟们听到她愿意帮忙,也不怀疑,便把东西一放,松了口气般大步流星地离开。
妙言看着桌上的饭菜,冷冷笑了,转身便端着进了屋。
苏婠婠还如死狗一般在床榻上躺着。
身上的疼痛倒是松了大半,只是心理上依旧接受不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伽御辛竟会这样对待自己。
让自己变成一个可怕的怪物。
脚腕上的伤口逐渐愈合,那双丑陋的爪子与肌肤逐渐融在了一起。
这让苏婠婠痛苦极了。
房间里没有一件锐器,她甚至想把这双丑陋的爪子砍下来都做不到。
只能无助地躺着。
有一瞬间,苏婠婠甚至希望自己死在压云秘境中。
那样便不会遭受今天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