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戴着白色手套的手从口袋里拿出干净的瓶子,将酒灌了进去,拧好瓶盖,放入口袋里。
许是一就站在门口看着他,忽然她的目光紧紧地看着一个角落,明明那里空落落的,她却偏偏觉得那里站了一个人。
钟安舟站在角落里,却觉得心在滴血,他看着许是一目光温柔得要滴出水来的目光放在傅斯年身上,他整个人难受得很。
当钟安舟察觉到了许是一看向自己的时候,他的心头不禁涌上欢喜,她能够看见自己么?
明明钟安舟知道她不可能看见自己,偏偏就是这样奢望着。
事实上,当他从医院醒过来以后,迟迟得不到许是一的消息,在前往去找明飞霜的时候,意外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你的意思是一一在短时间内穿越太多的时空,现在导致她的记忆可能受损了。”
“是这样的,我这里的数据显示她现在已经开始丢失记忆了,平常人连续穿两个世界就会立即丢失记忆,她连续穿越了好几个世界,之前的虽然不是连续,但是相隔时间也不是很久,会对她自己造成影响,是毋庸置疑的,没有穿越到这个世界立即丢失记忆,而是在慢慢丢失记忆,这已经是一种奇迹了。”
“可是……有什么办法恢复记忆么?”
“这……目前还没有任何办法。”
“这样么……这件事情先不要告诉钟安舟,他还在生病,我怕他承受不住,一个已经出事情了,另一个可千万不能再出事情了。”
傅斯年站起身,看见许是一的目光不在自己的身上,默默地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结果只看见一堵白色的墙,最后还是将心思放在了工作上面。
应该只是发呆吧,傅斯年暗暗想着。
傅斯年专心致志地在工作,他站起身来,最后直接坐到了苏明成受害的位置。
他闭上眼睛。
如果凶手是自己,那么自己会怎样去杀死苏明成呢?
如果早有打算用刀刺死苏明成,那么在酒里放药是想要万无一失,还是说有第二个人想要杀苏明成?
如果是第二个人的话,是否是杀死陈晨的凶手?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太多的疑点困惑着傅斯年。
不够!不够!还不够!
他需要的东西还是不足。
傅斯年睁开眼睛,从苏明成死去的位子上坐了起来,他刚走几步,忽然想起什么,突然趴在地上,往沙发底下看去。
那里有一个红宝石耳钉。
傅斯年伸手去够红宝石耳钉,抓住耳钉,他站了起来,细细打量,上面有血迹,随后将它放入证物袋里。
站在门口的许是一挑挑眉,她下意识地摸向了自己唯一打了耳洞的耳朵,那里正少了一只红宝石耳钉。
钟安舟看着许是一的小动作,整个暗道不好,他紧张地看向傅斯年。
许是一连忙放下头发,遮住打了一只耳洞的耳朵,该死,那只耳钉到底是什么时候掉的。
由于许是一和傅斯年站得还是比较远,所以许是一并没有看见耳钉上的血迹。
傅斯年还没有结束他的证物搜集。
许是一就站在门口,手心里黏糊糊地,从自己的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拿出纸条,背对着傅斯年看了起来。
[求求你,帮小姐。]
许是一眨眨眼,她将纸条撕了粉碎,然后放回自己的口袋里。
这时,傅斯年叫她。
“一一,你过来一下。”
许是一走了过去,傅斯年正弯着腰,似乎在看什么东西,他推了推眼镜,顺着傅斯年的目光看了过去,那是一个很普通的花瓶,瓶身上面刻了简单的花纹,看起来没什么异样。
“怎么了?”许是一直接开口问傅斯年。
“你帮我把那个花瓶转一转。”傅斯年直起身子来。
那个花瓶好像被固定在架子上面了。
许是一虽然心里疑惑,但也依然走了过去,按照傅斯年说的话,将花瓶转了一圈。
“轰隆隆。”是书柜移动的声音。
傅斯年左边的书柜上的灰尘因为移动而落了下来,上面的书在书柜上跳动着,几乎要掉下来了,傅斯年往后退了退,避免灰尘落在他身上。
没一会儿,就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里面没半点光亮。
傅斯年转头问许是一:“你身上有手电筒吗?”
林莫忧摇摇头,傅斯年只好拿出手机,开出手电筒来。只是手机上的照光比手电筒来说还是要暗很多。
傅斯年问:“你是要跟我一起进去还是在这边等我?”
许是一立刻说:“跟你进去。”
她当然要进去。
她很好奇,苏明成那种人为什么要在这种包间里开了个密室?
许是一也打开自己手机的手电筒功能,跟着傅斯年一起进去了。
角落里的钟安舟毫不犹豫地就要更上去,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在慢慢消失。
钟安舟冷着一张脸,咬着下唇:“时间还是太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