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在班奎的宫殿中,女王已经走出了大殿,微微抬头, 安静地看着空中绽放的烟火。
嘴角是掩饰不住的容。
而唐娜刚刚赶, 就被自家王上的美貌给弄得晃了神。
即使班奎贫穷,但女王终究是王室出身, 吃穿用度不是普通百姓比的, 姿容气度自是超凡脱俗。
近些日子,随着琅云仙人的来, 班奎的发展也在稳步推进, 女王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如今她站在台阶上, 栗色长发披散下来,阳光照耀下好似流金浮动,精致面容上没有丝毫瑕疵。
唐娜武将出身, 不懂得太多华丽的词藻。
反正用她自家的话说便是,女王是她见过的人里面最美的,没有之。
而女王也注意了她, 便垂下眼目,瞧着她了。
然后就看了唐娜身边的谷乐心。
女王的表情立刻严肃了起来。
她很清楚, 这位谷仙子看上去温温柔柔,人畜害, 但却是来班奎的众多仙人说战斗最强的。
不说旁的,光是那个扔出去就能炸开的圆弹, 就让女王深刻体会了把什么叫做仙凡之间的参差。
是女王端正了神情, 认真道:“仙子此来不知所为何事?”
谷乐心,却没说话,只是悄声息的戳了下身边的唐娜。
侍卫长这才回神, 忙走上前,行礼道:“微臣刚从兵营那边过来,有事禀报。”
如果说刚刚女王不知她的来意,那么现在,从烟花,谷乐心,再兵营,稍微联想下便知道怕是又有什么神兵出世了。
但是女王却没有立刻询。
她瞧了瞧左右的侍卫,随后便提起裙摆,从石阶上缓缓走下,嘴里道:“先随我出去瞧瞧,路上再说吧。”然后转向谷乐心,“仙子要同游?”
谷乐心温和道:“好呀。”
而唐娜最近这段时间侍卫长也经常与女王同出行,大多是不用什么代步工具的,只管在王宫附近走走,与百姓说说话,算是体察情,但远的地方并不太去。
但这次,女王直接上了马车。
唐娜本想骑马随侍,女王却没给她犹豫的机会,直接拉着她的手腕就把侍卫长给同带了上去。
女王的马车很是宽敞,唐娜却坐得格外小心翼翼,恨不得把自己缩小了,和背后的车壁融为体。
没办法,旁边是自家王上,对面是琅云仙子,她自然会拘束些。
谷乐心就显得自在多了。
她直接把手上的张设计图拿出来,递给了女王,认真道:“这是刚刚试验成功的设备,防御为主,也有定的威慑,配合之前制造的铁器足以确保班奎忧。”
女王接过图纸来看了眼。
嗯,看不懂。
是她面不改色的将图放旁,而后道:“照仙人所料,我们是否能抵御那些觊觎之人?”
谷乐心没有半点犹豫:“应付寻常船只足矣。”
了这话,女王脸上的容立刻真切许多。
而旁的唐娜适时道:“王上,我们是不是以允许其国家的商队进来贸易?”
她对这件事情格外积极,毕竟最近数月时间的辛苦,都是为了能够达成这个目标。
如今万事俱备,女王却没有立刻点头。
她微微抬起眼帘,环顾车舆之内。
不得不说女王的座驾足够舒适。
论是铺着的软垫,亦或是小桌上摆着的香茗,不透着精致。
每样东西都是商人从齐周贸易而来。
女王坐下后,便摸了摸软垫上的刺绣,轻声道:“班奎素来穷困,虽然隔着海,但是从来都向往齐周繁华,出穿用度都以效仿齐周为荣。”
这对唐娜来说,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或说,所有班奎人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结果女王又道:“我记得诸国都曾赞誉班奎植物茂密,动物多样,保持了大自然的原貌,这也是班奎人引以为傲的事情。”
唐娜想点头,结果却突然看谷乐心皱起的眉头。
这般表情变化让侍卫长心里突,立刻机智的闭紧了嘴巴。
女王则是道:“仙子是觉得哪里不对?”
谷乐心反应就是之前纪良说过的那句话。
“般来说,没有开发过的地方绿化都很好,只是容易穷。”
套用在班奎身上简直不要太合适。
在们来之前,这里的人是住在树上的!
就是字面意义的住在树上。
只是,琅云穿越过来之后和系统达成的条协议就是,不随便左右这里原住的内政,们也确实没有心思去干预。
谷乐心便沉默片刻,才轻声道:“如果这是们希望的,自然没有什么,但如果是别人对们的要求,那有八九藏着陷阱。”
唐娜脸迷茫,女王却是着叹了口气。
将手边的软枕撂旁,班奎女王端正了坐姿,而后道:“是啊,们想让我们做的是最大的植物园,最大的动物园,恨不得让班奎人都住在树上,成为被人观赏的稀有动物。”声音顿了顿,“至什么产,什么发展,在们看来都是不需要的东西,当然,如果我们真的全饿了,们只需要派艘船来就能把这片土地拿走,岂不是更好?”
这话说得毫不客气,即使只是轻描淡写,都让人血压上升。
唐娜完全没想过这种能,不由得愣,然后稍微想了想就面露怒色:“那些家伙……”
但女王却直接打断她:“这本来厚非,如果我是那些国家的王,我也希望这片大陆上多个植物园,而不是多个有能的富足国家和我争抢。”
唐娜:……
王上,您这话说得,真让人没法接啊。
谷乐心则是了起来,轻声道:“像这样坦诚的王确实不多见了。”
女王回了个微,而后伸手挑起了马车的帘子。
此时们已经离开了王宫,也除了冗长的山洞,已经走上了刚刚铺好不久的新路。
道路两边依然是绿荫葱葱,但是相较之前只有树木密林,现在已经多了不少建筑。
鳞次栉比的木屋,建设中的砖房,已经聚拢了不少摊贩的市场。
当然,最显眼的是远处冒着白烟的工厂。
这些地方具体是做什么的,女王其实并不清楚。
她是王,是国国君,关这些事情的管理都是下放给大臣的,如果事必躬亲,恐怕她早就被累了。
但女王却能看得出现在的班奎比之前更加的热闹,更加积极,也更加忙碌。
与之形成对比的,是原本繁忙的神庙比萧索,大门都关上了,显然没什么人去。
而班奎也将就君权神授那套,唐娜害怕自家王上不开心,便劝道:“想来是近些日子事情多,大家疏忽了,微臣想着这里很快就能重新香火鼎盛。”
女王却道:“没人是好事。”
唐娜:“嗯……嗯?”
女王淡淡道:“以前是因为们没事做,所以没事儿就去拜,这般行径叫,叫做……”
见她声音停顿,谷乐心就温声补充:“不苍鬼神。”
女王立刻点头:“对,就是如此,这不是什么好事,如今们能寻其事情做反倒是好。”说着,她不由得有往外瞧了瞧,“忙点好,忙点好啊。”
忙碌,就意味着有事情做,就能有更好的活。
况且,们现在依然有信仰。
琅云就是们的信仰。
信仰的不单单是神明,更是全新的、美好的、能站起来当人的活。
她的国家,终究没有在她手上败落。
想这里,女王闭上了眼睛,让未成的水汽缓缓消散。
谷乐心也往外看了眼,瞧见边老师后,便叫停了马车:“我有些事情要去和商量。”
女王自然不会阻拦,微着目送她离开。
随后,马车就重新行进,车舆里安静下来。
过了好会儿,才女王道:“虽然要敞开大门,但也要多加注意。”
唐娜小心道:“微臣愚钝。”
此时的女王已经没了刚刚的温和,而是露出了些许疲态,眼睛微微眯起,但声音依然清亮:“虽然现在按着仙人指导,在班奎内建立了大大小小数个学堂,但底刚刚起步,受教育程度不够,智未开,容易被骗,所以虽然是迎接外来商队,是要把好关,不要让些奇怪的思想蔓延开来。”
唐娜立刻想了刚刚那个大号植物园的观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赶忙应了声。
女王的指尖在茶杯边缘划了下,却没有喝,而是有些倦怠的靠在软枕上。
唐娜便坐得近了些,伸手给她轻轻按摩着肩膀,嘴里感慨道:“王上当真不容易。”
原本以为自家女王每呆在宫殿里并不太管事,但现在看来,只怕是时时刻刻都在学习,为了班奎殚精竭虑,处处都要思量周全。
对习惯武解决题的唐娜侍卫长来说,动脑子绝对算得上是件难事了,想就头疼。
女王轻,倚靠在车舆壁上,眼睛看着远处辛勤劳的人们,突然道:“其实相较们,我已经是足够幸运,此时若是叫苦叫累,未免显得矫情了些。”
唐娜闻言愣,赶忙道:“只是努的方向不同,王上也有王上的辛苦,当初王上为了班奎百姓,即使知道希望渺茫,依然选择祭,若是没有琅云仙人前来,怕是真的要投身入火海,此番情景班奎上下都深为感念,万不敢忘的。”
女王着看了她眼,得出这人是真心实意,而她也很清楚唐娜的认真。
在这人心中,论她变成什么样子,只要她是王,唐娜就会永远忠诚靠。
愚忠吗?或许吧。
这也得了女王的全部信任。
很多对外人绝不能开口的话,却能对这人说说。
是,女王沉默片刻,便轻声道:“真的以为我当初选择祭是自愿的吗?”
唐娜立刻点头,但很快就顿住了动,惊讶地抬头,看向了自家王上。
然后就瞧见女王依然是着的,只是那双碧绿的眸子里没有丝毫意,声音也没了温度:“我是怕的,不仅是怕,怕我这种胆小懦弱会被神明知晓,继而更加苛待我的子。”
但在唐娜心里,女王从来都是勇敢的,畏的,甚至堪比神明。
如今女王这般说,不由得脸震惊:“当时王上说,并不是亡,而是回归神明的怀抱啊。”
女王着瞥了她眼,温声细语:“琅云仙人的话,忘了吗?”
唐娜努地回忆了下,但觉得仙人们说了不少,她实在不知道是哪句,便老实道:“属下愚钝,请王上示下。”
然后便女王淡淡道:“都这么大了,不要总信封建迷信,这不好。”
唐娜:……
虽然仙人们确实是说过这话,但现在,侍卫长时间不知道是说这话的人奇怪,是信这话的人离谱。
不过很快,女王就道:“好在仙君来了之后教会了我很多,尤其是那位姓边的上仙,说了很多故事,其中就有不少国君,真的让我明白了许多。”
“齐国是周国吗?”
“不,说的是我从未说过的,汉,唐,有个拿来当反面教材的。”
说着,她轻轻地呼出了口气,抬起手,想要将耳边碎发拢起来,但很快就顿住动,只盯着自己的双手。
指尖葱白,保养得宜,佩戴着的宝石戒指瑰丽漂亮。
瞧了好会儿,女王才轻声道:“瞧,这戒指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价值连城,我这双手,是日日用牛乳浸泡出来的,这才能如此白皙。”
唐娜并不知道她这么说的原因是什么,便只是乖乖点头:“王上自然是要用最好的。”
这话,她说得理所应当。
是女王却着摇头,语气轻缓绵长:“我也是人,没什么不同。”
如果这话是别人说的,唐娜定要以对王不敬的罪名把对方抓起来,扔进大牢里让冷静下!
是,当说这话的就是女王自己的时候……
这把侍卫长给整不会了。
女王的声音却没有停下来:“我是班奎的王,从我降之日起,边上仙让我明白,享受的就是远超般人的待遇,而这切都是有代价的,必要的时候,是需要牺牲的。”
唐娜头次说这种事情,不由得面露惊诧。
女王却平静道:“权利和责任从来都是捆绑在起的,我掌握了权,就需要肩负起应该肩负的责任,永远逃不掉。”
但如果想要将责任分摊,其实也是有办法的。
起码边老师就给了她些绝对行之有效的建议。
只是瞧着唐娜现在目瞪口呆的样子,女王便体贴的没有继续说下去。
有些事情是要慢慢来。
唐娜果然被这些新鲜思想砸的脑袋发懵。
过了好些日子,她也没有想明白,便准备去找仙人。
但她并没有来得及去找琅云的人,就收消息——
有商船正在靠近班奎。
唐娜立刻奔赴海滩,抽空道:“知不知道来的是哪里的商队?”
在她看来,班奎虽然直闭紧国门不曾打开,但是海的对面就是齐国,而这些日子柯利弗带领的官方商队去的也多是齐周两个国家,那么这会儿来的商队多半也是这俩地方的才对。
却没想,得的回复是:“禀大人,那艘商船上悬挂的是卫国旗帜。”
……???
而此时,卫国商船上的人也颇为忐忑。
为本次商队领头的李正此刻就站在甲板上,看上去气定神闲,眼睛却在紧盯着望际的大海。
旁的随从见状,不由得恭声道:“郎君,您不去歇歇吗?”
李正摇摇头,眉头微皱,声音有些紧绷:“我要留在这里,也传令下去,让们也不要松懈,这片海域并不太平,是要时刻警醒些才好。”
随从立刻领命离去。
旁穿着华服的卫国商人种左却道:“未免也太过小心了些,这风平浪静的,哪里会有什么危险。”
李正瞥了眼,并不说话,只是心里难免嫌弃。
此次前往班奎国,乃是们李家多番打探的结果。
为卫国人,们就没有齐国那样的富饶,也没有周国那般的战斗,却依然以成为最强的三国之,靠的就是这份机敏和嗅觉。
从而让卫国得以左右逢源,靠着商贾之事屹立不倒。
此番虽然不知道班奎发了什么事情,但是从们决定封锁海岸线那起,李家就盯上了这里。
事有异常,必有蹊跷。
论是好事坏事,在卫国人眼中只有件事——
商机。
人人都知道富贵险中求。
既然如此,们自然不甘落人后,即使知道这片海域匪盗横行,却依然早早的就前来了。
而这钟左乃是卫国大户钟家的子弟,为了寻求钟家的帮助,李正这才与同行。
心中底是瞧不起的。
不说旁的,这钟家将失去腿脚的嫡子贬斥,反倒抬起来个混不吝的东西当继承人,就足以让外人耻了。
更不要说那位失去身份的嫡子如今已经是著名富商,在仙境帮助下残腿复,靠着棉布意赚得盆满钵满。
有时候,人不怕艰难,就怕对照组的日子越来越好过。
“比”之字,才最磨人。
但是李正心中的嫌弃并没有摆在明面上,现下只是淡淡道:“出门在外总归是小心为上,虽说船上的好手不少,若是遇了匪患终究是麻烦。”
钟左撇了下嘴吧,没当回事,只小声嘟囔:“能走这趟,穿上的就都是要钱不要命的,有什么好怕的?”
李正错开眼神,只当没。
钟左也没想与争吵,很快就说起了另件事:“此番前去之前,我派人调查过,那班奎商队买的东西很杂,但是有个物件是挺鲜艳的。”
李正终正眼瞧:“何物?”
钟左朝着四周围瞧了瞧,确定没有人关注这里,才轻声道:“拖拉机。”
李正瞬间瞳孔微缩。
原因它,实在是这物件在如今的各国当中都是顶顶稀罕的。
不少人只闻其名,未见其物。
只知道这是琅云的恩赐,会交给信仰最虔诚的信徒。
这就导致各地的仙庙经济格外鼎盛,商学院那边挑头的房地产意赚得盆满钵满。
而得拖拉机的郡城都会引以为荣,轻易不让人瞧见,会派遣专门保护,怕被人多看两眼就看坏了去。
当然,李正为纯商人,虽然羡慕,但没想过做这个意。
毕竟这东西得不,也买不起,根本不存在做意的条件。
关注的是另件事——
既然有拖拉机,就证明,班奎在搞建设。
不是小动静!
这里,李正皱起眉头:“难道琅云也注意们了?”
这话却让钟左嗤声,许是因为感觉李正的嫌弃,所以钟左说起话来也带了些刺儿:“得了吧,那么个穷地方,是有本事建仙庙,是有能耐搞农桑?那些班奎人个两个的连房子都不会盖,连琅云在的凤尾山都不敢去,估计看仙人只会双股打颤,话都不会讲了。”
李正却依然眉头微皱:“那们的拖拉机是从哪里来的?”
钟左像是早就知道结果似的,得意道:“这点我家也早就想过,多半是齐国为了拉拢班奎这才许诺了们些好处罢了,知道的,班奎树不少,而齐国又是造船又是盖房的,树木的需求量不小。”
此画点醒了李正:“是说,齐国和班奎要结盟?之前们和周国也联合了,如此来,这片大陆上有谁能强过们,我们卫国有什么立锥之地。”
越说眉头皱得越紧。
与其说卫国是商贸大国,不如说们是端水大师。
永远中立,不偏不倚。
说好点叫中立国,说不好就是投降主义。
谁来了就直接躺平,靠着花钱买和平。
以前齐国周国虽然关系好,但是谁也不服谁,卫国也能在平中间找平衡点。
但现在不样了,这俩国家凑起就罢了,居然开始拉别的国家起了!
们卫国如果打不过,也不想加入,岂不是要原地完蛋?
如果国家没了,那们这些商人就是待宰羔羊,啥也不是。
想这里,李正便觉得原本温柔的海风下子就凛冽了起来。
明明是春,却阵阵打颤。
瞧着这人开始朝着阴谋论发展,钟左却没有走那个脑子,只管道:“论们想什么,只要我们让班奎不往们那边站队也就是了。”
李正看,沉声道:“准备如何?”
钟左露齿,眼中却带出了些许贪婪:“让班奎国和齐国翻脸也就是了。”
而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商船便看了班奎国的海滩。
钟左面露兴奋,似乎已经看了财富密码。
但是李正却依然没有放松,夹杂着些疑惑。
按理说,这片海域确实是匪盗众多,海患横行,这才让李家不得不和钟家联合,花了大价钱租用了艘在们看来防备最完善的商船出海。
偏偏路上风平浪静,连海盗的影子都没看。
这,倒是稀奇了。
是传闻有误?是们被卖船的齐国人骗了?
此时正在造船厂数钱的小海:阿嚏!谁念叨我呢!
钟左则是双眼放光,紧紧的盯着海滩上的人。
正站在那里迎接的除了唐娜率领的侍卫队,便是柯利弗。
这些日子直带着商队在各个国家之间奔波,虽然依然是那张没了胡子的美人脸,但是眉宇之间的气质已经大不相同,沉稳非常。
绿眼睛盯着旗帜看了看,柯利弗轻声道:“确实是卫国没错。”
唐娜感慨:“万万没想,个来的是们,不过这样也好,相比较齐周,们国不强,应该好对付些。”
柯利弗却道:“永远不要疏忽任何个商人,尤其是这种商贾众多的国家出来的商人。”
“为什么?”
“寻常人惜命,们,为了钱是以不要命的。”
唐娜微愣,正要说话,就看刚刚神色淡淡的柯利弗已经扬起容,朝着下船的卫国人迎了上去。
此时的柯利弗围着披风,遮挡住了宽广的大膀子和沙包大的拳头,瞧上去人畜害。
搭配上那张精致白皙的脸,很容易就能让人卸下心房。
着行了礼道:“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
李正和钟左也回了礼,不着痕迹的四下打量。
而琅云的师很注意自己在班奎上的行动,所以现在从海滩上并没有发现任何踪迹,加上密林遮挡住了大部分视线,距离那些重点建设的城市也比较远,所以这里真的像是个海边植物园。
是两人对视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了然。
显然,们觉得班奎人是那个住在树上的班奎人,得了好东西也不会用。
钟左的心思立刻活泛了起来。
而唐娜已经上前,先说明了自己的身份,而后便冷着脸面,用并没有那么流利的通用语言道:“不知道各位前来班奎所为何事?”
李正道:“否等等再说?”
唐娜却沉了脸:“不行。”
她虽然不甚聪慧,但是却格外话,时刻记着女王的叮嘱。
务必要清楚来人的意图才好放行。
只不过,侍卫长觉得,卫国人这里来非就是做交易。
那直接交给柯利弗便好了。
却没想,钟左开口便是:“我们是来帮助们搞建设的。”
……啊?
唐娜微微睁大了眼睛,着实没想会得这样的回复。
柯利弗却是眯了眯眼睛,但依然有着干净的容:“不知道郎君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钟左端正了表情,煞有介事道:“们班奎现在是想要建设国家,对吗?”
柯利弗点头,唐娜也跟着点头。
钟左:“既然如此,必然是要建造不少东西的,从房屋道路,全都不是简单事,们要付出的代价怕是不少。”
唐娜眨眨眼,默默地想了想。
代价吗,好像是有的,那就是改变信仰,同时对琅云仙人们言计从。
并且配合完成些像是“盖座房子”、“烧砖百块”、“定时检查身体”之类的任务。
虽然总是限时,有重复检查遍牙齿的事情,总归都是对自己国家有用的事情,用“代价”好像不太合适。
但柯利弗却道:“做任何事情都是有代价的,不是吗?”
这模棱两的话只是说出来诈对方下。
却没想,钟左直接道:“但们付出的,恐怕不光是财物,有环境吧,这些树木好端端的就要砍掉,这片海洋怕也是要热闹起来,怕是会破坏许多。”
柯利弗而不语,就是眼睛上下打量着眼前人。
倒是唐娜,再次想了之前大号植物园的言论。
似乎有人在逼着她重新住树上。
侍卫长迅速警觉了起来,就差拔刀了。
们班奎人不是人吗!
凭什么要当观赏动物,们不配过好日子吗!
是在她发火之前,柯利弗已经拉着她走了旁,用班奎语低声道:“大人是否觉察出了不对劲?”
唐娜压着怒气,冷哼了声:“具体什么不对劲我不清楚,但是,说这种话的都不是好东西就对了。”
柯利弗却有心思,声音也是格外平稳:“我估摸着,这些卫国人对我们有些误解,虽然不知道误解是什么,但是显然,们想要将建设的事情偷偷揽自己身上。”
唐娜愣了下:“们要帮我们搞建设,为什么要这样小心?直接说不好吗,又不是什么坏事。”
柯利弗却道:“大人怕是不知道,这建设中间底有多少油水捞,如果交给们,信不信,们烧的砖都能涨金砖的价格?”
唐娜原本不信。
但回想着女王的叮嘱……她觉得自己是相信下比较好。
就柯利弗接着道:“既然如此,总要让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放弃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唐娜吓了跳:“想做什么?”然后她想了想,“这么多人下子都没了是有点麻烦,是做的隐蔽点,不要太明显,不如我现在就让人去挖坑,是找石头沉海里?”
这次轮柯利弗吃惊了。
万万没想,平常看着颇为好说话的侍卫长,随便张口就是全灭……
是狠。
柯利弗有些哭不得地说道:“人与人之间难免有误会,解开就好了,不至见面就斩草除根,再说了咱们是做意,如果来个灭个,以后的意也不好做。”
唐娜“哦”了声,然后好奇道:“那准备如何?”
柯利弗轻声道:“稍微吓唬下便好,也让们知道下,什么才叫保护环境。”
说着,便走向了卫国商人。
而完全没有两人对话的钟左脸上是带着自在的,道:“如何,我们的条件绝对丰厚……”
没等继续说,柯利弗已经很做地叹了口气,认真道:“我和侍卫长大人都觉得,郎君们说的很有道理,环境确实需要保护。”
钟左开始, 得意的看了身边的李正眼。
但是李正却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因为隐约感觉,眼前这位没胡子的班奎人话语中并没有太多真心。
甚至有些冷淡。
没等询,柯利弗已经接着道:“其实人们的存在对环境就是最大的阻碍,我们让动物没有地方藏身,我们让树木法认真长,甚至连船只的行驶,也让鱼儿们被打扰,就像是郎君们的这艘,看就是齐国造船厂做得,动静不小,怕是惊扰了不少想要产卵的鱼儿。”
卫国众人:……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们班奎人想事情都是这么极端吗?
而唐娜则是想着,果然是小海仙君的船厂。
这刻,她似乎明白为什么不把抓捕海盗的消息放出去。
若是谁都知道海上的海盗不够抓,那这船只的销路怕是要大大受阻。
钟左却被这话给弄得不会了。
似乎是噎了下,才干巴巴道:“那,那准备如何?”
柯利弗了,突然抬起手。
唐娜配合道:“警戒!”
下秒,侍卫们都拿起了武|器,直直地对着卫国商人们。
钟左大惊,正要说话。
结果就柯利弗用依然温和的语气道:“既然如此,希望郎君们做出表率,传闻中,有人以身饲虎,甚是慈悲,那我把郎君们放进海里喂鱼,也算是致敬经典了吧。”
钟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