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一下子让温缱绻愣住了,整个人有些不知所措,扶着他的手也僵硬住了,只不过她又想起了老人所说的,瞬间心中的紧张感就平息了下来。
现在这个朝代能够找到她的一丝信息才有鬼呢,她就不信一个小鬼能够找到她。
随即温缱绻大胆了起来,侧眸看着他道,“没有,你是第一个。”
见他又要开口,温缱绻快速收回,看着他道,“你先不要说话,听我说,明日我便会想办法进来这座青楼,也会想办法给你带一些药治伤,今晚可以撑一下吗?”
“恩。”帝辛浅浅应答了一声,忽又想到了什么,扫了一眼她的胸口,“今日怕是你也没有地方休息,他们暂时不会来了,你就留在这里休息吧。”
语气淡然,随意,对于她的来历一切,是否危险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关心。
看着他离开她的扶持,退到身后扔的凌乱的凳子等东西上靠着,小小的身子,弓着膝盖,闭着眼睛,仿佛真的睡着了似的。
他这模样瞬间让温缱绻傻眼了,不禁有种自己找错人了的感觉,一时有些方的温缱绻直盯盯的看着他。
心中也在分析着目前的情况,这座青楼是之后所没有存在的,但这人之前之后的性格也确实有些不同。
“别看了,想说什么便说吧。”帝辛突然开口。
“你为何不伤心,那人不是你的亲人吗?”
为什么经历了这么多,还可以这么平静,难道他都压抑在心中吗?
“伤心是什么?很快我便会去和他们相会,为何要难过。”
听着对面无所谓的语气,若不是亲眼所见她一定会以为自己见到的是一个成年人,仿佛一个走到了尽头,前方就是深渊的人说的话。
可现在的处境,又和深渊有什么区别。
温缱绻跪着上前,两手禁锢着将他包裹在自己的范围,也不知道该如何,只有一个念头,“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她决不能让他死在这里,无论如何,都不可以。
“你不疼吗?”看她这么激动,帝辛转移话题道。
“不疼,我天生没有痛觉,你不要转移话题,你不能死,你得去报仇啊,就这么死了算什么。”说着说着,温缱绻感觉自己有些心酸,不知道怎么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着,也不顾对方有什么反应,也不管是不是才认识对方,会不会吓着对方。
她这么激动确实也吓到了帝辛,他自小被教导男子应该沉稳,任何事情都不该喜怒于形,今天眼前这个女子头一次让他破了功。
突然,一个红色的东西吸引了他注意,在她失控的情绪下,帝辛没有犹豫,伸出手到她的脖颈上,将那个东西给拉出来了。
瞬间他都愣住了,这一整块玉佩不是……
这时他对眼前的女子产生了一丝疑惑,为什么她会有他们家族的玉佩,只是为何这颜色会如此特别,仿佛是渗透的是鲜血一般。
“这块玉佩是从何而来……”
温缱绻顺着他的手臂看向自己的脖颈,毫无意识的说了一句,“这不是你给我的吗。”
说完温缱绻就察觉不对,急忙改口,“我们家祖传的,和你没有关系。”
说完就连温缱绻自己都吓了一跳,当时在牢中时,帝辛手伸到她脖子时,她还以为他要取走,怎么还在她脖子上。
“是吗,很巧,我们帝家也有一枚呢。”帝辛一直盯着她的眼睛,语气略显平淡,仔细一点就会发现有一些冷漠。
“这是我们家用来传给下一代的玉佩,你们的玉佩肯定没有这么别致的颜色。”
幸好之前帝辛说过,这玉佩之前的颜色和现在她拿着的不同,任这小帝辛想破头也不会知道,她的玉佩是从他口里掏出来的。
“是吗,看来是凑巧了。”索性帝辛也不在执着,却一副我要休息了的神情,你不要打扰的模样。
为了不过多穿帮,温缱绻也没有再看他,也坐在了他旁边的位置,慢慢的闭着眼睛假寐,一直到自己睡着了。
而这时身旁的帝辛不知何时已经醒过来站在她的面前,小小的身子因为身体的疼痛逐渐皱起了眉心,不顾身体的不适他再次弯下腰,拿起了那枚放在外边的玉佩,又从自己身上拿出了半枚与之对照,眸色逐渐渐深。
窗户位置突然咔擦一声,引得他下意识将她的玉佩放回衣服内,看向了窗户位置,正好看到一个白衣老者冲他点了点头,迟疑了一下,站直身体时,老者已经进来了,在温缱绻身上点了一下。
转过身道,“小子,老夫看你资质不错,不如做老夫的徒弟如何?”
“做你徒弟为何不让她知道?”
“不行,她是一个特别的人,不适合现在知道这些,你难道不想报仇吗?”
“报仇?这点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帝辛讽刺的自嘲道。
他如何不想报仇,沦落到这个地方,别说报仇了,离开都是困难的。
“做了我的弟子,我保你是一个天下难得的文武全才,再则,你难道不想知道你母亲当时为何会有那样的说法吗?”
“你既然说了,必然就是她吧。”说着帝辛指了指睡着的温缱绻,丝毫没有女子的模样,不由的帝辛眼中还闪过了一丝嫌弃。
“没错,老夫没有让她出现,自然她是不能出现的。”
“大言不惭,你以为你是谁?纵然你说的是真的,一个帮凶我为何要做您的弟子。”
“顺应天命罢了,她有一次一劫,并非救她不得,而是救不得,这个丫头曾经想救下你,只是当她向你伸出援助之手时,你有感觉到吗?”
“你什么意思。”
“碰不得,莫要强求,命轨早未改,走到尽头已经无力回天。”
“那你是谁?她又是谁?”帝辛沉默着盯着温缱绻,随后疑惑的抬头。
“老夫白坯老人,至于她……她不是已经说过了,你不是有了猜测吗?”
“我不懂……甚至有些荒唐。”
白坯轻笑,“天下哪有不荒唐,她可是你亲自选择的人,老夫一生隐居山林,如今出山不过是因为你的所求,让这丫头见见过往而已。”
“我什么时候求过?”
“你是没有开口,却是心中所想,现在不是时候,很快你便知晓了,只是今日你我之事,不得告诉她,她原本对你就有成见,眼下不过是因为你是小孩子,你要注意注意。”白坯摸着自己的大胡子,笑的一脸神秘莫测,看向温缱绻时,又说了一句,“我给你时间考虑,你也别让我等太久,至于她,一个时辰后穴道便会自动解开,不必担忧。”
说完他又从窗口出去,一瞬它便恢复到了从未开启的样子,徒留帝辛在屋子里看着她。
为了看清她的样子,帝辛特意蹲下身子,看着眼前明显比自己大很多的女子,整个人穿的不伦不类,时不时还挺爱哭,长的也不是很漂亮,自己选的?这样的要进青楼的女子真的是自己选的吗?
自己是口味太重了?还是她真的有什么吸引自己的地方,搞不懂。
……
这边身在王府的帝辛突然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单手撑在走廊柱子上,路过的望及看见后急忙走上前扶着。
“王爷,你这是怎么了?”
帝辛没有回答,只是任由着望及扶着他到旁边得到院子坐下,等了许久,额头都渗出了不少的汗水,一直到呼吸平稳了他带缓缓睁开眼。
望及赶紧挥手示意端茶壶的下人,让他过来后,倒了一杯水给他,“王爷。”
喝过水后,挥手示意下人离去后,帝辛才缓缓抬头,“望及,本王觉得,小时候的记忆好像突然清晰了不少。”
包括缱绻的记性也清晰了不少。
自己没有告诉望及,也没有告诉缱绻,那道封印记忆的据师傅所说,仿佛一辈子都不会让人记起。
如今想来,却有那么一丝后悔,也有那么一丝庆幸。
“王爷,属下知道,对于缱绻姑娘的事情,您不是一直都记的很清楚吗?不需要这样特意的告诉他这个没有牵挂的人。”
这年头,当个属下也需要抗压能力强大,时不时就要被自己的主子拉出来倾听一番。
帝辛没有解释,他知道自己一直对她的事情都特别清楚,这次却有些不同,仿佛她在过去一样。
很快,一个人走了过来打破了他的沉思,一个宫女服装的女子跪在地上,不似宫女行礼一般,而是半跪着行礼。
“王爷,公主如今已经不知所踪,不知谷雨是否还要监视。”
她的话一下子让帝辛记起来,自己仿佛从第一次缱绻给他下药时,就派人监视了她起来,恐怕以她的聪明才智,怕是知道了这人是谁的人吧。
一瞬间这个想法才进去脑海就被帝辛给抛弃了,若是知道,谷雨怕是早被她撵走了。
“宫里现在还是需要监视着,有什么动向立刻向本王汇报。”
谷雨低垂着头颅,浅浅的回答了一句,“是。”
眼眸中带着认真而肯定,只要是他想要的,她都要为他得到,都要做到最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