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某处大院里。
躺在床上盖着灰色被子的女子,颤抖的眨了眨睫毛,放在床边莫手指轻轻的抬起,一个女子靠近床边,俯下身体看着她的脸,很快又直起身体,对着旁边的男子道,“她怎么还没有醒,你不是告诉我她很快就醒了吗?”
男子低沉无奈道,“没错,但也需要时间,现在她已经逐渐清醒,很快就会醒了,你别打扰别人休息了,来告诉我,这个小姑娘是谁啊。”
“走开,我让你调查的事情,有没有什么结果呢?”
“已经有了,但缺少决定.性.的证据,比如录音或者有现场的照片等等。”
“现在她已经回来了,也算有了人证了,那个可恶的男人,居然这么多年保密工作做的如此好,恐怕背后还有一些不可告人的关系维持着。”
“是有些,一切都交给我来处理,你先照顾她,她救过你,这么多年未找过你,恐怕这次也是无可奈何,你就不要乱跑了。”
“不用你来说。”
“那就好。”
紧接着,男子在说了一些便离开了,女子看了看床上的人也走出了房间。
沉睡的温缱绻感觉自己仿佛在什么地方挣扎着,手脚也被人捆绑着,整个人都有些发懵,思绪也朦胧不已。
她到底在哪里?刚才是谁在说话?
“想知道帝辛的过去吗?想知道为何帝辛说你的记忆被封锁吗?”
是谁?
帝辛…帝辛…
突然,温缱绻回想起帝辛之前的话,不由的瑟缩了一下,紧接着急忙摇头,“不…我不听,我不想知道。”
“别怕,你很快就知道了。”
“我不要知道。”温缱绻惊恐的吼了出来,醒来之后便发现自己站在了大街上。
不同的是自己身上穿着的不再是在牢中时的衣服,是现代的灰色长衣长裤,脚下没有鞋子,仿佛她在做梦一样,整个人也有些发懵,大脑一片混乱。
迷茫的看着和之前不同的墨泽,和之前有些不同,却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同。
身旁突然有人说话了,“这是很多面前的墨泽,也就是帝辛小的时候。”
温缱绻惊恐的转身,一个白胡子老头神秘的笑着,一只手抚摸着自己的胡子,眼睛却看着她脖颈上,慌乱之中的温缱绻并没有发现他的目光。
只是惊恐的一把抓起他的胳膊吼道,“你把我弄到这里来的,为什么。”
根据自己身上的衣服,可以肯定的是她回到了现代了,这老头子又将她给弄过来了。
“你难道真的不想知道你心中一直困惑的原因?你那边你住的房间我已经下了封印,时间和这边也不同,不过一瞬何不在这里找找,或许有不同的答案,过后老夫会送你回去。”
在他话语打动下,温缱绻逐渐有所动容,可又想到之前,心中莫名觉得难受之余,又看着老者点头。
的确,不知道往往都会落下遗憾,让自己看看死心也好。
老者朝着大路走去,身旁的人仿佛看不见他们似的,丝毫没有感觉她的怪异,一直到城郊修建的豪华别院燃起熊熊大火,里面还带出了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身旁还提着一个孩子,那孩子脸上平静,仿佛对一切都闻所未闻,一切都与他无关。
而那些带着的人,为首的她有印象,正是守卫白惊鸣安全的御前侍卫南庭。
女子趁着他们没有注意,一下子推开了抓着孩子的侍卫,将他一推吼道,“快跑。”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那几人措手不及不说,他们仿佛不想伤害那个女子,纷纷对那个孩子下手,大人的脚步总是比小孩子快,眼看刀就要落下,温缱绻冲过去想替他挡一下,刀却穿过了她的身体。
温缱绻震惊的呆在原地,看着刀穿过身体自己却没事,更加不可思议的是,小孩子倒在她身后,那个反抗的女子却在对她说话。
“姑娘,希望你能够救救我的儿子辛儿,我感激不尽,我知姑娘不是凡人,拜托你。”
说完不等她反应,她就再次挣脱了抓她的人,直接朝着一旁的石墙撞去,缓缓滑落后,担忧的看着她身后的位置,随后她又勾起一抹笑意,仿佛是在感谢一般。
“什么情况?”抓着的几人看着刚才的一幕,瞬间吓的直哆嗦。
南庭强装镇定,“好好一个女人,伺候陛下居然还反抗,算了,死了也带回去,那个孩子给我卖到青楼,特别嘱咐,这样不用我们动手他也会被人弄死。”
眼看着他们带着那个孩子,温缱绻揾怒,“为什么不救他,他还是一个孩子,你让他去那种地方。”
“你可知他是谁?”
“一个孩子,那个女子不是说了他叫辛儿吗?”
老者摇了摇头,“他便是帝辛,你讨厌的人,你还要救他。”
温缱绻后踢了一步,震惊的再次看向那个他们离去的方向,沉默了一会儿转过眸子,坚定说道,“要,他现在什么都不知道。”
“可惜…轨迹都是早已定好,你与他以后若要相遇便不能改变他此时的情况。”
“若是这样换来的相遇,我宁愿不要,可以的话,我也不想与他以后相遇。”
“可是,你与他不相识,你会再那次就死了。”
“无所谓。”
“若是你救了他,代价是整个墨泽百姓的命呢?”
“你说什么?怎么可能……”
“你忘了他后来的身份,如果不是他,墨泽的百姓一半以上都不会存在了,他们会早早被人夺取性命,真的名誉重要还是别人的生命重要呢?”老者平淡的说道。
温缱绻沉默,瞪大了自己的眸子,脸上的不可置信毫无掩饰,久久的她都沉思着,一直到微风吹来一股血腥的气息,换回来了她的思绪。
她喑哑的声音带着疲惫和沉重,“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你可以帮助他许多能够做的,唯独他要走的路是不能改变。”
“既然如此,那便这样吧。”
“好,结束之时我便会出现送你离开,而现在你可以实体出现,记住你受伤或者生命受到威胁都是真正存在的,那个世界的你已经不存在,这便是你身体。”
“好。”温缱绻回答完,她便出现了实体。
想到刚才几人的谈话,她急忙跟了上去,老者站在原地看着她道,“既生因,便有果。”
走了许久,温缱绻发现自己有些茫然了,对方走的太快,导致自己没有跟上,唯一现在能够找到对方的便是路上的马车碾压的痕迹了。
一晚上,温缱绻都在寻找,一直到了凌晨,跟人打听她才知道马车的去处,虽说也吓到了路上的行人,也有人对她指指点点,或者躲避着她,好在还是找到了。
在青楼走了一圈以后,温缱绻最终选择了一个矮墙,用砖瓦垫着翻墙爬了进去,七绕八绕,到处都是吵杂的声音。
唯有走到一处屋子时,里面传来打声,很快便停下,嘴里还有.辱.骂的声音,小心翼翼的戳开窗户纸,入眼就看到被打的帝辛,只不过一会儿身上就被打的衣衫裂开不说,脸也有些肿了。
看到这里,温缱绻觉得自己有一股无名之火升起,又想起老者的话,深吸了一口气,趁着那人离开,悄悄的跑到窗子的位置,偷偷的溜了进去。
急忙将他轻轻扶起,他微闭的眸子微微睁开,睫毛像蒲扇一样,黑色的眸子宛如一汪浑浊的深潭,死寂而又平静。
她根本不敢用力,小小的身体上全都是伤痕也不知道自己的手该放在哪些位置才不会碰到他的伤口。
看着他盯着自己,无言中,他妖冶稚嫩的脸上从有一滴的水珠滑落,引的他的眸子发生了轻微的变化。
许久,他轻声平淡的语气,抬手吃力的抚摸着她的脸颊,“你哭了。”
“我没有哭。”
他说这句话时也让温缱绻震惊了,她好久都流不出眼泪,仿佛曾经流干了一样,今天她居然为了这个曾经毒舌过的人,为他流下了眼泪。
“恩,是我在哭。”他平淡的接下了她的话,仿佛很平常。
“你不疼吗?为什么……”说着,温缱绻逐渐语塞,她想问他怎么弄成这样,可转念一想,她知道的不是吗?
现在的帝辛,不是过去高高在上的帝辛,也不是那个毒舌的他,只是一个少年。
他仿佛不想回答她的问题,缓慢吃力的坐起身,余光看了一眼她,发现她的穿着与他极为不同也就罢了,关键是她没有穿鞋,脚下已经沾满了泥土和血,一点都不像一个女子。
很快他又收回目光,对上她的视线,依旧是那副沉稳平静的样子,“你知道我?”
这一句问话,让温缱绻有了片刻感觉自己是在和那个贤王帝辛说话,回过神眼前还是一个孩子,稚嫩的脸庞已经显出了些许长大后妖孽的样子。
“我知道你是帝辛。”温缱绻轻轻的笑着道,随即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道,“你好,我是温缱绻,一个陌生人。”
突然,帝辛来了一句,略显稚嫩的声音仿佛诉说着一个既定的事实,“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很不会撒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