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疑惑的看着她,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只见温缱绻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朝着枫叶林深处望去。
即墨非白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最终叹了一口气,扶着她朝着里面走去。
她不想在这里说,说明她心中仍有顾忌。
楚灼冷漠的声音传来,“不会有人上前打扰。”
“多谢。”温缱绻渐行渐远的声音传来。
莫名的帝辛心中一痛,看着踉跄离开的背影,不知为何,他有一种直觉,就这样看着她离开,他们两人之间会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有过多的交集。
而她仿佛如她离开一般,一直不会回头望站在原地的他,孤身一身向前行。
强行留下她,他是有这个能力,与白墨泽与之相抗的他,却不如白墨泽那般洒脱与自由,白墨泽有的是争夺权势的野心,和足够等待的时间。
他不同,他心底一心只是为了复仇,至于她,偶然闯.进.他的世界,现在又远离开来,就算一切结束,以他残破之躯和今天的情形,或许也注定了两人的不可能。
“陛下,这……”多泽不由的担忧,看着白惊鸣说道。
“随她而去,回去调查,是谁竟然在归七仙灵草里下药,发现后严惩不贷。”
“是,陛下。”
帝辛嘴角轻扬,“陛下,微臣的伤不要紧,至于公主说的禁足便算了吧。”
听到他话的白惊鸣,眼眸闪过一起黯然,沉思了一会儿点头,“准了。”
站在原地的君华,精致的脸上慢慢褪下了沉重,重新扬起一抹玩味,“离司,你说朕这趟是不是白来了。”
离司忧愁的皱眉答道,“或许。”
陛下来此却也让他惊讶,心中明明对她有所疑虑,却还是听到她有难,丝毫没有顾忌的就跑来了。
“白帝。”君华转过身,严肃认真道。
“不知始国国君有什么事情?”白惊鸣推开多泽,走到离君华不远的地方,同样看着他道。
“朕对温缱绻有一特殊的情感,所以朕不愿她受到任何伤害,若她命陨墨泽,朕会不惜国力讨一说法。”
离司上前阻止,“陛下,这不妥……”
君华抬手制止,继续道,“从今日起,温缱绻身后的后盾不止你墨泽,更是始国,希望白帝能够明白,此番为再出差错,朕调动了一小队暗卫,用来护她周全,希望白帝不要推辞,当然以白帝的样子,现在怕是也管不住她了。”
说着君华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了一块黑色的玉佩,上面刻了一个‘地’字,侧身朝着楚灼丢去,眼眸微眯,对着楚灼说道。
“阁下似乎颇让她信赖,朕还有其他的事情,就不久留,劳烦阁下将此赠予她,告诉她,朕在始国等她,也为她在始国留一住宅,无论她什么时候皆可使用。”
楚灼看了一眼接在手中冰凉的玉佩,好似它的主人一样,慢慢的抬眸,松开了楚四月的手,拱手道,“我会给她。”
君华点头,转身对着离司使了使眼色,离司跟上去,他们来时的路上出现了两个黑衣人牵着两匹马。
走到马匹旁,君华拍了拍它的脖颈,翻身而上,对着众人看了一眼,又看了温缱绻离去的方向转身策马奔腾。
离司拱手后,也拉着马跟了上去。
枫叶林深处。
温缱绻被即墨非白放在地上,背靠着树,屈膝而坐。
“说吧,你想做什么?”
“先生不必急躁,缱绻此番沉睡恐怕先生也知道一二。”
即墨非白点头,“那是自然,你这次昏迷不过是因为离魂,你魂魄不稳离开了躯体不知道被牵扯去了哪里。”
“我回了一趟我原本的世界,知道了一个我这么多年都不知道的秘密,现在身在这里,我没有办法去求证。”
“所以你想做什么?难不成你要和那个世界联系?”
“不错。”
沉默了片刻,即墨非白迟疑的说道,“虽然是可以,但必须要与你有羁绊,性子方正才行。”
温缱绻轻笑,扯动笑意连带着苍白的神情,让人心中不由的一软,仿佛对于她的请求也不忍拒绝。
“有一个人,她应该可以,若是她拒绝,我也不方便强求,只能说是无缘。”
“好,可以试试,只是不知道这人你可知是谁,生辰年月这必须要的。”
“幕小念,九七年十月十号,回去时,她一个人看的见我,我救过她。”
幸好曾经整理过一份资料,幕小念的转学记录是由她整理的,这次恐怕得对不起她了。
即墨非白捋了捋胡子,“那便是一个因果轮回,如此你且等等,我准备一番便可以让你.入.她梦中,但只能是梦中。”
“如此也好。”温缱绻疲惫的说道。
“可你这个身体不好,恐怕经受不了你如此,你既然已经有了想法,今日你又对贤王和陛下下手,恐怕以后免不了来往。”
“这件事情也没有办法,时间久了或许都知道了我身体的规律了。”
听到她无奈的语气,即墨非白愁思的看着她的脸,呡了呡唇口,最终缓慢的开口,神情复杂,“有一方法,只不过你可能会受苦。”
“什么方法?”
“将你一身羁绊惩罚压后,你身体所有反噬我将它汇成一根连接你心脉的线,若这条线到达你的指尖,那么你便会经受骨骼层层断裂,血流不止,还有可能危及你的性命,若不到指尖,时间一道,也会将所有的惩罚全数应在身上,只不过若你撑不过去,你也会……”
“压后了是不是我与常人无异。”
“不错。”
“那便就这么做吧。”
“后果如何你要清楚,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你没有承受住,便也没有回头的机会。”
“我明白,就这么做吧,现在最重要的是我需要寻找回去的路,剩下的不是不重要,只是没有办法,人不可能走上两条路,选择了其中一条,另一条哪怕再好也要舍弃。”
“即是如此,你做好准备,明晚你来这里,我给你做法。”
“好。”
看着她疲惫的身影,即墨非白脑海里突然闪过之前的片段,眼中有些疑惑。
“有一事老夫不解,你明明知道他的身份,也知道这件事情和他其实也没有关系,为何你要当着众人的面……”
温缱绻听到他疑惑的语气,突然轻笑出声,“先生是在担心我被白帝报复?还是觉得我太无情了,一个守着我那么久的人,因为一次意外,被我随便就如此对待了。”
“老夫没有这个意思。”
“先生即便有这个意思也无可厚非,因为就是如此,想打便打了,立场不同,心中怨气难平总要抒发一下。”
“……”
“走吧,我们也过来很久了,恐怕有些人的心底早就慌乱成一团了。”
说着温缱绻一只手支撑着树干缓缓站起身,苍白的脸上带着些许玩味,语气里有些揶揄。
即墨非白点头,迟疑了一下走向她道,“你之前那么对白帝确实有些过了,你离魂看到了什么我也不多问,只是现在可不是和他分裂的时候,毕竟他是帝王,而你身为他现在的子女,要知道权利之间没有亲疏。”
依靠着他的温缱绻无声的叹息道,“我知道了,原本我也有一些计划了,只不过想给他一个教训而已,他既然都有对我下毒的心,怎么也要做出一番回应。”
心中的笑意慢慢敛起,一股凉意从心底深处蔓延至全身,让大脑也连着冷静下来,仔细望着曾走过来时的路,嘴角轻扬。
只是,要辛苦那个人了。
两人回到众人所在的地方时,已然气氛有所改变,看到她走来时,楚灼凭空扔给了她一个东西。
下意识的抓住,摊开手心望去,又疑惑的看向楚灼,温缱绻才发现周围好像少了人。
“君华和离司去哪里了?”
“走了,这枚是他丢下帝国暗卫的号令玉佩,他以始国作为你的后盾,护你周全。”楚灼平淡的诉说,停顿了几秒看向白惊鸣,收回视线看向身旁的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柔和,再看向温缱绻道,“从今天起,我便跟在你左右,至于你要的其他人,他们会隐藏在暗处,听我号令来保护你。”
温缱绻摩挲了一下手中的玉佩,听到他的话点了点头,“很不错,多谢了,现在你便将你夫人带回去安置了吧。”
楚四月脸刷的一下红了,恼羞成怒道,“胡说,我和他什么也没有。”
“……”温缱绻无语,看着她手足无措的样子,若不是被楚灼拉着,恐怕已经暴走了。
楚灼没有说话,径直拉着人离开。
剩下的人与温缱绻每个人互相面对着面,谁都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温缱绻拍了拍即墨非白的手,示意他松开后,独自一人踉跄的朝着白惊鸣走去,在离他一米的地方,重重的跪了下去。
“父皇!此番儿臣昏迷让您为其担忧,已是儿臣之愧,昏迷之时,儿臣偶做一梦,梦中有人想父皇进言,不顾儿臣死活,以归七仙灵草为引下毒,另外有一男子门外求见却不得父皇召见,儿臣醒来,实虚未明才有之前的事情出现,请父皇恕罪。”
此话一处,白惊鸣惊吓的后退了一步,震惊的看着她的头顶,多泽也惊呼了一声,那一双漆黑的眸底仿佛见了鬼似的。
在一旁的帝辛听到她的话后,脸上浮现了一丝惊讶,放在宽袖中的手不由自主的握成拳头,不知道因为生气还是什么激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