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神的思绪停在了那一刻,脑海中有的只有无法抓住的一抹愁思,现在她仿佛能够知道白墨泽的目的是什么了。
“怎么?有什么问题。”白墨泽温柔的看着她道。
温缱绻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很悲伤。”
“为何?”
“不清楚。”
“想不清楚就不要想了。”
“恩。”
白墨泽起身走到她身旁,看着已经渗透染红的手帕,缓缓蹲下后,墨沉已经从屋子外端着一条新的包扎布带进来,看着他握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解开后重新拿起药包扎起来,手法熟练,动作也很流畅。
“缱绻,皇叔对你也没有过多的要求,你喜欢男宠皇叔也不再管了,但你必须得注意分寸知道吗。”
挑眉看了她一眼,他继续道,“帝辛可不是你表面看着那么简单,他要跟着你说不定会如上次一样是奉了皇兄的命令,皇叔可不想再看到你受伤失踪,我们是亲人,相信彼此,守望相助,这也是对你最好的,外人终究是陌路人。”
看着他拿过墨沉手中的东西,重新包扎完后,温缱绻收回手,看着自己的手背,缓缓站起身,“皇叔的意思,我知道了。”
“如此便好,你先到处逛逛吧,稍后皇叔与故人见面后再送你回去吧。”
温缱绻拱手,“不必了,我逛着回去吧,皇叔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也好,始终也是需要独自走一走,一个人所见的风景与引导所见的是有些不同。”
“告辞。”
温缱绻轻笑,转身不慢不快的离开了,屋子里的人望着她离去,收回了视线。
御璟冷漠的说道,“就这么让她走了。”
白墨泽看着她坐过的位置,端起那杯茶,缓缓起身走至床前,停顿了一会儿,转了转手中的茶杯,看着下面那么黑影道,“她与这里的其他女子没有什么不同,却又不完全相同,那小小的身躯之中有些其他的女子没有的执着与坚韧,其他的女子更没有她神秘。”
“那你为何还让她来这里,这不是暴露你了?”
“不…她与本王有相同的一个特点,那便是.敏.感,对即将要发生的事情都会有特别预估的习惯,在踏上这里的一刻,周围的一切已经让她知道了本王让她来这里是为了什么,而她的反应确实是让本王伤心。”
“……”
白墨泽余光看了一眼御璟,轻笑道,“怎么?不相信?”
御璟走到窗前,看向下面,那小小的身影行走的极慢,仿佛真的是在欣赏风景。
“我于你相识算久,却不曾知道你竟然有如此癖好。”
“现在知道了也不晚。”白墨泽轻笑,目光重新落在下面,压抑的情绪宛如龙旋风一般席卷着他的理智,又被她的背影逐渐镇压下来。
平静的水面下已经开始泛起涟漪,接下来一步一步所解开的真相,到底会如何,缱绻…本王很拭目以待。
踏着石板路面,顺着马路的边沿行走,耳旁听着水声,脚上的步伐并不快,一步一步却让她觉得有些沉重。
回想之初,为了什么于白墨泽结盟,仿佛这个理由已经逐渐在她的脑海中时清晰时模糊,可在那样局面下,重来一次,自己恐怕也还是会选择白墨泽。
虚伪的人总是需要虚伪的面具掩饰其背后的目的,没有记忆的帝辛在那样的情况下显然是不会成为自己考虑的对象。
后背如利.箭一般的目光仿佛是堕入地狱的恶魔,伸出了他的爪牙,一步一步的将自己拖向深渊。
但,执棋之人并非只有他,掌握局面的也并不仅仅只有他而已。
突然,走着的温缱绻停了下来,视线中闪过了一丝震惊,瞪大的眼睛逐渐直视前方,慢慢平复下来后,后退了一步,微微侧着身子看向自己走过的路和那远远已经只看的到房顶的茶楼,嘴角轻扬,“或许,我该感谢今天的这一次见面了。”
身后一道温柔的声音传来,带着沉稳与安心,低沉磁性的说道,“缱绻。”
温缱绻侧过头看向离她五米左右的帝辛,双手垂于两侧,发丝顺滑的垂在背后,发尾中间绑着一根白.色.发带,一袭白衣,俊美妖孽的脸庞,温柔的笑着站在那里等待着。
原本在常青树旁等待着的他,加之那一身的造型,应该给人一种疏离又清贵的谪仙气质,可在温缱绻眼中更多的是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一股莫名的惊喜感涌上心头,温缱绻笑着朝着他跑了过去,在离他较近的时候,他也展开了双手将她搂在了怀中。
“帝辛,我……”
“你要说什么事情的话先等等,先解释一下为什么这脖子和手都受伤了。”帝辛一把抓住着她受伤的手腕,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如夜空一般的眸子垂下笑着看着她。
危险与熟悉并存,一下子全部涌.入.她的脑海,冲散了她刚才的激动,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道,“可以不说吗?”
“你认为呢?”帝辛笑的很危险道。
“那个…”说着温缱绻就要松开抱着他的那只手去扣自己的额头,被他似笑非笑的这么一瞪,又老老实实的搂着了,憋屈的说道,“我被白墨泽试探了,他让人在门口砍我。”
“所以……”帝辛似笑非笑道,
“我自己为了报仇,抓了他的剑调戏了他。”说着温缱绻的声音逐渐变小,空气一瞬也吹着冷风,头顶的目光一直瞪着她。
听着她的话,帝辛妖孽的脸一下变的阴沉,阴翳的目光看着她,咬牙切齿道,“你为了调戏别人,弄伤了自己。”
“我…我给你说,家暴是犯法的。”挣脱可他的牵制,温缱绻紧紧的搂着的他的腰,缩在他的胸膛之上,声音夹杂着颤音道。
话落,头顶就被抵住,帝辛暗沉的开口,“抱歉,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还是太冒险了。”
眼眸之中的愧疚与自责相互交替,沉重而又痛苦,只得化作无声的拥抱,确定她的无事,来换取一丝心灵上的松懈。
温缱绻搂着他,轻笑道,“不知为什么,总感觉你心中有很多的事情,你不说我也不问,但没事的,你不要将自己绷的太紧。”
“傻瓜,知道真相的你,或许会就此来厌恶于我,那时的你还会如此没有关系吗。”他低哑的说道,声音却轻柔,也多了一丝放松和无奈。
温缱绻轻轻推开了他,在他怀中仰望着头,看着他垂下的眸子,如星辰一般好看,精致的皮肤让她不自觉的伸出手抚摸上,温柔而坚定的说道,“不会,一个坚守一件事那么多年的你,又怎么会做出什么让厌恶的事情。”
微怔之后,帝辛伸出手覆盖在她的手背上,弯腰闭着眼睛轻笑道,“傻瓜。”
阳光落在他们身上,大地都披上了浅浅的光辉,空气中安静不已,突然这时,温缱绻皱了皱眉,看着帝辛道,“你上次和白惊鸣……”
她欲言又止,一脸好奇,让帝辛心中莫名的一堵,脑海中又想起上次她与自己因为这件事情产生了矛盾,不禁耐心解释道,“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别想了。”
“那我那时……”
“假的。”
“怎么可能,难不成我眼睛有问题?”温缱绻一脸不相信。
帝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一挥袖周围瞬间就变了场景,“就是这样。”
只见周围瞬间乌云笼罩,两人置身乌黑的水中,四周枯木宛如鬼魅,偶尔还有乌鸦叫声,哗啦啦的水流声将他们包裹着,脚下莫名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摸着她的脚。
下意识温缱绻就挂在了帝辛的身上,只见帝辛再次挥袖,周围便场景转换成了她们刚才阳光明媚的景象。
看了看四周落下来后,温缱绻看着他道,“我相信你了,但这是什么东西?”
“幻术,与幻阵差不多。”
“厉害啊。”
“恩。白墨泽为何找你。”
帝辛点了点头,话锋快速一转,让温缱绻有一些发懵,下意识的答道,“感觉他好像在提醒我什么。”
“提醒吗?”帝辛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咀嚼了一下她的话,闷哼出声,再次开口道,“你可有什么收获。”
“他和我讲了一些故事,这些故事都在警告我一些事情,抛却这些让我更加感兴趣的是,为什么他会对这里的事情那么熟悉,真的是因为他怜惜有才的人,还是这里其实有他部署的人。”
“你都说了令未是他的人,他又是太守,白墨泽知道也是理所当然。”
“我差点都忘记还有这个人了。”温缱绻恍然大悟,之后又叹息道,“不知为何,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感觉太顺了的样子。”
“为何如此想。”帝辛笑着道。
看着她愁思烦恼这个问题,不免觉得有些有趣,尽管已经知道了这是迟早会发现的事情。
“我正愁没有思绪,这白墨泽突然找我,仿佛故意引起我多想一样,算了…先找找看吧,不行我再找你一起想办法吧。”
“可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帝辛故意挑眉提醒她道。
“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也故意和我说了那么多,我们悄悄的,又不会有人知道。”
帝辛无奈的直起腰板,摸了摸她的头,轻笑道,“你啊……”
温缱绻眨了眨眼睛,笑着与他对视,谁也不再言语,享受着这瞬间的温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