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过后,洛城的繁华被彻底的拉开,走在街道上的人群来来往往的络绎不绝,公子小姐之间互相谈笑风生,每一个绝佳的境地都是隐藏着不少的人。
谁都想到这平静之下会隐藏着一桩杀人的案件,在他们踏着的土地上,也正面临着别国的追讨,一时欢快的声音散步在大大小小的地方,权利者的.欲.望与贪婪,富人的纸醉金迷,一般人的当下满足,穷人的生计问题等等,最多的便是如她一般的,无聊的寻找着一时可以安定的心灵之所,入眼揽过繁华世界,过眼与俗世融为一体,至少让自己显得仿佛不是那么另类。
在这些的前提下,也得不引人注目,她对自己的脸还是很有自信的,不会有什么人想来注意,但旁边的就难说了。
拉着她的帝辛仿佛感觉不到对方时不时投来的目光,自己一个人宛如一个小孩子一般在人群中走来走去,偶尔拉着她在一些摊位停留,偏偏这些倒是和正常人逛的地方不同。
看着帝辛手中拿起两个包子递给她,而自己顺着他的目光收下了,周围人一脸的意味深长,温缱绻觉得自己总有一口浊气没有舒展开来。
“我说…你当真不怕自己被人发现,还是觉得最后倒霉的是我,所以没有关系……”
她决对可以肯定,这要是被人知道了,倒霉得到不用说了,这种套路,肯定是她啊。
帝辛停下脚步,“倒霉?和我在一起你是这么想的?”
“不然呢?”温缱绻做了一个悄悄说话的动作,眼神还看了看周围。
“我原本想带你去见一见遇害的韩国使者,但想到来报告的内容觉得自己应该先带你吃一些东西,毕竟一个身中二十一刀的人,想必肠子什么的都出来了吧,既然你都不介意,那我们便去吧。”
面前的人盯着那张妖孽的脸,叹息着说出的话让她傻眼,就连拿着包子的手都不由的抖了抖,眼神看到包子时,脑海中闪过的都是她构想他所说的场景,不由的让她有种想呕吐的感觉,就连包子她喜欢的东西,这时都有一种看着就觉得微妙的感觉。
头顶传来闷声的声音,仿佛是由胸腔里发出来的,仰头看向那温润妖孽的脸,她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对他说什么。
这人绝对是故意的,知道她不想在人群中走动,她又不喜与人太过接触,就用这种调查的借口让她到处跟着他乱跑不说,现在还对她说了这么一个恐怖的话,不由的就心生了一些恶心感。
看着温缱绻憋屈的眼神,帝辛转过身面对着她揉了揉她的发丝,最终手滑到了脸庞,轻笑道,“好了,不逗你了,吃吧,你不是最喜欢这种素菜类的吗?吃了我在告诉你吧。”
看着包的好好的包子,手心中传来了温热的气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后,松开了他的手打开后,“你也吃一个吧,我没有吃独食的习惯。”
“恩,我知道。”
“?”
等等,他知道,这也就是说这厮是故意买两个的。
“所以买了两个不是。”
“……”谁给他的自信,这自信满满的模样真的是……唉……算了……
“自己徒手拿,边吃边走说吧。”温缱绻伸出去让他拿着,自己抓着包装纸。
帝辛沉默了一下,眉宇微微皱在一起,在她举着了一会儿才缓缓伸出手接过了包子,又慢慢的朝自己嘴去,轻轻的咬了一口,才重新拉着她迈开步伐。
“你不怕吗?”
“要恶心一起恶心。”听着他的话语,温缱绻淡淡的说道,说完却粗鲁的狠狠啃几口,瞬间一个包子就剩下了最后一口,在帝辛看的时候,最后一口也被她吃了下去。
“原来还是在意啊。”帝辛轻笑出声。
温缱绻斜视了他一眼,“要你管,快说。”
“恩…据望及得来的消息,这位使者在洛城已经有几天了,死亡是在晚上,身上共有二十一处伤痕,死亡原因是失血过多,伤重而亡。”
将包装纸丢掉在路边的垃圾堆后,温缱绻才缓缓与他并排而走,声音轻而平稳,“啊…伤口的形状如何?”
“要去看看吗?”帝辛挑眉提议。
“不用,你应该调查过了,继续吧。”
晕血虽然是借口,可她确实不怎么敢看那样的场景。
“呵…伤口不规则,凌乱的仿佛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平常人做的。”
“看来应该不是平常人了。”
“为何如此说。”帝辛浅浅的弯了一个弧度,眼中带着一丝笑意和灯光的光亮,温柔的声音却没有疑惑,反而是平常的语气,若真的有一丝不同的展现,那便是神情中的肯定。
“伤口不规则这种情况一般是普通并且没有杀过人的人或者特别厉害的人才会出现,至于你说了凌乱,这种情况不是变态,就是故意向什么人挑衅了,除却动手的人心理问题,剩下的就只能说这个当时怕是受到了别人命令吧。”
“他的屋子里凌乱不已,东西全部都洒落在地,这次来访时他提前到来的韩国公文书也被人踩了几脚和撕烂扔在了血泊之中,至于其他的东西,只要是墨泽的东西都仿佛没有大的伤害,严重损毁的都是拜访的韩国物品。”
温缱绻惊讶,“这是要挑起事端的节奏。”
帝辛不轻不重的笑道,“大概。”
听着帝辛意味不明的回答,他磁性的声音里仿佛是对她刚才一切分析的认可,温柔的手握着她的手,仿佛也是将她保护在其中一样。
忽略掉这些产生的异样感,温缱绻又询问了下一个疑惑,“韩国那边可有什么说法?”
“他们已经让韩久时在过来的路上了。”
“你难道就不担心吗?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你的国,虽然国君有仇,但是与国无关,与民也无关。”
看着帝辛一点都没有忧虑的神情,一半侧脸在提前暗下来的夜幕之中,一半在灯火之中显得柔和,目光中透着温柔,一眼望去仿佛又觉得有些疏离和遥远。
停下脚步的帝辛缓缓歪过头颅说道,“缱绻,你的话呢,我是认可的,可有一点你说错了,情绪不是都要展露在脸上,你这丫头,实在是太容易让人看透了。”
“额……”
穿着黑色长袍的帝辛,勾勒出了有力且完美的身形,胸膛之中稳定的心跳仿佛从未打破过规律一般,握着的手温暖却又让人觉得惊恐,脚踏于黑暗之中,目光所及之地,尽是光明。
看着灯火的他,仿佛是一个世外之人,只是浅浅的在此停留,或许因为她的视线太过惹人注目,他缓缓的转动着眼珠,落在了她的脸上。
“怎么?”
“对不起。”被握着手轻轻的挣脱了一下,对方却没有让她挣脱出去,反而静静的看着她,脸上闪过了片刻的惊讶,很快又回归平静。
但只有自己才知道,那么一瞬间涌出心间,从喉间不知觉而出的这三个字,仿佛是心中因为什么情绪,而丝毫没有犹豫而说出的。
至于具体是什么,她也不清楚,或许是愧疚,亦或许是难过……
详细是什么仿佛现在深究也没有意义,只是觉得说出来就对了,这是直觉传达给她过后的感受。
不知不觉就垂下了眸子,也就没有看到帝辛眼中的宠溺与欣慰,突然,眼前一黑,一股强烈的气息涌.入.了自己的世界之中,转过头眼前重现光明,回过神才发现自己被他弯腰抱进了自己怀中。
“我知道的哦,缱绻,所以不必多说。”帝辛轻轻的搂着她,仿佛是用尽余生全部的力气,又仿佛是拥抱了余生所有的幸运,轻而暧昧的搂抱让两人之间重新开启了什么新的东西。
在他轻柔带着安抚的话落后,温缱绻缓缓的伸出手同样搂住了他的腰,两人就这么久久的站在路边彼此依靠着对方,温暖着对方。
人都说寂寞时需要两个人才能互相取暖,但事实真的是那样吗?这句话原本是没有错的,可它少了一个前提,唯有相爱的两人才可以吧。
许久以后,路过的人虽然没有直言,但是偶尔投来的目光却还是让被搂在怀中的温缱绻感觉到了,她虽然不怎么在乎这些,可脸最终还是要的。
两人松开后,一队侍卫就迎面而来,随后从他们身旁经过,正当她疑惑之际,头顶传来了帝辛解惑的声音,“这是派出来巡查的人,令未怕生其他枝节才这么做的吧。”
温缱绻淡淡的呢喃,目光中也多了一丝感慨,“这样也好,虽然现在的感觉是针对性的,但是虽说的准呢,杀人的人有一部分都是临时起意,而非长远考虑。”
“看来这次让你来,你还多了许多的感慨。”帝辛打趣道。
温缱绻无语的耸了耸肩,“不然呢?现在应该高兴吗?这种情况下高兴,搞不好我会惹祸上身吧。”
“想回去吗?”帝辛抬眸望着人群,玩味的提议。
他不说还好,一瞬让温缱绻整个人都低沉了,仿佛被乌云笼罩着。
“怎么?担心你这位便宜皇叔正在……”帝辛揶揄的说道,语气都带了一丝笑意和轻快,仿佛是故意调戏她一样。
而听他这个语气的温缱绻,急忙捂住了自己耳朵,胡乱的揉了揉自己两旁的青丝,郁闷的说道,“啊……不要说了,咱们还是多逛逛吧。”
她要是早回去了,不用想也会知道是什么情况,她的房间为什么会在这两个人中间啊,最让她不解的,为什么白墨泽这样一个人会好.色.啊,以前真的是看走眼了。
看着她烦恼的模样,在她没有看到的地方,帝辛露出了一个小小得逞的笑意,微眯的眼眸中也是隐藏不住如水般的温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