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献忠回到营帐里之后自己一个人独自一个人坐了许久，最后他还是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衡王，毕竟两个人现在是合作关系，这种战略性的问题当然是要共享的。

但是他最后也没能亲自去说出口，李定国已经从随性的侍卫那里知道了事情的全过程，因此自告奋勇地替他去告诉衡王了。

衡王早在之前就已经预料到了眼下这种结果，听到李定国的话之后他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反应，就仅仅是简单地应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王爷，那您看咱们是不是这就启程一起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部署？”李定国看到他这样的反应，有一些惊讶的同时更多的是欣慰，这个衡王跟他预料中的明显不太一样。他还以为跟一个半大孩子合作多少会有些不自在，没想到完全是他多虑了。

“好，关于人马的问题本王已经调过去了，具体的事宜你可以跟老魏商量。”他说完对着身后招了招手，魏宁萧应声而出，对着李定国行了一礼。

李定国点头：“好，那咱们这就走着。”

一行几人回到了张献忠的大本营，就看见张献忠已经一扫之前的颓废，整个人严阵以待，看到他们进来也只是点了点头就算是打了招呼。

衡王也不废话，几步走上前站在地图旁边看着张献忠圈圈点点。虽然这里所有人都表现的对他极为尊敬，但是他自己知道说起打仗他恐怕是在场所有人中最差的一个了。因此他一直到保持着现需谨慎的态度，多听少说。、

既然张献忠没问，他也就安安静静地在一旁看着不说话，察觉到旁边的茶水凉了还亲自去换了一杯放在张献忠手边。

张献忠表面上什么都没表现出来，心里对这小子倒是很欣赏，虽然年纪不大倒是很会做事，想必再大一些也不会比他哥哥差到哪里无。

衡王倒未必是多尊敬张献忠，只不过是他肯在这个时候站出来顶住了满清，没有让汉中沦陷，这一点衡王还是感激他的。

就冲这一点，衡王也愿意亲自给他倒一杯茶水。

张献忠感觉自己看的差不多了，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对着衡王一拱手：“王爷，刚才多有怠慢，还望见谅。”

衡王摇头：“既然都这个时候了，那就不要说那些没用的了。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们是怎么打算的？”

张献忠沉吟了一下：“昨天我去看望了那些染上疫病的人，详细情况想必定国也都跟你说过了，我就不啰嗦了。他们已经同意了配合我们，作为感谢，我也答应会好好照顾他们的亲人。”

衡王点了点头：“这样也是应当的，他们的生活本王也会派人照应的，他们还有什么别的愿望吗？”

张献忠想起了那个笑声爽朗的年轻人，他缓缓摇头：“没有了，就这一个。”

“既然已经打算好了，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呢？”

张献忠敲了敲桌子：“很简单，声东击西。”

“声东击西？你想趁着夜里偷袭？以前又不是没有这么做过，这样能行吗？”衡王犹豫，趁着晚上偷袭可以说是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了。特别是在眼下这种情况，稍微有点经验的人应该都会防着这一手吧，更别提鳌拜那种老奸巨猾的家伙。

张献忠摇了摇手指：“小王爷，有一句话叫做兵不厌诈，您就信我的吧，他们有防备那当然就更好了。”

“有防备更好？你的意思是一条明着来一条暗着来？”衡王笑了，怪不得叫做声东击西呢，原来这老狐狸并不是虚张声势，是打算来真的。

“没错，到时候我们负责趁着夜色偷袭，至于带人进去就看王爷您了。”

衡王看了一眼魏宁萧，想听听他的意见，魏宁萧看似是在观察别的，其实眼睛和耳朵一直往这边飘着呢，见衡王看向他这边，微不可闻地点了一下头，表示没问题。

衡王有了把握，自然是满口应承下来：“好，既然这样那就一言为定，我们分头行动。”

“好，那就明天丑时行动，我们并分开两路，你们事成之后发出信号，我们接应你们离开，您看这样可还行？”李定国接了一句，看来他是早就打算好了。

这种事情早一天晚一天衡王是没意见的，因此自然也就没什么意见，听见李定国问他也没什么反应吗，就是嗯了一声表示同意。

“信号弹我们最好用统一的，不如衡王先从我们这里拿好了。”李定国说完就打算带着人去自己那里拿东西。

衡王让魏宁萧跟着回去了，双方详细确定了一下时间和地点，就各自去着手准备了。

魏宁萧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王爷看着面前的一张地图发呆，似乎是看着看着就走神了，神色也少见的露出了一丝茫然。

“王爷？”他站在门边轻轻咳嗽了一声。

衡王听出了他的声音，头也没回：“进来吧。”

魏宁萧看他盯着地图的样子有点好笑，天不怕地不怕的衡王也会有担心害怕的时候不成：“王爷您是在担心明天的事情？”

衡王犹豫了一下然后轻轻点头：“的确是有点担心，你也知道我理论还行，真要说上战场也是跟着瑞王兄一起，什么时候独自一人上过战场啊？这次还是跟张献忠他们合作，那么多条人命。”

魏宁萧忍不住笑出了声：“王爷，谁说您是一个人，属下这不是一直在呢，您放心吧，不会出什么差错的。比起他们要吸引敌的火力和注意力，我们这边压力要小得多。”

“嗯，你的能力我还是信得过的，从李定国那里拿来的信号弹你都检查过了吗？没有什么差错吧？”

“放心吧，属下仔细检查过了，而且为了以防万一我还安排了咱们自己的人和信号弹你，一定不会让王爷您出一点差错的。”

衡王摇头：“我倒不是担心我自己出差错，计划不要出差错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