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时间再早一点或许有吧,现在,已经没有了。”亦辰语气坚定。
“我并不是要求你一定要马上接纳他帮助他,其实王爷也不需要你帮他什么。我今天之所以来跟你说这些,只是希望明天的事情无论如何,请你都不要插手。”亦辰垂眸。
“我……”温邵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其实她现在也做不了什么。她不过就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弱女子,究竟是何德何能能被高高在上的王爷看中呢?
“你觉得我现在这样能做什么危害他的事情?”温邵雪苦笑。
亦辰很想说,其实你现在的表情就很伤害他,其实王爷很想过来看看,但是最后他放弃了。
“那你好好休息吧,等过了这段时间,确定你安全了,王爷会把你送回去的。还有你那个丫鬟,当她醒过来你就可以去看她了。”
“柳儿她没事儿吧!”温邵雪急急抬起头追问。
“没事,我想提醒你一句,瑞王曾经和王爷有过节,或许他也正是用这件事情取信于你的。瑞王此人心思难测,你不要轻易相信他所说的话。”说完这几句话,亦辰就转身离开了。
他不知道自己今天说的话能不能改变自家王爷在温邵雪心中的印象,他只是不愿意看王爷再继续颓废下去了。
不管这一晚发生了多少事,有多少人心绪不宁地翻来覆去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早上还是如期而至了。
朱常青看起来与平时并没有什么区别,尽管他的脸色看起来并不是很好,但是这并不影响他的雷厉风行。
宫女们小心翼翼的为他穿好衣服带好配饰,说是王爷,其实就是在京城自立为帝了。今天这场大典,是一场硬仗。
典礼开始,首先由礼部的官员分别到天坛,先农谭,太庙告知先祖,朱常青严肃地听完了礼部的宣词,从始至终没有露出一点表情。
紧接着就是穿着华服的朱常青,在鸿胪寺的引导下经过金水桥进入紫禁城,尽管朱常青,已经住在皇宫里,但是按照仪式的步骤,他必须要在外面重新进一次紫禁城。
这可不简简单单的是出来再进去的问题,这一进去意义就大不相同了。
从此以后,他不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藩王,而是正儿八经按照祖宗规矩进了紫禁城的新帝。
金水桥是最容易发生意外的地方,因此亦辰在这里也耗费了最多的心力,布置了最多的人手,甚至那个所谓鸿胪寺的官员,都是淮王的心腹临时顶进去的。
朱常青已经安然无恙的走过了金水桥,看起来并没有发生任何意外,一切都如计划之中的一般一帆风顺。
亦辰对这一点并不意外,他们所能想到的,瑞王自然也想的清楚。谁都知道金水桥是最适合伏击的地方,那里的防守也一定是最坚固的。
就算知道这一点,亦辰还是不得不在金水桥上花了大功夫,因为他所面对的不是普通人,瑞王的心思很难猜,谁知道他会不会偏要反其道而行,就非得在这里来个硬碰硬。
不过现在看起来,瑞王完全没把心思放在金水桥上。
朱常青已经登上了天安门城楼,下面是早早就在这里等着的文武百官,这些人同样经过了最严格的检查和筛选,以确保他们不是瑞王或者朱常澄派来的内奸。
大臣们毕竟离的比较远,除非身手特别敏捷,否则很难在短时间内接近淮王的身边。身手敏捷对于这群老头子来说可能性应该不大,所以亦辰把重点放在了天安门城楼附近的警戒,以防止有人从上面偷袭。
不论如何派人警戒,这时候终究只有朱常青和一个礼官在城楼上。亦辰可以在离的远一点的地方布置人手,却不能光明正大的把人放在城楼上。
因此,从某个角度来说,城楼上也是最适合偷袭的地方。就算你提前埋伏好了人手,只要不能在一瞬间判断对方具体是从哪个方向来的,那么完全可以通过暗器来达成目的。
因此此刻站在的朱常青身边的礼官,正是垂着头一脸严肃的亦辰。如果是他站在这里,就算不能马上判断暗器从哪个方向来的,最起码可以保证及时护住淮王性命。
对于周围人的紧张不安,朱常青视若无睹。登上城楼之后他就微微闭上眼睛开始祷告,他说的极为缓慢认真。
亦辰猜测,这一刻,或许他是真的在像神明请罪。这么多年以来,他都无所顾忌,肆意妄为,终于在某一个时刻受到了神明的惩罚。
变故就发生在亦辰走神的那一刻,数道暗器凌空飞来,破风之声络绎不绝。
亦辰马上就反应过来了,他长剑出鞘,利索地劈开几枚暗器,同时以最快的速度走到淮王身边。
“王爷,出现了意外,千万小心。”
除了亦辰之外,已经有无数道黑影飞出截住暗器,也有被打中的就这么直直地摔了下去,死得惨烈。
淮王对这一切充耳不闻,他依旧闭着眼睛极为认真地念念有词,似乎完全感觉不到就发生在身边的打斗。
亦辰叹气,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在说什么了,估计有记载,在大典祷告的时候如果中途中断,是一件大不吉的事情。
想必王爷此刻一定是在说关于温邵雪的事情,因此就算知道周围发生了什么,还是要坚持祷告完。
亦辰站在淮王身边,尽心尽力的来下每一枚袭向他的暗器。很快的,他隐隐约约察觉出了不对。
这些暗器看起来似乎只是为了吸引他们的注意力,那么真正的杀招藏在哪里?
亦辰忍不住看了一眼温邵雪所在的位置,你可千万不要再做出什么事了,他默默祈祷,如果真的有神的存在的话。
不知道是不是神明真的站在了他们这一方,祷告的过程也算是有惊无险的完成了,接下来朱常青就可以离开这个危险的城楼,进入奉天殿就座。
淮王虽然在京城重新行了典礼,但是他的称号并没有改变,只是封地从南面迁到了京城,势力也扩大了几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