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让他那表情瞪得心里发毛:“魂丢了?回来没,醒一醒!”
乔纳森撇嘴:“我又没睡着。”
林冲心说没睡着你他娘的在这吓唬谁呢,他指了指正在对战的三个人:“那个家伙,估计是快撑不住了。”
乔纳森点头:“体力不支了吧。”
“应该不是,看王承恩的样子是老早就知道他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你看你看,这老小子真够黑的哈,趁你病要你命啊。”
乔纳森嘀咕了一句这都哪跟哪啊,什么乱七八糟的。
王承恩的攻击确实一下子强势起来,他刚刚那种只能防守不能还手的局面一下子得到了天翻地覆的转变,快的让所有人始料未及。
那个原本看起来很不好对付的家伙似乎也一下子变得弱势起来,同样的一把剑打不出刚才的五成威力。
“你家主子是早就知道你这个情况,所以特地让你来的吧。”王承恩淡淡地问。
“你胡说什么?”那黑衣刺客脸上的表情狰狞极了,他的内力正在逐渐流失,不仅如此,原本属于他自己的那一部分似乎也在慢慢消失。
“不,不会这样的,我是最强的,不……不!”他嘶哑地怒吼,试图把手里的剑甩出刚才的力度来。
王承恩已经停止了攻击,并且用眼神示意木头也停下来。
木头看到了,他停下来之后看了王承恩一眼,然后迅速的移开目光,仿佛是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不肯回过头来。
王承恩皱眉,木头这几天有点奇怪,看来得找个时间跟他聊聊,看看他是怎么回事。
但是眼下这个想法只来得及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他现在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去做。
王承恩和木头退下后,就只见那黑衣人一个人挥着剑四处乱砍,一边砍一边自言自语,看上去好似疯了一般。
影骑卫的人训练有素且十分有眼力劲的冲上去夺了剑,控制住了那个刺客。
林冲走过去,看了一眼王承恩,王承恩此刻的神色可以说是十分复杂。
林冲一眼看过去觉得最明显的就是那一脸看自家熊孩子考试又考了倒数,成天躺在家里打游戏时候的恨铁不成钢。
王承恩一看陛下已经过来了赶紧上前请罪:“是老奴一时疏忽,让陛下受到了惊吓,请陛下责罚。”
林冲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王总管给朕的惊吓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这既不是最厉害的一次,想必也不会是最后一次,有什么好怪罪的,起来吧。”
林冲这话说得王承恩心里一阵不安,难道皇帝真的知道了点什么?可是看起来又完全不像……
“说说吧,他是怎么回事?”还是林冲自己转移了话题,结束了王总管胆战心惊地继续猜测下去。
“回陛下,此人……曾与老奴是同门,幼时拜于同一位师傅门下。现在看起来,他应该是曾经吃下过什么能让内力在短时期内迅速成倍增长的东西,但是这种东西必然会有极强的反噬。”
“哦?那你是怎么知道他的反噬就在现在?”
王承恩叹了口气,垂下了头:“刚才老奴与他交手之时就发现他内力不稳定,丹田处早已不堪重负,印堂发青,很明显他的身体已经难以负荷这样庞大混杂的内力了。”
林冲看了他一眼:“这个人你准备怎么处置?”
王承恩头埋得更深了:“当然是陛下说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做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全凭陛下吩咐。”
林冲觉得有意思:“是吗?朕还以为你会像朕求情让朕饶他一命呢。”
王承恩沉默了一下才开口:“老奴不敢。”
“先看看能不能问出来点什么有用的情报吧,至少弄清楚派他们来的人是何方神圣,咱们也好有个应对之策。”
王承恩也严肃起来:“老奴明白,一定不负圣上所托。”
林冲点头:“明天一早就要兵分两路了,你只有今天晚上一晚上的时间。”
说完他打了个哈欠:“啊,朕困了,扛不住了扛不住了,先去睡一会儿,有结果了再来叫我。”
说完也不看其他人的反应就快步走向了自己的帐子,袁清芳一直在等他,一听见动静就着急地抬头看过来:“陛下,您没事吧。”
林冲拍了拍自己算不上强壮的小胸脯:“没事没事,我好着呢,这里一切都好吧。”
今天下午他就已经狸猫换太子离开了。袁清芳因为他提前有叮嘱一定要看好这里的东西不能轻易离开因此一直没敢出去,寸步不离的守着。
“没事,一切都是按照你说的来做的,目前为止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情况,外面的动静我听着不小,刚刚才消停下来,怎么,刺客不好对付?”
林冲揉了揉眉心:“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啊,有些事情就让当事人自己去解决好了,那家伙不死也多半是个废人了。”
若是王承恩能让他老实交代出他所知道的,就算真的想放他一条生路林冲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是这段时间以来他对自己的照顾所换的一个人情了。
这一晚跟来的刺客除了这个看上去已经疯了的,其他的都全军覆没,林冲这边虽然是提前收到了红花会的消息设下了埋伏,也还是付出了一点不算小的代价,有不少伤亡。
一处还算僻静的地方,王承恩和已经被绑成一个肉粽的刺客大眼瞪小眼。
“说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说不定我能去圣上那给你求求情,留你个全尸”
那刺客仿佛听到了一句什么极其可笑的话重重地呸了一口:“就凭你?你算什么东西,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我跟你没什么可说的。”
王承恩好似是一点也不在乎他的态度如何:“你自身的情况如何你自己最清楚不过,明明知道以后你可能即使一个废人了还非要承受这反噬,你觉得值得吗?你知不知道你以前那么多年的努力都白费了?”
那刺客只是冷笑,索性转过头去假装没听见他的话。
王承恩低低的叹息:“若是师傅他老人家还在,看到你如此作践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