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被突然闯进宫里来的凌义渠和关瞿吓了一跳,连说这年头是个人就要造反不成!
被问及皇上是否出宫时王承恩一脸诧异,皇上不是在御书房处理政务吗?什么时候出的宫,他怎么不知道!
御书房外一无所知的沐熙尽职尽责拦住来人转达了皇上现在心情不好谁也不想见。
王承恩冷笑一声:“是吗?”
沐熙暗叫不好,王承恩已经带着凌义渠闯了进去,当然,后果很严重。
王承恩和凌义渠带人来的时候沐熙为了将功补过赶紧带了影骑卫过来,一看到木头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他们赶过来的时候已经有了另外两伙身份不明的人,一伙人在炸地道,另一伙看起来是想要阻止他们不过人不太够。
还没等他叙完旧,他就看到了另一个人,一个才见过不久的人,就是那个号称要买他的玉带他去见端木凌的人。
沐熙痛苦地抱着脑袋:“我知道少爷是跟谁一起在里面了!”
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沐熙已经冲着那个人说话了:“喂!还记得我吗?他是不是在里面?里面到底什么情况?”
那人也认出来了沐熙,但是仔细想想副门主的话,他们现在的关系应该是友非敌,遂苦着脸点了点头。
副门主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临到这里不让他跟着了,只是吩咐他到了这个时候就过来接应他。
他也没当回事,根本没带多少人,结果到了这里才发现有一伙不明身份的人正在用火药乱炸,他知道那下面是密道炸不得,这些人必然是得到了什么消息,这才打了起来。
现在两边人的目的是一样的,自然是要先阻止密道继续塌陷,以免伤到里面的人。
王承恩狠狠瞪了一眼木头和沐熙:“等陛下安全了,有你们俩好看的!”木头忍不住缩了缩脑袋,担忧地看向那个密道和已经打成一团的人影。
有了锦衣卫和影骑卫的加入,他们很快就占了上风,分出一部分人去密道接应,另一部分人打扫战场。
木头急急忙忙地跟到密道那边,沐熙留在原地心里有点复杂,虽然说自己也算是表过忠心了,但是马上就跟自己的大哥在这种情况下碰面也是他始料未及的,沐熙开始思考怎么名正言顺地躲起来。
见到光的那一刻林冲下意识闭上了眼睛,还没忘了好心地捂上端木凌的眼睛,虽然端木凌现在是闭着眼睛的。
林冲不得不承认,再见到王承恩那张沟壑纵横不长毛的老脸时,他心里一瞬间就明白了红军两万五千里长征顺利会师时的心情,好像一颗孤单的爱党爱国的心终于找到了组织。
王承恩一时还不能接受林冲突如其来的热情,反应过来之后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后背。“陛下,咱们回去吧。”
林冲使劲儿点头同时还没忘了拖着他的难兄难弟端木大侠:“还有一个,看看他断气了没,没死就带上吧。”
还没断气的端木凌:……
四月多雨,一路上淅淅沥沥的雨就没停过。
亦辰面无表情地在帐子里温酒,对于进进出出跟他打招呼的人充耳不闻,专心致志地盯着红彤彤的火炉上的小壶。
直到淮王进来,他才终于有了反应,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
淮王颔首:“起来吧,最近天气不好,天天下雨潮得很,不要老是动不动就跪,站着说话。”
亦辰颔首,站了起来,眼睛还在小炉子上粘着。
淮王转过身看了两眼:“不着急,你先坐。”
亦辰看看正在温的酒,又看看淮王,乖乖地坐下了。
“你这次跟本王出来,跟你师傅说过了吗?”淮王看起来是随口问了一句。
亦辰没说话,这在淮王面前是绝无仅有的,不说话表示既不想骗他,也不愿意跟他说实话。
“本王就知道…他年纪大了,你应该跟他商量一下。”
亦辰还是保持着惯有的面无表情:“师傅又不止我一个徒弟,自然会有人在身边照顾着。”
淮王笑了笑:“本王当时把你带回来的时候他其实很舍不得,有空多去看看他。”
亦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回应,眼角瞥见小炉子:“我去看看酒温好没有。”走过去小心翼翼地给淮王端过来:“暖暖胃。”
淮王应了一声,端起小酒盅抿了一口:“哪里的酒都比不上家里的好啊。”
亦辰斟完酒就站在一旁,一点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这时候一股潮气扑面而来,淮王因为被打断了喝酒的好兴致而蹙起了眉:“什么事啊这么慌慌张张的?”
那闯进门的传令兵也看出来打扰了主子的好兴致,但是事情紧急不得不说:“禀王爷,在离我们二百里的地方发现有另一群人驻营在那里。”
淮王挑眉:“二百里?看得出来对方是什么来路吗?”
那传令兵仔细想了想:“不能肯定,他们没有军旗,散乱无序,看起来是逃窜至此的。属下推测,很有可能是最近在长沙吃了败仗的张献忠部下。”
淮王思索了半晌:“张献忠?他不是正被左良玉追着打吗?说起来吉王是不是还因为这个找过本王?”
亦辰把淮王刚喝没几口的温酒端过来:“他的确曾经寄来书信,有意同王爷一起进京,但是当时您并没有给出准确答复。”
淮王接过杯子:“他那个人优柔寡断不足与谋,比起这个,本王现在更关心瑞王那边的进展。”
“惠王一直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下,可以放心,还有瑞王也并没有察觉。”
淮王点头:“至于二百里外那些残兵游勇么,倒是不足为惧,张献忠不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等雨停了后,收了他们便是。”
传令兵一直在等准确的命令,这时候听清了王爷的意思,马上下去通知其他将军准备待命。
阴雨绵绵的天气里也没有人心情能好的起来,济尔哈朗说了几次勒吉也不肯一个人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