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阵法既然有人能破,那他自然也就不着急了,暗鬼楼定期的消息很快就能过来了,到时候什么情况一看便知。
他现在反而对那隐藏在黑暗中的人更感兴趣,这会是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他有预感。
“郡王,益王爷,如今到这京城里也有几日了,在下还有要事要去处理,我就不在这里继续逗留了。”
前几天,他们在城外遇到了奇怪的阵法,不论派出多少人都是有去无回。
益王很担心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他们就会全军覆没,朱常澄却一脸平静,他没有继续找人去送死,而是平静地在阵外喝酒吃肉过起了美滋滋的小日子。
益王有些摸不着头脑,看对方没有给自己解释的意思,只好自己凑上去虚心求教:“那个,常澄,我们就这么等着吗?难道说这阵法也有休息的时候,我们要趁他休息的时候再过去?”
朱常澄脸上闪过一抹复杂的表情:“没想到你想象力还挺丰富的,看来以前是我小看你了。”
益王难得得到这个挑剔的同伴的表扬,心里还挺骄傲的,就和朱常澄一起等着这阵法休息。
等了三天,没等到这阵法自己停下倒是等来了一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公子:“久等了久等了,实在是路上有事耽搁了,不好意思。”
益王虽然不记得他们什么时候约好要在这里见面了,甚至都不知道这个年轻人的名字,但是想了想可能是朱常澄的朋友。
语气十分热情:“没关系没关系,我们也才到这里,况且这里有很厉害的阵法,咱们要等这阵法休息的时候才能过去呢,不着急。不过我还不知道公子的姓名?”
方子淮笑眯眯地:“还没跟益王爷自我介绍,是在下的疏忽,在下方子淮,就是一个跑江湖算命的,混口饭吃。既然没有耽误行程,那在下就放心了,本来还怕耽搁了你们的正事儿呢!”
朱常澄似笑非笑地打量了一眼看上去风尘仆仆赶路十分辛苦的方子淮:“慢一点倒是没什么,只要不是故意耽误时间去给某人传信就好。”
杨三震听他这话不乐意了:“喂!你们别忘了是谁求着我们大当家来帮你们的!”
朱常澄摊手:“反正不是我,我只是随便说说,大当家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啊。”
方子淮摆手:“不会不会,那怎么可能呢!”
益王又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了,他仔细回忆了一下,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上一次常澄上山说是去看一个朋友,是不是就是去拜访你了?你们是那时候约好一起走的?”
方子淮笑眯眯地点头:“没错,就是那时候约好的,我看郡王要进京,现在这到处兵荒马乱的,我身体又不好,就请郡王捎我一段,还请益王爷不要介意。”
益王点头:“既然是常澄的朋友那也是我们的朋友,大家一起走还有个照应。”
方子淮笑了笑:“益王不问我到京城干什么?”
益王看上去完全没想起来这件事,他一提还真想问问,但是想想应该总不会比自己要做的事更加大逆不道。
自己若是问了人家必然也会问回来,到时候总不好不回答,这么想想还是算了。“嗨,不问也罢,你不是也没问我们。”
方子淮感慨:“益王还真是个难得的好人。”
益王的缺根弦第一次被别人夸奖为难得的好人,他嘿嘿笑了两声,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
方子淮咳嗽了一声:“这个,既然…既然我们要等它,等它休息,闲着也是闲着,我去附近看一看。”
益王想想那几个走了三天还没回来的手下,赶紧拉住方子淮:“方公子,危险。”
方子淮安抚性地拍拍他的手:“放心吧,我这人别的没有就是命大,我就去看两眼就回,益王不必担心。”
朱常澄也轻飘飘地来了一句:“你让他去,他平时就是干这个的,死不了。”
益王听到两个人都这么说,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什么理由拦着只好送了手:“那方公子你自己千万小心些。”
方子淮颔首,杨三震拿着一把大刀跟在他后面跟着他一起离去。
“大当家,咱们真的要帮这些人打进去吗?我觉得,我觉得皇帝人还挺好的,咱们这样…”
方子淮步子没停,头也不回:“你觉得我这么做恩将仇报?”
杨三震赶紧摇头:“没有没有,老杨我可没有这样说的意思,大当家是个最好不过的人了。”
方子淮摇头:“今日见了益王爷,才知道什么是天生的好心肠,我以前的看法倒是狭隘了。”
杨三震扛着刀跟在后面:“那益王人好是好,但是我看他傻乎乎的,也不知道朱常澄怎么骗他的,他跟朱常澄一起做事一定没少吃亏。”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有些事情是吃亏还是占便宜,现在定论为时太早。”
杨三震早就觉得自家大当家天天研究那些什么八卦玄学的不好,这不,人都研究傻了,整天说话奇奇怪怪让人听不懂,就差捋着白胡子说一句“天机不可泄露”,到时候就能成仙了。
方子淮嘴上说着话,手里的动作却没听,他拿出一个罗盘一边缓慢行走一边仔细观察。
罗盘的指针似乎受到了某种影响非常不稳定。方子淮就不停的改变方向去调整去适应,还拿出纸笔不停地勾勾画画,嘴里念念有词。
杨三震见怪不怪,躲在一边抱着他的大刀仔细警戒着周围的环境。
过了不知多久,天色都擦黑了,方子淮终于收起了东西,把他画废了得纸一团随意地塞起来:“走吧我们该回去了,我都饿了。”
杨三震松了口气,他跟着大当家这么久也是头一次看对方花费这么久的时间来研究一个阵法。
“找到了?”
晚饭的时候趁着益王去散步,朱常澄询问方子淮。
后者一脸疲惫地摇摇头:“哪跟哪啊,最起码还得在要两天功夫,不过大致情况我都摸清了,这个阵法的复杂之处就在于它是个双层网,所以我得花时间推一下另一个生门的位置。”
朱常澄若有所思:“双层网,我记得这样的阵法是不是有个特性来着?”
方子淮吃饭的动作听了一下,无奈的摇摇头:“你这样可真是有点不地道了,郡王。”
朱常澄摊手:“我也是没有办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