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王夹起一大块肉塞到嘴里狼吞虎咽的吞下去：“这回可不是我的事，你那胆小的随从说得不错，多尔衮这情况还真不是病得。”

济尔哈朗疑惑：“你的意思是有人给他下毒，不会吧，谁有这么大本事？”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你？”

周王看着济尔哈朗一脸认真地样子颇为无语：“我杀他做什么？现在这个情况我是最不希望他出事的好吧，一旦多尔衮死了必然要军心大乱，到时候我的计划岂不是遥遥无期？”

济尔哈朗沉默：“你的意思是，多铎？不会吧，他们毕竟是亲兄弟…”

周王冷笑：“你可别告诉我你天真到这个程度，亲兄弟算什么，每朝每代那皇帝老儿不都生一堆亲兄弟，到头来还不是一个个斗得你死我活不肯罢休。我早说过要你防备着他一点，你还不以为意。”

济尔哈朗喃喃自语：“我以为他只是霸道一些，贪图富贵享乐，想多跟他哥要点军功钱财罢了。”

周王不以为意：“那你还真是小看这位仁兄了，他的野心可不只是多要些钱财土地那么简单，他心大着呢。”

济尔哈朗对这种情况确实始料未及，毕竟多尔衮对他这位兄弟确实是好的没话说，要什么给什么怎么着也不至于闹到下毒杀人的地步吧？

但是周王的话他也不得不信，若是多铎真的连他一母同胞的亲兄弟都不肯放过，那自己对他来说自然就更是眼中钉肉中刺了。

要想真的大权在握，第一步是除掉多尔衮，第二步就一定是想办法对付自己了。

他到不是贪生怕死之人，只是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一个小人手里。

“如果是真的，我要如何才能向多尔衮揭示多铎的所作所为呢？若是没有证据，多尔衮是不会相信我的，他那好弟弟说不定还会想出别的招来对付我。”

“我之前看到过他往多尔衮的饭菜点心里放东西，或许就是那样下的毒，但是你要知道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做过了。”

发现多铎竟然在多尔衮地饭菜里东西，周王马上就派人在厨房附近监视起多铎来，可惜多铎也不知道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最近已经看不到他在饭菜里动手脚了。

“你若想抓他个人脏并获怕是不容易。”

济尔哈朗握紧了拳头陷入了沉思。

清明时节雨纷纷，京城已经连着几日阴雨绵绵，不要说京城，就是隔着十万八千里的地方也都是如此。

瑞王，惠王和衡王一行人已经到了京城附近，却也被天气耽搁不得不停顿几日。

瑞王原是不想停下的，莫风一听他说话早就板起了脸，理也不肯理会。衡王在这件事上倒是难得跟莫风口径保持一致，坚决停下不肯再走。

他们俩人都停下了惠王也不好再坚持，倒是显得他不把自己亲兄弟的安危放在心上，索性他也不着急，顺势跟着劝了几句就顺势停下了。

真的到了京城附近反而有些古怪。

“这是第几波人了？”瑞王撑着下巴，连日的阴雨天气使得气候潮湿，这样的天气里他确实会比较没精神，整个人坐在那里显得有些没精打采。

“已经放出去第三批了，到现在都没回来。”莫风凝神思考，语气也很沉重。

惠王脸色很不好：“这到底怎么回事？难不成遇到了鬼打墙？”

瑞王摇头：“鬼打墙是不可能的，我倒觉得我们更像是进了一个什么阵中。”

衡王几步跳过来坐在他身边：“什么样的阵能把我们这么多人困在这里？”

莫风也觉得瑞王说得对：“应该不是一两天就能成事的，或许这个阵早就在这里等着我们了。”

瑞王似乎想到了什么，低低笑了两声。

莫风奇道：“你笑什么，我说的不对吗？”

瑞王摇头：“不是，你说的很对，我只是突然明白了朱常澄为什么要去找方子淮。”

“朱常澄是谁？方子淮又是谁？”莫风不解。

衡王赶紧举手：“我知道我知道，朱常澄是襄王那老家伙的嫡长子，算得上襄王府最能拿得出手的人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没有接任襄王，而是坚持要他的弟弟接任了襄王地位置。”

瑞王慢悠悠地捧着一杯热茶：“因为他也跑到京城来了，不但是他，他还带了益王一起。”

惠王听到益王的名字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那个傻瓜就是被他那些郡王弟弟们使唤的命，脑子也不好使。要不是当初那些老臣们坚持长幼有序，祖宗之法不可废，坚持要他继任，这益王的位置怎么也轮不到他来做的。”

莫风点点头，在众人七嘴八舌的解释下明白了一点：“也就是说这个老襄王的嫡长子，新襄王的大哥朱常澄，带着一个脑子不会拐弯的益王也来到了京城，肯定是不怀好意啊，不过你还没说这个方子淮又是什么人？”

瑞王放下茶杯拢着手想了一下：“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人物，只不过我一直找人盯着他们所以就知道了朱常澄去找过这个人，大概是个精通阴阳五行的行家。”

朱常澄必然也是知道这京城附近的阵法，他倒是有先见之明，先找了个懂五行的人在前面探好路，只是不知道这方子淮究竟本事如何，他们是不是已经平安破开了阵法。

他派去的都是暗鬼楼中的高手，他们传回来的消息中朱常澄应该是不止找了一个益王做盟友，这也在瑞王的预料之中。

他打进京城来无非是不想坐以待毙，到并不一定是真有称帝的心。

襄王带了几万人马到京城却被皇帝兵不刃血地收为己用，现在他们就算有当皇帝的心也没有那个力气。

他必然是要找个朋友的，益王这个楞头青只能当个打手，他不是当皇帝的命，那么到底还有哪个高人在他身后指点呢？

“现在这情况倒是有意思得很，若是真的已经进了京城却没有急着对皇帝下手，那么必然就是为了等那幕后之人，想必很快就会见面了。”

瑞王慢悠悠地喝茶，完全不像其他三人那样急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