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们应该直接回地窖？”希尔有点茫然地跟着少爷下楼。

双胞胎从密道离开后，距离宵禁还有五分钟，德拉科却拉着他往格兰芬多塔走。

“我刚才玩望远镜，不小心看到波特宿舍里的动静。”小少爷看起来洋洋得意，一点都看不出“不小心”，“快要宵禁了，那只大狗却领着他往外走。”

“所以？”希尔对打击格兰芬多一向提不起兴致，“别忘了你身上还背着一百分——”

“只差五分了，而这最后五分，波特会帮我拿到。”德拉科恶劣地笑了，显然什么也无法阻挡他打击波特的决心。

放在漫画书里，他绝对是反派恶人。

这个小祖宗只能先顺着，于是希尔问他打算怎么做。

“我们跟上布莱克和波特——弄出动静揭发他们，然后在守夜人赶来之前离开现场。”

“很好的想法，但是……”

德拉科抱着胳膊斜眼看他。

希尔“但是”不下去，他没能找到少爷话里的漏洞，委婉的反对意见只好留在喉咙里。

仔细想想，这个计划可行性还蛮高的。

黑发男孩抹了把不存在的汗，认命地带上同伴转移到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附近。

他们运气不错，要跟踪的人还没走远。

虽然不知道哈利用什么办法掩去了身形，但是布莱克晃来晃去的狗尾巴很明显。

“他好像很高兴。”希尔不太能理解格兰芬多的冒险精神。

什么样的成年巫师，会领着教子有意违反校规？

德拉科保持了一贯的轻蔑态度：“dogs.”

谁还没条狗呢，只不过他那条夹着尾巴逃回了德国。

弗里兰·沃林顿向他献上忠诚时用的是弟弟的身份，但就凭沃林顿家现在的处境，他根本没有资格拒绝马尔福的要求，只能任其驱使。

德拉科也没打算让他干什么高难度的事，最多就……

拟拟合同什么的。

希尔对犬科没有偏见，但西里斯机警的耳朵和鼻子着实给他们添了很多麻烦。

他们不得不在僵立不动，等狗走远之后，再用“小把戏”远远跟上。

好几次他们都差点跟丢——岔路口不太容易找对方向。

不过没关系，实在不行他们还有从双胞胎那里借来的地图。

“找到了没有？”狗尾巴又一次消失在拐角处，德拉科终于同意动用“格兰芬多提供”的地图。

“找是找到了……”希尔怀疑自己看花了眼，让少爷把魔杖尖的光源弄亮一点。

“再亮费尔奇就来了，让开，我自己来……梅林的胡子。”

德拉科不耐烦地抢走地图，自己看格兰芬多的去向，却在波特和狗的两个墨点前方，发现了“汤姆·里德尔”。

他们在跟踪里德尔。

德拉科骤然变了脸色：“走，我们回去。”

“你改主意了？”希尔接过地图扫了一眼，不小心发现了劲爆的内容，“哇哦，我也改主意了。”

“不过我们还是先送你回去。”

标着“汤姆·里德尔”的小点进入了二楼的女厕所，然后停在了那里。

德拉科眉毛一跳，警告地看向同伴：“你跟我一起。”

“别这样，德拉科。”希尔举高地图，不让他抢走，“只有格兰芬多撞见的话，dad肯定不会相信……”

“我爸的男朋友可能是个变态哎，我怎么可以错过这个！”

“……我不懂你开心个什么劲。”

“我不信，你怎么可能不懂我。”黑发男孩高兴地搂着少爷，直接去了女厕所附近。

德拉科心累到不想说话。

他们来的很及时，刚好目睹格兰芬多们走进女厕所——大狗布莱克可能是紧张，不小心踩到了隐形斗篷，空气中突然露出了波特的脚。

历史性的一幕。

金发斯莱特林有点遗憾手边没有相机。

如果能拍成照片的话，他要印上几千份，再雇一支魁地奇队，让他们骑着扫帚，从霍格沃茨一直洒到马尔福庄园门口。

他的想象没能往更恶毒的方向发展——希尔戳了戳他的肚子，示意他们跟进去。

德拉科愤怒地竖起眉毛：你怎么敢让一个马尔福走进女厕所！

希尔不以为意：你妈妈也是马尔福，她天天上女厕所。

少爷生气地砸了他一拳。

希尔侧着身子躲过，然后直直地向他撞过去，直接把他撞进了门。

铂金男孩踉跄了一下迅速站稳，不出意料地看见两根对准自己的魔杖。

……等等，两根？

“晚上好，格兰芬多。”他傲慢而轻蔑地说着，环顾了一周也没找到里德尔教授，“狗教父带着他的狗崽教子，大晚上来女厕所寻宝？”

“统统石化！”

“昏昏倒地！”

金发斯莱特林面前射来两道红光。

希尔一边查看地图一边带着少爷躲开，他困惑地说道：“他不见了，怎么可能？”

“希尔？”哈利看清他的脸之后，意外地放下了魔杖。

不过视线经过德拉科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皱了皱鼻子，仿佛看见了什么脏东西，声音也冷下来：“晚上好，马尔福。”

“地图怎么会在你们那？”西里斯没有放松警惕，他把哈利拦在身后，依然用武器指着他们，“它应该在双胞胎手里。”

“说了你也不信。”德拉科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难怪你总是变成狗——我要长成这样，我也更愿意……唔！”

“德拉科，少说两句。”希尔没好气地捂住他的嘴巴，冷淡地向西里斯点了点头——格兰芬多男人现在胡子拉渣不修边幅，看起来的确有点糟糕，“随便你信不信，他们借我玩的。”

没等对方质疑，他就接着说道：“我注意到你们一路追着里德尔来到这里。”

“鉴于我们现在有共同的目标，要不要考虑一下合作？”

德拉科掰开他的手，没好气地说道：“老天，我们今晚跟蠢狮子的合作还不够多么？”

“我发现你在格兰芬多面前总是话很多。”希尔眉毛跳了跳，伸手又要捂他的嘴。

德拉科敏捷地躲开，不满地抗议：“谁让他们浑身上下都是槽点。”

“你才浑身槽点。”哈利从西里斯身后伸出脑袋，不服气地反击道。

西里斯皱着眉毛把他脑袋按回去，魔杖指着对方威胁道：“我从来不跟毒蛇合作。”

“现在回你们的地窖去，一个字也不许往外说，否则要你们好看。”

“谁要谁好看还不一定呢。”黑发斯莱特林假笑了一下，“我知道这里住着‘哭泣的桃金娘’——一个女幽灵，跟我朋友关系很好，她现在可能出去了，也可能正躲在隔间偷听。”

“如果我拜托她大肆宣扬你们俩半夜闯女厕所的事，麦格教授的脸色一定会很精彩。”

两个格兰芬多脸色铁青。

德拉科悄悄拉了拉他的袖子，从牙缝里出声问道：“你还认识女厕所里的女幽灵？”

“听潘西说起过。”希尔压低声音告诉他，“她是daddy的粉丝，听说还是个邪教徒什么的。”

“还敢说你跟里德尔不是一伙的？”西里斯气得直抖，恶狠狠地盯着希尔，“卑鄙小人，无耻。”

“还真不是。”希尔忍不住皱起眉毛，“不过我同意，里德尔的确很讨厌，现在看来还心怀不轨。”

“我骂的是你，小毒蛇，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哈利拼命拉扯教父的衣服，试图让他少说两句，然而西里斯丝毫不顾劝阻——

希尔的态度狠狠刺激到他，他气红了眼睛，差点扑过去把男孩揍一顿。

“抱歉，我恐怕他看起来比你好多了。”德拉科眯起眼睛，冷冷地说道。

“闭嘴，马尔福，别添乱。”哈利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努力拖住男人的腿。

然而西里斯毕竟是一个成年人，哈利瘦弱的小身板对他来说几乎没什么重量，何况他现在还气昏了头。

成年巫师就这么拖着抱着他腿的教子，一步一步地走到斯莱特林男孩面前，抓住他的领子，又恶狠狠地举起拳头。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卑鄙，无耻，装腔作势，跟马尔福这种伪君子一起陷害自己的兄弟——”男巫愤怒地咆哮。

“肮脏的死狗，放开他！”

德拉科气得忘了魔杖，一边掰他动希尔凡的手，脚上又踢又踹，仿佛被抓着领子提起来的是他。

哈利劝不住西里斯，却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马尔福打。

于是他们两个反倒打成一团。

希尔抿着嘴不说话，他冷冷地看着暴怒的男人，仿佛对所有指控供认不讳。

他这样反而令西里斯更加愤怒：“是斯内普教你这样，还是他那个邪恶的情人！？”

“莉莉看到你这样会怎么想，你对得起她——”

“力松劲泄。”

像是某个禁忌的开关被打开，希尔突然一改之前不抵抗的态度。

他用魔杖飞快地点了两下男巫的膝盖，在对方腿软跪倒之际又补上一个石化咒。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不紧不慢地从对方手里夺回自己的衣领，黑眸平视着男人的眼睛。

“西里斯·布莱克，你怎么还敢在我面前，提我妈妈的名字。”他说。

哈利愣住了。

德拉科趁机给他的肚子来了一拳，然后神清气爽地停手。

困扰他那么长时间的谜题终于解开了——希尔凡的养母，就是救世主的妈妈，莉莉·波特。

她一直躺在圣芒戈的秘密病房里，别人却都以为她死了，只有斯内普们定期去看望她。

德拉科顿时明白了希尔对波特格外优待的原因。

就像布莱克说的，他们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