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鸣是在乱坟岗交战之后,才得知,驻守在开封郊外的日军独立混成旅团团长藤田大野少将,是受了多田骏之托,专程来到漳河城,来驻池田一郎一臂之力的。可是,池田一郎高傲自大,唯恐别人分享自己的功劳,不愿意让藤田大野插手自己已经部署好的事,请藤田大野安心坐在城内,等待他的好消息。
藤田大野一向不喜欢插手特务机关的事务,对他这样的将军来说,喜欢的是在战场上跟敌人真刀实枪的干,而不是跟同僚斗心眼儿。见池田一郎自信十足,话里又有些排斥他,也就没想多管。哪知道乱坟岗这场交易,竟然引来了八路军正规部队,搅得漳河城防大乱。幸好八路军为了救走那七百多人,只是佯攻漳河城,否则,真要攻打县城,后果不堪设想。而乱坟岗这一战,也让日军损兵折将,郑重山和那七百多人全被放走不说,池田一郎还被八路军挟持,最终死在对方布置好的地雷阵中。藤田大野当着身边人的面,大骂池田一郎,真是笨猪一个,只知道纸上谈兵,没有实际作战经验,落此下场,实在是咎由自取,也骂漳河城的特高课,思考不用头脑,办事如此蠢笨,简直是皇军的耻辱。
乱坟岗之战惨败,作为参与部署的重要人之一渡边春子,也难辞其咎。而萧鸣知道,一旦发生重大过失,渡边春子为了推卸责任,总喜欢找一些理由,往别人身上推,特别是现在池田一郎之死,她负不起全部责任。
萧鸣跟刘西谈到乱坟岗之事,夸赞这个郑重山,带人干得真是漂亮。又谈到鬼子的惨状,萧鸣幸灾乐祸地说道:“看来这回,又有人会被渡边春子当成替罪羊,给推到刀口上了。”
这栽赃嫁祸的事,萧鸣他们已经玩得纯熟了。刘西笑道:“咱们是不是又该找几个汉奸,给她充充数了。”
“是啊,不替她做点儿好事,这事交待不过去。”萧鸣笑道。
“那咱们要除的下一个汉奸是谁?”刘西问。
“翻译高大义,我早就想好了,这个狗汉奸,也替日本人干了不少祸国殃民的事,也该杀了这个狗东西,替老百姓报仇。”萧鸣说道,因为在池田一郎的“逼婚宴”上,他心里就已经把高大义列入了要铲除的目标中。
萧鸣并没有亲身参与日本特务诱捕郑重山的第二次行动中,这反倒让渡边春子觉得可靠。渡边春子冷静下来以后,总觉得此事一定有内鬼捣乱,配合八路军行动,不然,她哪能落到如此惨败境地。她需要有人给他出策,马上找来萧鸣,把事情的整个经过详细说了一下,想让萧鸣为她分析一下,是在哪个环节出了内鬼。
渡边春子的心里可是疑点重重,非常懊恼地说道:“我们的计划部署如此周密,可偏偏还是失败了?要不是有内鬼透露,这八路军远在数百里之处,怎么会神不知鬼不觉地突然出现在漳河城外,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呢?前后两次诱捕郑重山的行动,都失利了,这当中有没有什么共同的疑点呢?”
萧鸣装着仔细思考的样子,好好想了一阵,才用几分怀疑的口气,说道:“有一个疑点,但我不敢肯定。在我结婚那天,池田大佐料定郑重山会出现,沿途布置了人,准备抓这个八路,可是有人假冒郑重山的面貌,在城里多处出现,分散了皇军的兵力,后来我听说,这第一个报告郑重山出现,诱导皇军去抓人的就是翻译高大义。而池田大佐按照黑狼的计策,在进行第二个计划当中,偏偏也是高大义第一个跑出来,替郑重山送来了投降信,而池田大佐居然没有怀疑半点儿,这才导致皇军中了郑重山的圈套。我想,假如交易地点是皇军定的话,那个郑重山的阴谋就绝对不会得逞。在这两次行动中,高大义的抢头出现,怎么会如此巧合呢?我想,会不会是这个高大义利用了皇军对他的信任,而跟八路串通在一起,共同设计的圈套呢?”
萧鸣的话,让渡边春子有些茅塞顿开,恍然大悟,她不假思索地说:“好,我马上派人抓住高大义审问。”
可此时,高大义既不在宪兵队,也没有在家,渡边春子以为是这高大义畏罪潜逃,马上命令宪兵队和警备队全城搜捕,同时,也让萧鸣发动手下的人,一起帮忙寻找。
其实,刘西按照萧鸣的嘱咐,早就派人盯死了高大义。这个高大义是个鬼,只要有空,就去找他的一个姘妇鬼混。在日军全城搜捕高大义之时,高大义正躺在一个屋的上,搂着姘妇绵。
萧鸣带着刘西,径直找到了高大义跟姘妇的鬼混之处。萧鸣说道:“先把屋里不相干之人清理了,别伤害无辜。”刘西会意,带人持枪进屋,先把高大义的枪拿了,再将他的姘妇打晕了,抬到别的房屋去,萧鸣这才走进屋子。
高大义看到有人持枪闯进来,还以为要打劫,吓得浑身发抖,不敢言语。待看到萧鸣又走进来后,才知道幕后主人是谁,大着胆子问道:“萧鸣,你准备干什么?这里可是皇军的地盘,你要敢胡来,我会马上报告皇军,你可不要乱来。”
看到高大义大祸临头,还在狗仗人势,萧鸣感到好笑,说道:“高大义,你知不知道,现在日本宪兵队、警备队正在全城搜捕你,日本人准备杀了你。”
高大义不信:“萧鸣,你别骗我了!我可是皇军面前的红人,他们相信我,也不相信你?再说,我给日本人那么卖命,他们杀我干什么?”说话当中,高大义穿起了衣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