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井英一的大脑里,出现了一条清晰的线路,这条线足以证明凌风就是“玉树”,也就是说,真真假假的凌风,就是军统企图潜伏在自己身边的特工。
首先,“玉树”第一次发报的时间,与商志刚出现的时机不吻合,谌樵林已经证明,那是商志刚还在安庆。
其次,如果郝倩倩真的是军统的特工的话,那么只能证明冷世东是对的,郝倩倩就是军统派来与凌风接头的,也就是说凌风早就与军统总部取得了联系,而并未如他所言,直到最近军统总部才派商志刚与他接头。
由此再往前推,如果凌风就是“玉树”的话,那么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了。
他来到上海后,本来是准备前往大光明电影院与冷世东接头,只是中途出了意外,被赵云红给搅了。
由于察觉到冷世东的不可靠,军统总部于是派郝倩倩来上海与凌风接头,同时执行锄奸任务,她的第一个目标就是臭名昭著的井上公馆,而她先是拿黄门开刀。
而在与凌风接头时被冷世东发现,因此谎称与黄文清有仇,为了彻底让凌风摆脱“玉树”的嫌疑,才让商志刚执行“死间”命令,以他的死掩护凌风。
因为发现冷世东的不可靠,军统总部当然会意识到旧密码泄密,所以才演出凌风前往岩井英一办公室的时候,以“玉树”的名义用旧密码本向总部发报,而发报者应该是郝倩倩。
这样的话,也就不难理解凌风为什么得到除掉铃木善信的许可后,又暗中放了他并让他带着英子潜逃了,因为他是在恩威并施地策反铃木善信夫妇。
听到岩井英一自言自语地提到凌风,谌樵林立即解释道:“我已经向南造云子太君汇报过,从南京逃到安庆的时候,凌风确实不是军统的人,后来茅处长与他见面了,后来的情况就不得而知了。”
岩井英一笑了笑:“既然在安庆有一面之缘,怎么说你和凌风也算是老朋友了,现在他是宪兵队的特务队长,以后说不定你们要在一起好好配合了。”
谌樵林眉头一皱:“在安庆时,我差点杀了他,也许......”
“没事,”岩井英一说道:“现在他替皇军工作,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那是,那是。”
“有机会见到他时,他如果问起你商志刚的事,你就说我从来没有向你提起此人。”
“明白。”
“还有这个女人,如果他问,你直说不认识。”
“明白。”
“很好,”岩井英一说道:“吉泽和秋尾多次提到,在安庆时,你对他们照顾周到,等会就让他们给你接风洗尘。”
“不敢,不敢,谢谢,谢谢。”
等谌樵林跟着吉泽和秋尾离开后,岩井英一诡秘地笑了笑,因为他想出了一条毒计。
开始是为了不让凌风暴露,所以岩井英一才没动军统特派员的脑筋,现在知道凌风就是玉树后,他打算一步步地诱使凌风,为了证明自己的无辜,把军统在上海所有的特工都送到他的面前来。
而且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也不会把凌风怎么样,因为他还想通过凌风,把铃木善信和英子送到中国的后方去。
现在他要做的第一件是,就是要凌风把那个特派员心甘情愿地献出了。
他给英子打了个电话,询问凌风的踪迹,英子告诉他,凌风一大早就出门,说是要看望他的夫人。
岩井英一立即给家里打电话,询问是否见到凌风,岩井夫人一怔,反问道:“他不是一直在冈村夫人那里疗毒吗?怎么,已经痊愈了?”
岩井英一也没想到,凌风这几天居然还没到自己家里见过自己的夫人。
“哦,他已经痊愈了,说是要去看你,等他到了之后,你告诉他,让他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好的。”
岩井英一放下电话后,正等着凌风的到来,却做梦都没想到,就在他打电话给自己夫人的时候,凌风正静静地趴在他夫人的身上。
凌风从码头回来后,直接赶到岩井英一的家中,几天没有凌风的消息,岩井夫人也给冈村夫人打过电话。
冈村夫人自讨苦吃地被凌风猛踹一脚之后,一直老羞成怒,总觉得凌风是故意的,在踹伤自己之后,好在岩井夫人那里寻欢作乐。
接到岩井夫人的电话之后,才知道凌风根本就没到她那里去过,心里才感到平衡,于是还替凌风掩饰,说他体内中毒太深,但没有生命危险,一直在疗养。
岩井夫人想想还是不放心,正准备到冈村夫人那里去一趟,没想到凌风却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过去凌风一直表现得对岩井夫人十分尊重,上次仗着酒性侵犯她之后,心里还一直对她怀有愧疚。现在不同了,一是为了英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二是知道谌樵林要来了,在宪兵队那边有冈村夫人罩着,岩井英一这边,他还需要一个靠山。
郝倩倩和英子都让他在岩井夫人身上打主意,而他并不讨厌岩井夫人,至少和冈村夫人相比,她更温柔、贤惠,也更美丽。
“凌君,”看到凌风从天而降,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岩井夫人惊喜万分,她上上下下仔细端详了凌风一阵子,说道:“嗯,消瘦多了,但却比过去更有精神。”
凌风忽然伸手抚摸起岩井夫人的脸蛋,岩井夫人一怔,她做梦都没想到,一向在自己面前表现得恭恭敬敬,甚至还略带腼腆的凌风,居然会做出如此大胆的举动。
不过她心里非常受用,甚至情不自禁地显露出少女时代的羞柔感。
“你真美。”说这话的时候,凌风心里有点心跳加速,不是因为激动和抗奋,而是有点紧张。
毕竟在他内心,一直把岩井夫人当成长辈,对她的侵犯和挑豆,凌风总有种罪恶感,同时也害怕遭到她的拒绝和怒斥。
岩井夫人面颊泛起红晕,含情脉脉地瞟了他一眼:“你的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这里又不是卧室,在客厅里就敢毛手毛脚?”
“怎么,先生在家吗?”
岩井夫人摇了摇头。
“藤原和美智呢?”
“在后面,不过,不用理会她们。”
她的话,无疑是对凌风的一种暗示,那就是: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不要顾忌她们的存在。
凌风低着头,把嘴凑到岩井夫人的嘴边,问道:“我想咬咬你的舌头,可以吗?”
说这话的时候,凌风的心里一直都在砰砰直跳。
毕竟岩井夫人不是英子,也不是南造云子,更不是冈村夫人。和她们几个日本女人在一起的时候,凌风没有什么可顾忌的。
他可以把她们当成侵略者那样去复仇,也可以把她们当成窑姐一样去嫖,毕竟和她们第一次发生关系的时候,似乎都是站在敌对的立场上。
但岩井夫人不同,面对她是,凌风总有一种亲切感和难以逾越的心理障碍。
岩井夫人哭笑不得地瞥了他一眼:“傻呀,有你这么问的吗?”
“我......想征服你的同意,你要是不愿意,我......”
“你说我会不同意吗?”
“那......你把舌头伸出来。”
岩井夫人瞪了他一眼,但微微的羞柔中,却充满了一种幸福的甜蜜。
她真的就把舌头伸了出来。
凌风闭着眼睛亲吻着她,同时伸手把她抱起,直接朝楼上冲去,他“噔噔噔”的脚步声,让正在后面看书的藤原和美智吃了一惊。
“怎么回事,谁呀?”美智脱口而出地问道。
“嘘——”藤原说道:“除了那个凌风,还会是谁?”
美智眨巴着大眼睛问道:“哎,你说先生他真的不知道此事吗?”
藤原想了想:“外面拥有那么多女人,如果有个可靠的人安慰一下自己的妻子,我想先生恐怕是求之不得吧?”
“问题是他......是中国人呀!”
“如果我是先生,我也希望夫人喜欢的是中国人而不是日本人。”
“为什么?”
“因为对于先生来说,等到不需要的时候,杀一个中国人,远比杀一个日本人更容易。”藤原说道:“就像夫人说过冈村夫人和佐藤之间的关系,你看,冈村司令要想杀佐藤的话,不是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就是明白了要家丑外扬。”
美智点了点头,看了一下头顶的楼板说道:“那小子还真的挺帅,就是不知道他是否喂得饱夫人。”
藤原用胳膊碰了她一下:“千万别打他的注意,本来夫人就容不下我们,你要是再被她的小晴人碰了,她不扒你的皮才怪!”
虽然与岩井夫人在一起,有着明显的功利色彩,而且几乎就是吃裸裸地利用她,但搂着她柔软的身体,咬着她活蹦乱跳的舌头,凌风的内心,油然而生地产生出一种强烈的浴望。
他把岩井夫人报到榻榻米上,虽然没有去脱她的和服,却伸手在和服的里面,把她的短裤扯了下来,然后不顾一切地把她扑倒在榻榻米上。
就在这时,旁边的电话响了。
凌风一怔,像是被定格在空中。
岩井夫人却笑道:“没事,你继续。”
说完,她一伸手,拿起电话,话筒那边传来岩井英一的声音。
岩井夫人一边示意凌风不要停,一边与丈夫通着话,她觉得这种感觉特别刺急,同时也想过,也许此时的岩井英一,正怀抱着那个丑陋的秘书,在与自己通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