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虚子淡然一笑,说道:“闻庄主过誉了,贫道多年未曾与人交手,怕是功夫早就生疏了,趁着今日大会,正好和这位神弓使比划两下,一来松松筋骨,二来也可为揽秀大会添彩助兴。”
闻录之见其意坚决,倒不便强阻,便道:“那就有劳道长了,千万小心。”说着,闪身退到了演武台的一侧,暗中凝神运功,以防灵虚子万一有失,自己便会全力助之。
灵虚子向着袁振行了一个道家的揖手之礼,说道:“威德教自金合欢败亡之后,贫道听说其天星分教便远遁漠北,还听说似是被漠北双鹰收留了下来,只不过天星教魔性不改,竟强占漠北双鹰的地盘,抢人财物,淫**女,桩桩恶行令人发指。斗转星移,转瞬已是百年,你们二位虽身在魔教,或许也会有漠北双鹰的血统吧。”灵虚子这番话可谓尖酸刻薄至极,谈笑间便将天星教的恶行一揭无遗,又将梁雄和袁振骂作了杂种。
梁雄和袁振一听此言,顿时勃然作色。袁振厉声喝道:“呸,你这个杂毛老道,竟敢以道听途说之言污蔑本教,看袁爷怎么教训你。”
灵虚子笑道:“那好,就让贫道来领教领领你这神弓使的神箭功夫吧,哈哈哈。”他故意说要领教袁振的神箭功夫,显然是以刚才闻录之的妙手接箭,讥讽袁振的偷袭未果。
袁振冷笑一声,说道:“袁爷杀你这些杂毛老道,向来无需用箭。”说完,腾空一跃,双腿疾踢,又是以“七煞腿”连攻灵虚子。
灵虚子见敌来势凶强,将两袖道袍“呼”地一展,两股大力随之振荡而出,直迎向袁振的连环腿。
少林、武当向为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各自代表着外家硬功和内家气功的至高境界。灵虚子身为武当掌门,自是将本派绝学“七星流云掌”练得炉火纯青,其掌力一起,身体周遭顿时形成了一层无形的强大气墙。闻录之站在台侧,饶是功力深厚,也感到一波巨力袭身而来,但他自恃身份,不愿退步闪开,只是强自运功抵御。
袁振也感到灵虚子乃是全力施为,他的连环七腿瞬间便全都踢到了这层气墙之上,竟如中败革般“篷、篷”作响,而自己的全身筋脉和骨骼也被这气墙压得竟发出轻微地“咯咯”声。
袁振暗道:“难怪这老道如此托大,功夫倒真是硬实的紧。”但他也当真了得,在灵虚子的内家真气包围之下,连续施展几个怪异身法,竟能脱身而出,就是身形倒退的同时,又是连环七腿踢出。这次则贯注了其全身功力,每一腿踢在气墙之上,那气墙立时有如气球般凹陷下去一块,但又立时弹了回来,如此往复,灵虚子已连接了袁振的十四腿。
灵虚子自出道以来,可谓对敌无数,还从未在首招便使出十成功力,原以为以此全力一击可将袁振困在其中,不料袁振竟然脱身而出,还反踢出七腿,心中不禁暗道:“怪不得这厮如此狂妄,果然功夫了得。只是不知这神箭使在天星教中是何等身份,但比起那传教尊者来,地位似是还低了许多。”
一忖之下,袁振的连环腿法又已攻到,灵虚子翻掌相迎。不料袁振这第三轮攻击乃是虚招,腿法尚未踢实,忽地在半空中掉转身子,转攻向闻录之。
闻录之刚才运功抵御灵虚子内家真气时,早已全神戒备,见袁振双腿踢到,沉声喝了一句“来得好”!随即又是连拍七掌,再度硬接了袁振的七腿。
袁振七腿踢完,疾速地向后连翻两个筋斗,飘身落到两丈开外,他虚虚实实,只在片刻间便攻击了武当、揽秀两大顶尖高手,并且全身而退,令在场众人无不感到震撼。
闻录之缓缓地舒出一口气,转头对灵虚子道:“道长,看来这位神弓使阁下今日是非要与闻某一较高下不可呀,既然如此,那就还是由闻某来会他,看看这闻名天下的‘七煞腿’到底高明到何等程度。”
灵虚子微微一笑,略作沉吟,说道:“也好,那贫道在此为闻庄主站脚助威便是。”说着,向外侧退出数步,却也如闻录之一般并未下台,是以提防那传教尊者突然出手。
闻录之双目微聚,直盯着袁振,右手则向后伸出,沉声喝道:“安堂主,剑!”
安至刚一直站在台下,听到庄主招呼,不及去取闻录之的望日剑,忙解下腰中佩剑,双手将之向上一抛,叫道:“庄主,接剑。”
闻录之并不回头,但身后却有如长了眼睛一般,右手在空中轻巧地一抄,便已将剑接在手中。他缓缓地拔出了长剑,对袁振道:“姓袁的,尔等今日不请自来,搅闹本庄揽秀大会,闻某也说不得要亮剑了,你还不用兵刃么?”
闻录之乃“剑公子”史明的第三代亲传大弟子,一套“沧浪剑法”出神入化,放眼当今武林,几难有出其右者,此番率先亮剑,可见对这场对决、对袁振的重视非同一般。
台下观战的揽秀山庄众弟子,已有数年未见过闻录之用剑,见他今日率先亮剑,顿时兴奋起来,不由交头接耳,纷纷议论起来,有的指着袁振道,“看呀,闻庄主用剑了,那厮恐怕凶多吉少。”有的则道:“是呀,闻庄主的剑法独步天下,岂是那厮可以抵挡得了的。”(未完待续)